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在这儿乖乖等我的话，你信不信你儿子上学之后，我教他1+1等于3？”

在没有彻底让小凡听自己话之前，小凡算是权默的一根软肋。

看他以‘你敢教坏我儿子试试’的眼神看向自己，纪水灵立刻回他一个‘你敢不乖试试’的表情过去。

“水灵啊，你快进去吧，家东刚醒没多久，医生说不能打扰他太久。”

陈母从病房走出来，看见在一边闹小矛盾新婚夫妻，心里止不住的酸。

纪水灵听到声音后，小手将权默的大掌握了握才去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刹那，纪水灵眼底对陈家东的关怀和担心全部表现出来。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开车不是一直很小心的吗？还有……昨天都怪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说改天再约的，可是一时没找到手机，之后小凡又闹，所以忘了给你电话，都是我不好。”

纪水灵自责的低下头去，陈家东看着她的新发型，目光有几秒的呆滞。

“……对不起。”

孱弱的声音，就像年过七旬的老者发出来的。

粗哑而低沉。

纪水灵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陈家东憔悴而真诚的目光，不解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三个字。

她想了很多种陈家东的回答，就是没想到会是‘对不起’三个字。

受伤的是他，住院的是他，忍受疼痛的也是他，为什么他要说对不起？

纪水灵眼里闪烁的莹莹光亮，就像一颗颗飘动的萤火虫，在闪亮了一会儿后，突然定下来，漆黑的眸子里，是对真相的渴求。

“到底是怎么回事？家东，我求求你告诉我，不要因为怕我愧疚自责而什么都不说，什么原因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很笨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现在任性的我，我一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你知道我每次想起你时，心里多遗憾吗？我希望你不要再委屈自己……”

也只有单独和陈家东面对面，纪水灵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

人这一生，总是在舍和得里不断的失去和收获，那些失去的，不一定是不好的，有时候只是因为不适合自己罢了。

听着纪水灵柔柔的声音，陈家东想扯出一抹笑来，可是还没笑，脸颊上的伤就让他发出吃痛的声音。

“……这次，是我咎由自取，与你无关……与权默无关……水灵，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好妹妹，我，不会再让你难受了……”

陈家东因为精神不佳，说一段话就要停顿一会儿吸一口气，纪水灵听着他发自肺腑的声音，看着他凄惨的模样，眼眶里盈满了热泪。

他还是不愿意跟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说与她无关，与权默无关。

如果纪水灵再追问下去，恐怕他也不会说出什么，纪水灵只好作罢。

她原本担心陈家东这次事故是权默做的，陈家东的否定，让纪水灵脱离了两难的境地。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从我回国，从你回国之后，我感觉每一天都在发生巨大的变化。”纪水灵的声音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