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间让息绣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胡晶兽融化成的金属球一旦爆炸,很可能这个空间就彻底完了。
胡晶兽这是打算玉石俱焚。
息绣没把握能在这样的爆炸下存活下来,在做好所有能做的防护措施后,他们开启机甲,以最快的速度原理金属球。
可是,那东西竟然穷追不舍。
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胡晶兽的脏器被黎徴枫全拆了,这个仇在死之前它是怎么都要报的,胡晶兽可是也睚眦必报的一种星空兽。
要不然的话,族群接收到它的残留意识,知道它竟然被区区人类和其他的物种给拆了家,恐怕它会永远无法再得到躯体。
息绣三人的机甲穿梭在这片未明星域,就算他们以超越机甲极限的速度飞行,还是被胡晶兽变成的金属球追赶了上来。
那颗小小,却能量爆满的金属球在他们的周围快速旋转。
似乎正在嘲笑他们:跑呀,你们再跑呀,这可是我的地盘。
息绣提着所有心神。
虽然她已经不惧死亡,可是在这样压抑的情况下死去,会非常的痛苦。
黎徴枫也觉得眼前的这种窒息感太过可怕,卿之勋则一直担心着息绣,怕她和自己隔得太远。
他用机械臂紧紧拽着息绣,而息绣让乌木将黎徴枫的躯体牢牢捆住,不让他和他们分散。
又交代乌木,如果黎徴枫的躯体无法保存下来,起码要把他装载了意识的机械大脑给保护好。
她不担心自己的生死。
相反,到了此刻,她竟然还有和眼前的金属球拼一下的胆气。
她将薛繁绘给她的武器全都拿了出来,还让卿之勋把他的武器也给一部分给她。
卿之勋看着她快速地捣鼓着这些武器,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想法,唇角竟然露出了愉悦的笑。
“息绣,我来帮忙。”他将武器拿出,用武器的控制系统将所有武器都连接了起来。
息绣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好,动作要快,只要这些武器能爆炸就行,其他的细节管不了那么多了。”
黎徴枫没太看明白他俩的动作,两个人也来不及解释了。
时间非常紧迫。
金属球带来的那种压力越来越大,在息绣和卿之勋将所有武器连接好的时候,金属球也爆炸了。
息绣和卿之勋几乎是条件反射,本能的将武器扔向了金属球的位置。
剧烈的爆炸过后,这片空间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干干净净。
连爆炸后的能量残余都没有留下一丁点。
息绣和卿之勋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灼烧,显然两个人都受了很重的伤。
黎徴枫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彻底当机了。
乌木的藤蔓只来得及在一堆快要融化的金属里扒拉出他的机械大脑,听息绣的话,它用藤蔓将黎徴枫的机械大脑层层裹住。
又伸出一根藤蔓抓住了息绣。
两人和一颗植物快速地向不知名的空间坠落。
在这个过程中,息绣感觉自己的血肉都重组了一回似的。
而卿之勋,将精神力展开,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很庄重。
息绣无法睁开眼睛查看,但是她能听到卿之勋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因为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
让她的心,安静了下来。
躯体的疼痛也减轻了。
她知道这肯定是卿之勋用安维尔的秘密方法在救她。
只来得及说一句:“不要。”
之后,就是冗长的安静。
息绣陷入了沉睡。
卿之勋在做好一切之后,也已经精疲力尽,只来得及给他和息绣张开了一个防护屏障,就和息绣一样陷入了昏睡。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是多长时间以后,卿之勋正在查看息绣的身体,发现那些外伤都已经痊愈。
松了一口气的卿之勋这才有心思查看他们所处的环境。
入目竟然是一片森林。
他们此刻正在森林边上的湖泊中心,防护屏障就像一条船,载着他们晃晃悠悠地往岸边而去。
这个湖泊很大。
而他们是从另外一头漂到了这里,因为还没有彻底恢复,所以他并没有用精神力去查看这里的情况。
他在等息绣清醒。
卿之勋温柔地伸出右手,将息绣的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
又用左手拨了拨遮住息绣眉毛的刘海,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李勤之,别闹。”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里面有光,
还有一丝笑意,看起来还有些得意洋洋,和平常的她很不一样。
而息绣将此刻卿之勋的所有窘迫都收在了眼底,心里笑到:“小样,看你还怎么诡辩!”
卿之勋的耳根忽的一下全红了,抬眸,望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你,早就知道了。”
他没有感到失落,相反变得很开心,他没想到,跨过了星海,距离母星不知道多少年多少距离之后,他和她能再次重逢,而且,她没有忘记他。
“嗯,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要不然她能答应婚姻匹配?
卿之勋心里松了一口的同时,却立刻紧张了起来,他偷偷瞄了息绣一眼,没有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不高兴,却还是不敢太放心。
“不生气?”他问得很忐忑。
息绣睨了他一眼:“只要你把原因给我说明白了,我就不生气。”
然后,息绣听到了一个与她的视角完全不同的故事。
大概就是,他也喜欢她。
但是,他又不能给她希望。
所以,在两个人彼此陪伴的那些年里,他一直止步不前。
也因为自卑。
因为残缺的躯体。
而前生的息绣,那么美,那么好,那么优秀。
最重要的是,她是健康的。
听完之后,息绣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她突然很想剖开卿之勋的脑袋,看一下这人的脑子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如果真的在意那些,为何又还会喜欢他?
卿之勋别过脸:“你不知道那种痛苦,我给不了你正常夫妻该有的生活。而且,我一直担心你只是因为爷爷的恩情,想要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