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没动,但是刚刚那只箭射过来的时候,韵升动了。
他的身体一瞬间被带出十米开外,僵硬的看着山茶被暗卫护着躲那些暗箭。
山茶这次出来带的亲卫比暗卫多,大部分都离开了,所以只有几个人,这暗箭时不时的出现,山茶没动作,暗卫护着她有些吃力了。
暗箭四面八方射过来,山茶被护着也护不周全,在第三次那暗箭即将射到山茶心口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将那箭头打了下来。
韵升用宽大的衣袖包着她,那衣袖似乎被他用法力加持过,刀枪不入。
有了韵升保护山茶,暗卫更好动手,很快,藏在四周的人都被暗卫清理出来扔到山茶面前。
山茶看了这些人一眼,暗卫把其中一个人推了出来,“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包裹的一身漆黑,先是看了一眼山茶,然后对着韵升一点头,随机眼睛瞪大,倒在地上。
随着他倒在地上的动作,被暗卫抓住的那些人都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殿下……这些人是死士!”
“本殿下知道。”山茶踢了一脚这些人,对着暗卫说道:“带回去,摆在太子府。”
暗卫没有多话,直接答了一声是,然后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
山茶在那些暗卫走了之后看着韵升,“今天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韵升没说话,也是不敢看她。
山茶笑了一下,“还得谢谢你救我啊!”
“我没想到他们要杀你……”
山茶像是看小孩子一样看着他,“帝王之路,多的是鲜血,除了那些士兵的,就是这些挡路的。”
所以……
“你还是太天真了!”
山茶突然伸手,将手中的短剑送到韵升的身上。
短剑扎入他的身体中并没有洇出鲜血,短剑也随之沙化北风吹走。
接触了短剑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韵升略显诧异的看着她,同时接受着身体的变化。
山茶后退两步,看个全貌。
韵升的容貌慢慢变得更加精致,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更加纯白,在衣袖和脖领上腾出绿色的竖纹,大片的雪莲花开在衣摆,整个人更加仙风道骨,也越加高不可攀。
“你怎么知道!”
山茶笑了一下,“我必须要把你送回去,如果以后想起来,不要找我算账,再见。”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韵升就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在他消失的地方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山茶看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顺着原路返回。
而韵升消失的下一瞬,就出现在了仙界。
“恭迎仙尊回界!”
韵升这次回来的太过于突然,所以迎接他的还真没有几个仙人。
他被突然送回来,想要再下去就得等下一次机会。被突然送回来本来这心情也算不得好,和他说话的两个仙人也没搭理人家,直接向露神台去了。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整个仙界的仙都知道韵升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露神台的露神镜给抢走了。
露神镜在仙界的作用还真的不大,只是能看到下面的人。
如果这是平
常的话,这露神镜被拿走也用不到抢这个字,但是,就是现在丞渊太子下凡历练,丞渊他老娘不放心,天天守着镜子看丞渊,导致韵升过去成了抢镜子。
那当然,丞渊他老娘想抢也是抢不会来的。
这一点谁都知道,但是现在仙界更想知道的是韵升是怎么回来的!
韵升当然不会说他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从他回来开始就闭门不出,天天盯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中展现出来的并不是丞渊,而是把他送回来的山茶。
从韵升回去之后,山茶很长时间都没有出过门,但是每天她该做的事情也都做着,时间一晃就到她和絮儿成亲的那一天。
以前成亲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衣服穿好妆画好就完事了,这次成亲走完全部流程,感觉比她成的哪一次亲都累,不仅如此,她还想知道,原本让常羲和絮儿准备好的东西为啥关键时刻不是这个没了就是那个少了?
就算是她不是个男的,那也不至于娶个女子困难成这样吧!
山茶揉了揉肩膀,把身边穿着暗红的常寿叫过来,“其他人都准备好了?”
在这种大日子里,常寿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喜色,就好像今天不是要成亲,而是要大战一样。
“回殿下,都准备好了。”
听到这准备好了,山茶心里也还算是舒服些,不过一转眼见到常寿那副模样,也高兴不起来了。
“今天是本殿下成亲的日子,你高兴点,这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殿下我死了呢!”
常寿无奈的扯出一抹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殿下,你明知道今天是太子殿下……”
山茶敲了敲他的脑袋,“今天是你家殿下成亲的日子,高兴点!”
常寿又勉强扯了一下,最后让山茶训练他什么时候笑的好看自然了什么时候出门。
但是他现在别说是笑了,哭的心都有。
如果说他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恐怕还会笑一笑,为自家殿下高兴高兴,可是他知道了,怎么笑?
没长心啊!
山茶就知道怕是这样,所以当初谁都没说,也是这货赶得巧,刚好听见了,还听见个全的。
说实话,她都想把常寿关起来来着,但是一想到如果常寿不在会让别人起疑,山茶只好把他放着。
可现在她成亲这货不高兴点,也会让人起疑的啊!
常寿好不容易在山茶临行前把笑容练好,然后带着山茶出了门。
絮儿原本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做皇子妃,所以山茶为了把这个局做下去,特意给她做了个身份,在皇城中最富的那一家的嫡亲女儿。
不过这一家距离她的杰颍宫有些远,所以山茶带着仪仗队轰轰烈烈的走了大半天才走到地方,迎接絮儿。
仪仗队吹的响,在镜子面前的韵升都能听得出这些人究竟是有多么开心。
韵升眸色深了深,一挥手,镜子中的场景已经变成另一个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还是那热热闹闹的仪仗乐声,可现在他看到的却是一副肃杀的场景,穿着寒气凛凛的铠甲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徒弟,丞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