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纪堇苏打开房门后先把狗放了进去关在一个地方,随后对站在门口的夏夕说。
夏夕的目光四周环绕,几个月没来这里,样子还是老样子,想来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当初说什么也不愿来的地方现在却求着别人进这个屋子。果然出门是要靠朋友的啊。夏夕无奈地笑了笑,把半开着的门轻轻推开,走进去礼貌地换了双刚才被纪堇苏摆在地上的棉拖鞋,此时的纪堇苏已经不见人影,房子这么大,一个人也不嫌住着寂寞,夏夕走到客厅,像是没来过一样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角落,也的确以前没有仔细看过纪堇苏的住处,从来都是该上班就来下班就走看着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定在了一个地方,沙发旁边的复古小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是他们的全家福,夏夕有些好奇,走过去拿起这个8寸大的水晶摆台,照片里面是他父亲和他以及另外两个小女孩,如果没猜错,这两个女孩子是纪筱晴和纪筱雨。照片中他的父亲和这两个小女孩都笑得很开心,只有纪堇苏板着张脸,从小就是冷峻的面容嘛,照全家福还这么不高兴!夏夕在心底嘟囔着,转而一想,为什么没有纪堇苏的母亲呢夏夕看着这张照片入了神。
“喂!看够了就放下!”不知什么时候纪堇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正瞥眼看着夏夕,眼神里有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夏夕被这一吼,整个人像还魂了一样颤了两下,然后慢慢把摆台放回原位,她站在原来的地方,有想说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这时,沙发对面的液晶屏被纪堇苏打开了,恰巧正在直播刚才那个回归舞台的画面,只见他眉头一皱手一挥,电视频道就换成了经济新闻的内容,微皱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没一会儿他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傻站在这干什么?”
卧槽!我的心思莫非是谁都能看穿的?夏夕对此只是有点微微惊讶,随后便在好奇心的趋使下走到了离纪堇苏更近的地方问他:“那个照片上怎么都没你母亲啊?”
只见纪堇苏本已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底恍惚还存在一丝忧伤,他眼帘下垂,不知道在盯着哪里,好久一会儿都没说话。
“嗯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夏夕担心自己戳到纪堇苏的痛处被他扫地出门,于是连忙话锋一转。
听了这句话,纪堇苏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突然抬起眼帘,盯着电视画面的眼神已经恢复平静,然后嘴角一动,扯出一句话来:“拍这张照片时她已经去世了。”
“啊”夏夕发现自己除了用这样的语气词表达自己的明白和感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但自己引的火总要自己来灭,于是硬是憋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接下了纪堇苏说的这句话:“但是,你还挺健康的哈!”
估计纪堇苏是被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给讴住了,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然后立即从悲伤正经的氛围中跳出来:“呵。不止健康还很健壮。”他指了指自己的下面,又接着坏笑道:“想试试吗?”
“流!氓!”夏夕捂住自己的双眼大叫,刚才本来是抱着同情的心态准备安慰他几句的,现在只是觉得自己可笑,怎么会同情这样一个不正经的男人!
纪堇苏笑了笑,接着看电视,不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夕也坐了下来,时不时看看纪堇苏,正好是侧面对着她,侧颜也不错嘛,只是品格有问题,夏夕不禁觉得可惜了这样一副好皮囊。但不管怎么说,当夏夕知道纪堇苏的母亲也是很早的过世的时候,对他的厌恶感也就没那么深了,原来他和Alvin一样,都是只有父亲的孩子,相比之下,Alvin更让人心疼,连父爱都不曾拥有过
突然,除了新闻报道声环绕的客厅多了几声手机震动的声音,夏夕摸出手机,是Alvin打来的电话,她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纪堇苏看了夏夕手机一眼,不耐烦的说:“要接接,不接赶紧挂。别打扰我看电视。”
夏夕撅了撅嘴对他表示不满,但再看手机屏幕时,还是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该不该接呢
显然纪堇苏是个完全没耐心的人,把手机一把夺到自己手里,并且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甩在沙发上,继续看自己的电视。夏夕也没反抗,心想着自己是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做个决定。但是刚把电话挂完没几秒钟电话又来了,纪堇苏手指一拨,再次挂了电话,搞得好像生Alvin气的不是夏夕而是他自己那样,挂电话挂得如此自然这边坚持不懈的挂断电话,那边也在坚持不懈的打来电话,这就像是他们两人的战争,夏夕只是一个无关的旁观者。纪堇苏随着挂机次数的增多越来越暴躁,别人都把情绪写脸上,他是把情绪只写在眉头上,不断皱起的眉头似乎在告诉夏夕他的底线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