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开的是连在墙上的链子,而绑住许秋以的,却是依旧还在。
“全部都已经解开了,大师兄。”
晁方方点头哈腰,就差没根尾巴了。
“把笼子门也打开。”
“啊?”
晁方方明显是一惊,这……
看来这个原身还挺厉害,怕是在这个看门的身上留下了不少阴影。
许秋以还是低垂着眼眸,假装忧郁的打量着外头的动静。
这个被称之为大师兄的人应该是来带她去哪儿的,鉴于上次原身逃离过的情况,这次带她出去的时候只怕是已经准备好了所有。
所以许秋以不能有什么大动作。
而且她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更别提从这里逃出去了。
正如许秋以所料,晁方方一惊一乍的将笼子门打开后,那个什么大师兄就让她出去了。
许秋以很识相,听他这么一说后就起身准备出去。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许秋以她现在体力太差,就算她自己不出去,只怕也会轻易地被拽着出去。
更何况出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她现在没有原身的一丁点儿记忆,出去看看,或许还能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许秋以心里想着简单,但她动起身来时就知道自己有多糟糕了。
她原本身子就没恢复过来,再加上那双手双脚外加脖子上依旧捆着的铁链子,这些个累赘,让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出这个笼子。
再加上她在笼子里曲着的时间实在太长,她的手脚也不灵活了,要不是原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的话,只怕这具身体的双手双脚,早就已经废了。
“动作快点!”
那大师兄已经接过了晁方方递来的链着许秋以脖子上的那根铁链子,他手一甩,把许秋以往前拽了一个踉跄。
许秋以本就站不稳的身子直接摔出了笼子。
手臂也是因为蹭到了笼门旁边而破了一块皮。
痛觉已经在长期的疼通下变得有些麻痹,但这极具羞耻性的动作……
许秋以抿了抿嘴,暂且忍下了这口气。
“赶紧的,磨磨唧唧的在那做什么?你不是最看不惯动作慢的人吗?啊?我的大师姐!”
许秋以:……
啧,这个什么鬼的师门关系可真乱。
不过不管他们曾经是什么关系,这个仇,她记下了。
被拽住了一条铁链,剩下四条拖在身后,许秋以就这样咬着牙被带出去了。
她走不了多快,不过这一点走在她前头的那个家伙并不在意。
走不快是好事,走不快就会有更多的人看到眼前这个场景。
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师姐,曾经训他如训狗一样的大师姐,这会儿却像个阶下囚似的被他拽在了手心里。
多么美妙的场面啊。
他,史彦,才是宗门里唯一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师兄。
………………
自身现在没有一点能力的许秋以可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这个时候是她能观察外面的最好时机。
错过了,下一次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出了房间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下许秋以倒是看清了,深色的墙壁和地面都是木质的。
这条走廊上除了她待的那个房间外还有好几个房间,从外面看起来,貌似是一样的设计。
这里应该就是一个像地牢一样的地方。
许秋以这样猜测着。
随后她就到了一个向上的楼梯,依旧是木质的,坡度很陡,一条直到头大概得有七十多度了。
这个坡度让现在的许秋以很为难,周围没有扶手让她借力,身后又坠着几条十分沉重的链子。
还没走到一半,她就已经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看看你现在这狼狈模样,难受吗?连这么点路都走不动了,哈哈哈哈哈哈!”
史彦笑的很是得意,他也不做什么别的动作,就这么站在上头,高高在上的看着许秋以。
挣扎着出了楼梯,外头的光线让许秋以不适的眯了眯眼睛。
她出来了。
外头晴空万里,天气十分美丽。
这个位置应该是花园,地牢入口处被大石和藤蔓遮掩着,藏的也算是隐蔽了。
路还得继续往前走,等出了地牢那一块范围,路上能见到的人也就多起来了。
这些个站岗和路过的人都穿着长袍,样式还是那个样式,不过颜色许秋以却是看见了好几个。
这些人的身份尊卑,应该是和他们长袍的颜色有关系。
默默将周围情况尽收眼底的许秋以一直不停地在分析着新信息。
哪怕她在打量的这些人也一直在看她,嘲讽的,幸灾乐祸的,不解的,各种各样的。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她只要找到翻身的机会就行。
被拽着走了一大圈的路,史彦是故意带着许秋以绕了远路的。
史彦并不知道这会儿他的“大师姐”已经换人了,也不知道这位被换掉的“大师姐”并不认识庄园内部路线。
他只觉得这样是对许秋以的羞辱,而他自己则是长了面子。
他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会便宜了许秋以,让她多记了些路线下来。
当然,就算史彦再想绕,也不能一直带着许秋以在外头,他这次带许秋以出来,是受他师父的吩咐的。
他还是得把许秋以带去他师父那里,不过当然,他师父也说了,路上稍微耽搁那么一点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想来他师父也是早已清楚他想做什么了。
……………………………………
“师父,人带到了。”
一路走来,许秋以都默不作声的,但她已经在脑海中记下了她之前走过的所有路线图。
按她记下的路线来看,其实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离之前关押她的那个地牢并不远。
记没记错这一点,待会儿她回去时应该就能被证实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到这里来要做什么。
如果这些人这会儿问她什么东西的话,她说不好就该暴露自己没有任何之前的记忆这一点了。
“行,你先下去吧。”
屋内那人冲史彦挥挥手。
史彦的师父看起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人,同样穿着长袍,不过他袍上的花纹和许秋以在外头遇见过的那些弟子身上的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果然,这里是看衣袍区别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