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起,映衬着盛红衣面色平静甚至还带着些未褪去的残余笑意的脸。
周围有些胆子小的,骇得直接惊呼出声,又被一旁人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就连陈然,若不是于定拉着,他已经直接瘫在地上去了。
冷琛还冷嘲热讽一句:“于道友,你这师弟胆子也太小了吧?”
那语气满满的嫌弃。
这般,他心里堵着的那口酸溜溜的气才算出了点儿。
陈然委屈的看了于定一眼,心中却知道他师兄不会为他出头的。
果然,女杀神身边都不是什么好人。
女罗刹、杀神、魔头……
不少人心中不约而同涌起这个念头。
盛红衣砍下那人值二十万灵石的脑袋,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个大玉盒,把脑袋丢进去,还贴了一张封印符。
然后,她摸出一张火灵符丢在那尸体身上。
火焰无风自燃,彻底将大汉那罪恶的尸首淹没其中,直至化成飞灰。
……
却说等到几人在得贤楼吃了顿饭,和于定结交后,盛红衣也只在陵西城逛了一会儿,便意兴阑珊的要回寒剑宗的冰凌峰了。
非是她不爱凑热闹了,而是她之前杀那大汉一事,彻底让她凶名远播了。
先是去得贤楼,小二根本不敢凑近她,好像她是个杀人如麻的魔鬼,掌柜的也是硬着头皮凑过来,连菜名都报错了。
盛红衣那会子心情正好,毕竟她兜里那人头值二十万灵石呢,可是一回两回三回的,就没意思了。
吃完饭,她本来准备去打打擂,结果挑了个擂台,擂台上那守擂的剑修直接讨饶,竟然是见着盛红衣就要弃权的节奏!
这般,也只能作罢,盛红衣已是有些扫兴,冷琛见她不高兴,张罗着去别的地方。
结果第二个第三个也是如此。
可笑的是,这些守擂者都是筑基后期的水准。
如此,还有什么意思?真要去挑战金丹擂,盛红衣还没那么傻,她一个筑基小修去挑金丹擂,简直是找死。
既然这般,她不如回去修炼了。
冰凌峰灵气充沛,还有剑阵,应有尽有,实在是修炼佳地。
如此,她便心安理得的回了冰凌峰,准备趁此机会和焚邪以及天地铢磨合磨合。
毕竟这可是她未来的本命法宝,盛红衣对它俩的要求是很高的。
却说,刚上冰凌峰,就见一道黄光激射而来。
盛红衣若有所感,停下脚步,手一抬,那黄光戛然而止,一个急刹,稳稳停在她的指尖。
接着一道半个巴掌大的光幕出现,其中冒出了盛坪的头像:
“红衣吾徒,见信安好,闻听寒剑宗有一名叫做盛红衣的外来筑基女修得了天大机缘,获得了焚邪神剑的青睐,可是吾徒?”
“为师估摸着八成是你,那么为师有两问一直悬于心上,盼吾徒解惑。”
“一则,你如今情况如何?可有受伤?”
“二则,吾徒可否告知为师,你何时成了乘风真人的徒弟?!”
话说完,光幕点点散开,盛坪的头像也散了。明明就是一个传信符,充其量就是高级一点,有她家老头的影像,实则之前她还嘲讽过这玩意儿,那影像僵硬的很,跟个机器人似的一字一句的说话,完全没有起伏。
然,今天就是这东西,让她头皮发麻。
完蛋了,事情可能大条了。
盛红衣没来由的心底有点发凉。
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师父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阴恻恻的,透过传信符,她好像看到她家老头在背后咬牙切齿的模样。
然而,为何如此?
还有这次传信符的语气和传信符都很有问题。
这种有影像的传信符比较贵,以老头的抠搜,不是十万火急,他才不用。
若说她得了焚邪神剑是十万火急,那语气是怎么回事?
什么“吾徒”?她家老头从来不这么跟她说话的。
她一路走来,又不是没跟师父通过信,尤其是在蝶栩城碰到的那些事儿,她也传回去告诉盛坪了。
盛坪还告诫她少管闲事来着。
他都是在“丫头”、“红衣”、“死丫头”、“盛红衣”这四个称呼之间来回切换的。
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文绉绉起来了?若不是盛坪被夺舍了,就是她这里可能惹到他了,换句话说,她可能要遭了。
然而她苦思无果还有些尴尬。
她和季睦之间说好了要进玄尘门是一回事,可是因为焚邪的事儿,她突然就传名天下了?
那人家乘风真人怎么想?玄尘门怎么想?还有那些白霞城的,是不是都在看她笑话呢?!
虽说她不甚在意旁人的目光,但一个宗门或者一个城的人都来嘲笑她,盛红衣表示自己还是接受无能的。
毕竟她还要在白霞城生活呢。
想来想去除了头脑发胀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的盛红衣只能等季睦回来后,又去找季睦。
季睦听闻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过他倒是一本正经的安慰她说:
“师妹放心,我师父为人随和,早在你筑基那会儿就想收你为徒了,而今你自称是乘风真人的徒弟,他只会高兴的。”
“另外,我上回修书回去,查探衡芜鬼城之事,已经同师父提起了你,前些日子你闭关之时,我就收到了师父回信,他表示很开心,还让我早点带你回去见他。”
实则,以乘风真人那开心到修书一万字的劲儿,远不止说了这些,其中那些大赞徒弟孝顺,以及对盛红衣这个二徒的期待那些个啰里吧嗦的絮叨,全都被季睦归结为废话,他也根本不好意思同盛红衣说。
盛红衣听罢,心里有点放心了,至少她不会面临被全宗乃至全城嘲笑的“社死”局面。
可,老头究竟为啥阴阳怪气,她就更不解了。
最终,她决定做一只鸵鸟,就不回答这个问题好了。
反正老头也不能杀过来。
等她下回回去再说吧。
没准他跟黑山妖道那些人在一起相处太多了,也沾染了对方喜怒无常的习性。
遂,她心安理得的略过了这个问题。
殊不知,盛红衣的事儿早就在白霞城炸了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