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看着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躺在病床上的武丽迟疑了。
怎么又有警察过来了?
又?
之前并没警察来过啊……
再说了,搬家时摔下楼梯而已,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值得人民警察过来送温暖嘛?
武丽忽略心下的异样感,因为此时那人已来到她的床边。
“武丽,你还记得我吗?”刘刚温声问道。
武丽诚实地摇了摇头,打量着这个鬓发斑白,眼下深深青色但神情坚毅的中年警察。
“那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刘刚缓缓松开手,将印着牛头人身彩色图片的a4纸打开。
同时注意着武丽的神情,不放过一个小动作。
武丽看着纸上的奇形怪状,抖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往远处缩了缩,
“这是什么啊?丑死了!”
连武丽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语气快要哭出来似的。
刘刚见状,心里已是明白。
他叹了口气,收起了a4纸。
想到自己找回记忆时的头痛欲裂,不忍再唤起受害者武丽的记忆。
那显然太残忍了。
也许那段记忆消失,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让她不用饱受创伤后应激性障碍的困扰,开开心心地继续工作生活,不好吗?
“抱歉,打扰了。”
刘刚捏着手里的a4纸,转身,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离开了病房。
看着那中年警察的背影,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在里面。
武丽皱着眉头。
总觉得好像忘了些什么……
……
“老刘!”
正在工位上愣神的刘刚,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局长。
“发什么呆呢,东郊白骨案还得你上心啊!那些青瓜蛋子一点都不中用。”局长笑呵呵地给刘刚下了任务。
“行,局长您放心。”刘刚扯开嘴角,勉强地回应了局长。
他心里乱糟糟的。
从警二十多年,还从没遇到现在这般诡异的事情。
想到之前监控里的神秘身影——可以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对社会危害这么大,那人要没被抓住真是不放心。
刘刚摇摇头,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几口,就匆匆忙忙赶往东郊发现白骨的现场了。
路上还在思考跳车后又被消除记录的案子。
整个豫州市的监控,总不能都在那些神秘人的掌控之下吧?
慢慢找,总有漏网之鱼,让他寻到踪迹。
来到山洞。
附近凌乱堆着密密麻麻的白骨,看着着实瘆人。
一群法医正在小心翼翼地收殓逝者的骸骨。这些暂时要作为证物保留下来,检验分析后,才能被亲属领走。
刘刚问留守现场的警员,“有什么发现没有?”
小个子警员立马并脚立正,“报告刘队!现场只发现了几身成年男性的衣服,已经被检验科收走了!”
刘刚点点头,拍了拍小个子警员,“你先忙,我进洞里看看。”
因为是正午,地面炙热得厉害,洞里倒是阴凉。
刘刚仔细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墙壁某处。与黄泥稻草糊就的其他部分相比,那里显得略微平整了些。
像是……
像是曾被人重压上去形成的。
刘刚眼神一凝,随手叫来痕迹检验科的一位警员,指着不起眼的一处,
“把它提取一下。”
警员这才注意到,那里有根人造纤维在空气中飘飘荡荡。
他一边应声,一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那根纤维以及附着的黄泥取下来,放进了单独封装的检验袋里。
刘刚缓缓迈步,目光在地上逡巡。
直到看到某处隐隐地有拖拽的迹象,这才蹲下身来仔细观察。
地面是结实的土地,最近没下雨所以也没有脚印可参考。
一根黑色的长发静静待在地上。
会是哪位脱发的女警员的吗?还是受害人的?
“把这根头发和受害人的Dna比对一下。你们检验科可注意咯,别再这么不小心了!”
刘刚淡淡地吩咐了身边的警员一句。
那警员忙不迭的点头,表示一定会谨慎检验的。
那是肯定的。
都漏找了两个现场痕迹啊!要是让主任知道出了这纰漏,这个月的绩效奖金肯定没了
毕竟他们检验科是靠这个吃饭的。
幸亏刘队人好,要不然……他摸了摸干瘪的口袋,提取了头发后就默默跟在刘队的身后。
转了一圈,再无发现。
刘刚带着随行警员返程。
车上,
他深深揉着太阳穴,就算头痛也在不停思考着。
东郊白骨案,案发现场周围没有监控。要想调查只能从附近的大路查起。
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从而顺着这根线找到更多的线索。
报警电话是匿名的,网络侦查也是一方面。
重要的是赶紧确认死者身份,对比失踪人口登记资料。希望不是最近市里无故突然失踪的那些人啊。
看那些白骨化的程度,现在又刚入夏,时间上应该对不上。
但也说不准。
现场没有一点****的气味,除非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否则不可能这样。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那两个神秘人。
如果有能消除人记忆的高科技在手,把活人变成一具干净的白骨,应该也不会很难吧?
刘刚难得的打了个哆嗦。
不是因为怕。
而是被这种可能性吓到了。
如果能瞬间消失的那人,和持有记忆消除仪器的,是一伙人的话就太可怕了!
那说明他们背后,存在掌握着高科技的神秘组织。
不敢想。
刘刚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他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
清河小区。
沈青桐在薛菜菜家度过了一个丰盛的午餐时间,又是吃得肚儿圆圆。
太幸福了这生活!
她边打着饱嗝儿,边在心里感叹着。
薛菜菜一家对她可真好,人真不错!
她决定了,以后就拿薛菜菜当最亲的小弟——自己人嘛!
那一定得护着!
吃完饭,薛菜菜拉着她妈到旁边的屋子说悄悄话。
她用手指揪着衣角,像往常不同的是有些扭捏,“妈,我想求你个事儿。”
“啥事儿啊?”菜菜妈有些纳闷地问,
闺女平常虽然不爱跟他俩交流,可也不是这种说话磨磨唧唧的性子啊~今天是咋了?
“青桐她是学霸,这你知道的。我也挺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