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毒!!!”
书画轩里,画师吴领军的声音无比的暴怒,大声喝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星宿海的妖孽,在东京竟敢施展毒术,你不怕被大宋禁军捉拿,死无葬身之地,连累你星宿一脉……”
“哈哈哈哈……”
一阵疯癫的声音响起之后,那刺客戏谑道:“大宋羸弱,岂能奈何我星宿海,我倒是好运气,竟然探到你是苏星河的徒弟,取了你的狗头,师父必赏我绝学……哈哈哈哈,吴领军,你今日必死!”
“狂妄,我有解毒丸,你那腐尸毒对我没有作用,今日你露了破绽,又在端王府对我出手,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铮铮铮!
噔噔噔!
短暂的厮杀之后,那刺客的声音再次出现:“腐尸毒除了我星宿海一脉无人能解,你竟然有解药……该死,待我领师兄弟前来,必杀你……”
外面,那被腐尸毒命中的兵丁被人拖到了一边,双手抓挠,让整张脸都血肉模糊,而且气若游丝,若非胸口还微弱的起伏,几与尸体无异。
赵佶被家将护卫远离,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书画轩里二人的对话。
心中“咯噔”一下。
好像不是来刺杀自己的。
‘星宿海?星宿老仙丁春秋的门人?他为什么要攻击吴领军?’
‘吴领军!吴领军!难倒……’
‘……他是那函谷八友之一?’
不是赵佶没看过天龙八部,只是真的记不起“聪辩先生”苏星河八个徒弟的姓名,函谷八友只是个小角色,戏份又不多。
若说函谷八友,自然清楚,便是那神医薛慕华,也记得,但吴领军,谁能知道是何方神圣!
赵佶暗松一口气:既然不是自己气运下降导致的刺杀,那么继续氪金应该没问题!
再左右一看,家将们倒是尽职尽责,已经组织人手包围书画轩。
看架势,除非真正轻功了得的高手,否则是出不了端王府。
“那刺客生死不论,小心别伤了吴画师!”
赵佶高声朝着家将叫了一句,同时从一个兵丁手里夺来一柄弓弩,一根哨棒。
‘原来函谷八友就在我府上,这倒是省去我许多谋划。’
‘从吴领军身上打开突破口,招揽函谷八友,然后去见苏星河,谋划无崖子毕生功力,成为逍遥派掌门……’
‘嘿,一步登天的路线啊!’
赵佶想的很美。
不多一会儿,那星宿海的妖孽从书画轩逃窜了出来,远远的,只见他一身王府小厮的着装。
赵佶顿时便有句mmP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是个阿猫阿狗都能混进王府啊!
老子的狗命,能活到登基为帝,真的是有大气运守护……
用力将哨棒顿在地上,那块青石应声而裂。
旁边,教头王升握着哨棒蠢蠢欲试,听到声音,立刻低垂着眼眸去看,顿时便心惊无比。
一顿,便裂了一块青石砖,这是需要力气和技巧的……端王爷竟然是个高手?
王升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抱紧大腿。
赵佶冷眼望着那个星宿海的门人,只见他逃出来之后,顺势便扔出了许多小弹丸,落地后,俱都升腾起浓郁的绿烟。
那颜色在阳光下无比的让人畏惧。
加上之前一个兵丁中招后出现的惨状犹在眼前,刚刚还勇猛的家将门顿时齐齐后退了一步,竟然给那刺客让出了一个通道。
即便零星有一两根弩箭朝着他射去,也被他用灵巧的身法闪避了开来。
这便是星宿海门人的力量。
独门暗器之多,毒药之猛,可以让江湖人见人惧。
这星宿海的门人或许武学境界不强,但一身的毒气弹,足可弥补。
“废物!”
赵佶冷哼一声,脚步一踏,笔直的朝着那人追了过去。
三十二势太祖长拳,七星势,乃是步法绝学。
连踏七步,爆发之后,直如追风赶月一般。
紧跟着赵佶动身的是教头王升,同样的七星势,他的速度慢下了三拍不止。
一颗毒气丸迎面飞来,赵佶身体一晃,再连踏七步,耐力之强,简直非人。
这便是打通经脉的好处,肉体凡胎逐步提升,朝着超凡进化。
八条经脉贯通的赵佶,拿到江湖上,也能混出些名头来。
急速追赶,加上中间家将们稍稍阻挡,赵佶迅速的靠近了星宿海的贼子。
手中哨棒一刺,以神拳势点出。
哨棒头前面的劲风不似一般武师大浪潮似的推涌,而是凝聚成锥子一样的凌厉无比的风。
这样锥子般无声的劲风,是因为出招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手臂将哨棒点出的一瞬间,臂肌皮毛内裹,内力包裹之下,使哨棒前面的一小段空气聚而不散,如裹着子弹一样锥打出去。
威力惊人。
这哨棒朝着那刺客后背一点之后,赵佶立刻便收手而立,左手中弓弩都没举起,懒得补刀。
冷漠的望着此人继续亡命的奔逃。
那星宿海的贼子跑了有七八步,突然便止住了脚步,就像喝醉酒一样左右踉跄。
只见他的前胸口衣服上氤氲出大团的血污,七窍里也流出了鲜血来。
然后,轰然倒地,仿佛被砸断了脊梁的死蛇那样瘫在了地面上!
教头王升无比心惊的看着这一幕,呆立一边,嘴里喏喏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至于家将兵丁,武学造诣连王升都不如,只知道端王真的很牛欢喜之外,各个心有余悸,然后心生恐惧。
“王爷,您……您没事吧!”
家将头子跪地磕头。
“能有什么事?区区一个贼寇罢了!”
赵佶将手里的哨棒扔给一个兵丁,转身便朝着书画轩走去。
“吴领军,给本王出来,若你敢逃,本王全天下搜捕你。”
远远的,“画狂”吴领军收起了逃离的脚步,苦笑着转过身,然后一身磊落青衫,满脸无奈的走近。
“小人吴领军拜见端王殿下,非是隐瞒江湖人的身份,而是小人真的心爱丹青,早已经远离了江湖……谁想到竟然给殿下惹了祸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赵佶眯着眼望着他,也不说话,直看得这位函谷八友之一的画狂毛骨悚然,额头冷汗淋漓。
“王爷,小人……”
赵佶这才挥了挥手,说道:“继续在府里做个画师吧!本王还要向你请教丹青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