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样一直幽禁大殿下,丞相那边如何解释呢?”
“你的意思是……,重审大皇子?”大帝开口问道。
“臣是这个意思。”张显说道。
大帝脸色变幻不定,半晌后他才起身回到龙书案后,安下开关,执事太监马上走了进来。
“传旨,关于二皇子出任北三州节度使一事以后再议,让他们都退了吧。”
“是……”太监出去传旨,大帝便对张显说道:“朕希望你的预感是对的,可朕无法相信此事与他无关,等一下你与朕同去宗人府再审大皇子案。”
“陛下,臣要详细了解整个案件的始末……”
……
宗人府。
暗无天日的宫殿里,大帝张承恩和张显在大宗令的陪同下见到了大皇子张旦。
短短十几天过去,大皇子张旦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当他看到大帝亲临时,像狗一样爬过来抱住大帝的大腿放声大哭: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
大帝抬腿就是一脚,把张旦踢开,可张旦却再次向大帝爬来。
“当时的情况你都看到了,所有的刺客都是你的人,你给朕一个你冤枉的理由!”大帝蹲下身去,一脸阴冷的问道。
“父皇,儿臣无法给出被冤枉的理由,可儿臣的确是冤枉的。”大皇子无力地叫道。
“告诉朕,降服辟邪兽时,你为何一再催促朕的护卫去送死?你是否想过弑君?”
“没有,儿臣只想为帝国争回颜面……”
“你这个孽子,到了这里你还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还在欺骗朕,朕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没用的儿子?”
大帝再次抬腿想把大皇子踢开。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大宗令马上过来将大帝拉开。
“叔祖,求求你了,帮我在父皇面前求求情吧,我真是冤枉的。”大皇子满脸是血地抱住大宗令哀求道。
大宗令是先帝的亲弟弟,大帝的亲叔叔,当朝的亲王,宗人府的主管大宗令,也是皇族当代的族长。
“好了,张旦,既然陛下亲自来了,自有你辩解的机会,先放手。”大宗令安慰了张旦几句后,这才拉开张旦的双手,退回到大帝的身边。
大帝一脸愤怒,冲着张显摆了摆手:“武安侯,把这个孽子就交给你了,朕在外面等你的消息。”
大帝说罢,与大宗令、张承恩走出殿外,大门随之关闭。
大皇子发出了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时绝望的哭声,他跪在张显脚下,一把抱住张显的大腿,疯狂地叫道:
“张显,求求你,救救本宫,只要你能救本宫,以后本宫什么都听你的……”
张显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大皇子,心里一丝犯罪感和快感油然而生。
没想到,这个愚蠢的家伙这么快就跪在了自己的脚下,受宠皇子又如何?在生死面前,还不像条狗一样在摇尾乞怜?
张显一改常态,以一种俯看众生诸神般的目光注视着大皇子,在精神上不停地向他施压,他要彻底摧毁大皇子顽固的自尊铠甲,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大皇了见张显冷冷地看向他,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根本没用张显费多少事,心里防线就完全崩溃,口中连连哀求道:
“武安侯,本营的确想过要杀你,而且不止一次想过要杀你,可这次的刺杀真不是本宫干的,本宫冤枉,本宫冤枉。
帮帮本宫,救救本宫,只要你能还本宫清白,本宫此生绝不负你,若再负你,天诛地灭。
而且,本宫若有登基之日,帝国让你说了算,本宫发誓,本宫发毒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大皇子说罢,一口咬破中指,将鲜血抹在嘴唇上,发下了本命誓言。
张显的目标已经达到,这才蹲身下去,扶着大皇子坐好,低声说道:
“记住你今天的誓言,千万不要忘了。”
“我以生命做为誓言,请你相信我。”大皇子眼中有希望的光芒在闪烁。
“好,想重新获得自由,重新得到陛下的信任和重视,你什么事都不能瞒我,要和我讲实话。”
“我说,我说。”
“这次刺杀你真的不知情?”张显问道。
“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那常筑和岳皓以及太医都是你的人吗?”
“是,可我根本没对他们发布过任何刺杀的命令,更没想到过要对陛下不利。”
“平日行动时,他们直接听命于你还是由别人传递消息?”
“他们虽然是本宫的人,可本宫不会直接对他们下达命令,是由其它人传递命令的。”
“好,把传递你你命令的人告诉我。”
“张十一”
“除了张十一呢?比如说你的家臣、谋士或豢养在地下的强者?”
“有……”
“好,把这些人以及他们的一切全告诉我,我帮你翻案……”
“好……”
……
当张显自大殿中走出来时,大帝和张承恩已经回宫去了,大宗令传达了大帝的口谕,命张显和张承恩秘密调查大帝子刺杀案,尽快把结果报给他。
张显出宫后直接回府,把大皇子提供的心腹名单交给了诗诗,并把自己了解过的全部案情讲述了一遍。
诗诗马上联系了宴清,迅速启动灵犀阁在神京中的力量,全力调查大皇子刺杀案。
不得不说灵犀阁情报组织效率的可怕,前后不足半天的时间,张显便收到了灵犀阁情报组织的消息。
据消息称,灵犀阁一直都在调查张显被刺杀一案,可结果,一切证据都指向大皇子,调查到的情报并不比张显了解到的案情多。
而张显提供的大皇子府几名心腹的情况,灵犀阁也正在调查,可却并没有任何进展。
大皇子的这些心腹一直暗中出入丞相府,都在为营救大皇子忙碌着,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就是大皇子所为。
就在张显刚刚把情报看完,丞相魏晋便派了几个人过来,秘约张显前往西市附近相见。
“丞相在延康坊鸡鸣观召见我?”张显反复地查看着宰相的亲笔手书和印信,口中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