小麦色的肌肤不同于之前象牙白的秀美优雅,带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狂野不羁、充满了野性美。
因此裸着上身的段寒御看起来更迷人了。
可惜睡的正熟的封璟尘无福欣赏了。
而这位绝对是祸水级的男人正撑着头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她的睡容,时不时伸手碰碰她长长的睫毛,引来那两扇蝶翼般的睫毛的颤抖,又或者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唇,那单薄却又好看的唇形,涂上唇彩或者口红一定像毒药一样魅惑至极——虽然她从来不用这种玩意,不去做广告真是太可惜了。
对于一会儿碰睫毛一会儿摸嘴唇,还时不时偷个吻的段寒御,我们不得不说,段少你真是太调皮了!
可惜某人没有一点点觉悟,直到耐不住脸上时不时的异样感觉的封璟尘醒了,段寒御才讪讪收回手——“段寒御……”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点慵懒和柔软,而段少爷正担心她会不会发现自己有偷亲她时,包着纱布的手突然揽上来……她将头轻轻枕在他身上,“早安。”她说。
“早安。”段寒御这才低头光明正大的吻吻她的额头。
啊……真是个美好的早晨。
“既然你醒了的话,我刚刚有打电话让人送来早餐,一会儿你开门去接就行了。”
“那你去干什么……”
“我……去见我父亲。”
原本还迷糊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了,封璟尘这才撑开清冷幽黑的眸,望着段寒御,看了一会儿后,微微转开眼。
“好。”
“……你好好休息,手不要碰水。”
“知道。”
“那我走了。”
“嗯。”
说完段寒御便起身,裸露的蜜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宽肩窄腰长腿,匀称、极有力量的肌肉,他的身材曲线如同刀刻的雕像般带着力道与坚韧。
在阳光的映照下他整个人若神话中最为俊美的太阳之神阿波罗,尊贵而又完美到极致,带着太阳的炽热与耀眼。
封璟尘一下子看呆了眼,但段寒御并没察觉到自己裸身的杀伤力有多大,依旧若无其事的漫步走进洗手间……
在他有型到爆完美到让人尖叫的身形消失在视线内时,封璟尘才猛地抽回神,狠狠的移开眼,有些懊恼的用力将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他娘的……
不能看啊!
看多了眼花啊!
妖孽……绝对是妖孽!
开车驶到郊外,段寒御下车后对着反光的车窗整整自己的衣领,确定衣着无懈可击后他才漫步走向自己最不下去的那个地方——德尼的家。
也是他父亲的家。
但是,却不是他的家。
他想他有必要跟父亲坦白了,在跟封璟尘交往时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是……他以为父亲不会干涉的。
可是他还是……把封璟尘“请”来了。
他知道自己再不出面的话,事情会往他意料不到的地方发展。
那只老狐狸……
只要自己在他身边,是怎么也……斗不过他的。
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面前的高科技电子大门早已自动敞开,段寒御迈腿走进别墅,不过很意外——没有看到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坐在大厅奢华气派的真皮沙发上,他看到的第一个人……竟是管家!
“少爷。”
穿着传统的燕尾服的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朝着站在门口的段寒御优雅的鞠躬,段寒御微微颔首,脸上依然一片冷冽,只是皱了皱眉:“他呢。”
“老爷身体不适,今早并没有起床,已经有很多医生在检查了,目前是什么原因还没有查清,请您不用担心。”
“……哦,他现在在哪。”
“请跟我来。”管家这才直起身,漫步走到楼梯旁,恭敬的微微垂目低头,等段寒御走过来。
段寒御连鞋都来不及换便快步走到楼梯然后管家才直起身走在他前面带路。
该死……
老狐狸身体不是一向都挺好的吗……
他身边也有不少人照顾啊。
让他少抽雪茄少喝酒……
不过,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自己……也就不会这样想离开他吧,以前的自己,只想着如果长大了,就能远离他了。
因为段寒御永远也忘不了母亲最后的那个眼神。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恨透了自己和那人一样的姓氏——唐诺。
他不是夏洛尔。唐诺,他叫段寒御。
踏上鲜红色金纹的手工地毯,管家领着段寒御走在长而宽的走廊,拐了几个弯后停在最大的一扇门前,他先是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然后再推开门——像殿堂一样奢华偌大的房间,每一处价值不菲的精美装饰品都在提醒着来人房间主人的无上的尊贵,在开门的一瞬,各式珠宝绽出的光芒很是耀眼。
管家恭顺的推开门站在门边,伸手做了个姿势请段寒御进去。
段寒御这才迈腿走进这间房间——一进房间他就看到黑色丝绸的大床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被一群拿着各种设备的医生围在中间。
可那群医生并不敢太过于接近那人,没事干的便龟缩在一旁,低着头一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仿佛床上那虽然神情依然冷漠高傲可面容苍白的人是一头随时会吃人的狮子。
那惊恐而又慌张的表情。
段寒御并不是第一次看见。
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第一次接触老狐狸的人,都是这种表情。
“夏洛尔。”
望见门口出现的人后,德尼苍白而又高傲的脸上这才浮现一丝笑容,和他相似的碧绿色鹰眸里带着一丝惊喜。
而段寒御,在看见他、也看见他眸中的惊喜之后,脸上冰冷而漠然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原本想佯装漠不关心的模样,像德尼之前对母亲一样,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原本一直当作自己对手的父亲,竟……
苍老了这么多。
他现在才明白。
也许父亲……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但是。
“父亲。”
恭顺的低下头,表情却是十分冷冽,连语气都冷冰冰的毫无感情起伏。
德尼眸中的喜悦,在看见儿子一如外人见到他时那种陌生而又恭敬的表情后,被一点、一点的按灭了。
“你们都下去吧。”
德尼的双眸再度恢复了冷漠,他张开口傲慢而又冷漠的下达命令。
两人的语气、神情,甚至气场,都如出一辙。
而陪伴德尼多年的管家则是恭顺的站在一旁,苍老的双眼望着这房间内的两个帝王——他们一个已经苍老,一个,还很年轻。
出人意料的是德尼的意思本来是让这房间内多余的人出去,只留下段寒御——他想与自己唯一的儿子好好交谈,怎料他忘记了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不想与他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