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展览的时间很快就到来了。

慕暖和古辰墨好似是有了默契一般，谁都没有再提模仿的事情，但慕暖心中却是知道的，虽然他现在没有提，但是不代表他不提。

所以在参加展览之前的准备时，猛地听到古辰墨提到了古思晴，她却很快地表现出了相当淡定的神色。

“古少什么意思？”慕暖的语调平缓，半点没有因为古辰墨的话而受到影响。

“参加展览的人是慕暖。”古辰墨再次说道。

慕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只留下个淡淡的“哦”音。

“慕小姐，请去换上礼服。”一旁的造型师递过去了一条长裙。

慕暖点点头，伸手接过，湖蓝色的长纱裙，上面落下几只知更鸟的立体图案，她穿好走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惊讶。

“真的很不错。”造型师在一旁点头：“非常仙！”尤其是那一双白皙笔直的双腿，在略微透视的纱裙中出现，带着一丝典雅迷人。

慕暖当然是喜欢这条长裙的，一边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古辰墨，结果却对上了对方深思的视线。

简单地化了下妆容，管家体贴地准备好了一些吃食，避免她在参加饿肚子。

慕暖相当感激，但是也没有半点客气的将那些东西都收入囊中。

古辰墨一直淡漠地看着她一系列的行为，不置可否。

慕暖却管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每次不管参加什么样的宴会，她绝对不可能吃饱肚子，所以现在看着那些吃食，她很是坚定地说道：“古少，等我把这些东西都吃完了在过去好吗？”

古辰墨黑色的眸子盯着她。

慕暖半点不示弱，反正在这样的时候，她要是不坚定点，饿肚子的人可是她！

四目相对，古辰墨没多久便点了头：“快吃。”

慕暖听到允许，立刻高兴地拿起了那些点心还有小吃吃了起来。之前本来不怎么饿，但是现在吃起来，她可是相当满意自己的胃，一点都没有拖后腿。

整个团队都在等她，慕暖也是知趣，吃得半饱就放下了东西，虽然有些可惜，但还是得让化妆师给自己重新上了唇膏，然后踏上了去展览的路程。

这一次的瓷器展览虽然说是展览，但是更像是一场亲朋之间的交流。

整个瓷器摆放于几百平的客厅内，来的人不少，但是看上去都跟这次展览的主人很是熟稔，甚至不少看到古辰墨，都上前打招呼。

不过这样的招呼却跟平日参加别的商业宴会不一样，他们都好似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没有带着半点的恭维或者是讨好。

慕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古辰墨，发现他这样的一个氛围很是喜欢，虽然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但她能够感受到，他整个人是处在相当放松的一种状态下。

穿过了人群，古辰墨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我带你去见见我的老师。”

慕暖微微点头，唇角挂着一些淡淡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是亲和，不至于被他的老师讨厌。

古辰墨的老师姓杨，慕暖经过人群的时候，都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着，似乎大家对这个人都很尊敬，口中的称呼都是一句：“杨老。”

慕暖肯定是看不懂那些瓷器，只能够通过自己的眼睛，观察着那些瓷器，判断标准是看上去是否好看，至于什么青花瓷之类的，她也只能够算是知道名称的类型。

“老师。”古辰墨带着人走到了一个站立的背影。

灰白的发色看上去却精神瞿烁，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有力，虽然被尊称为杨老的，但是一回头，慕暖却觉得对方还真的跟“老”没有关系。

“辰墨。”杨老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脸上也带着一些欣喜。

古辰墨满是尊敬地再唤了声：“老师。”

杨老很是满意地点头：“他们都说你可能没有空过来，我还在担心。”

“老师的展览，我怎么可能不来。”古辰墨的态度放得极低，显然是对杨老尊敬异常。

杨老笑了一下：“也是，你平时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自然只能是因为我了。”话音落下，他的目光放在了慕暖的身上：“这位是。”

“慕暖，我的女朋友。”古辰墨淡淡地开口介绍。

慕暖立刻漾起了一抹大大的微笑：“杨老。”

杨老看了看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而后说道：“看起来你还是老样子。”

古辰墨不置可否。

慕暖在一旁听不明白他们的谈话，只能够安静地看着他们。

“也罢，既然我们都好久没聊过了，走，去书房谈谈。”杨老的神情有些让慕暖惊讶。

她暗自揣测，不会是自己真的被讨厌了吧，那就糟了。

古辰墨放开了慕暖，低声说道：“你放心在这里等着，我过会儿就来。”

慕暖点头，她肯定不可能跟着进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等待。

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好好地欣赏一下这些瓷器，内行看门道，外行开热闹，她不懂，但也知道哪些瓶子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慢慢地穿过了那些摆放的瓷器，她有些惊讶，上面竟然还有一些写出了出处的瓷器。

“这些都是杨老收藏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慕暖抬头看过去，竟然看到了顾笙越站在她身旁。

“……”这个人，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了。

顾笙越唇角挂着迷人的笑意：“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慕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只好沉默以对。

“我姐姐也是杨老的学生，不过她比古少低一级。”顾笙越解释了起来。

“你姐姐没有来？”慕暖只能够想到这样的原因。

顾笙越却摇了摇头：“她来了，只是我对瓷器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便要求到来。不过，另外更惊喜的，不是这些瓷器，而是你。”

慕暖听着那有些暧昧的话语，不置可否，耸耸肩，说道：“既然顾二少对这些瓷器有兴趣，那就慢慢欣赏。我反正是看不懂。”

顾笙越听到她要离开的话语，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挡住了她的路，一边说道：“你面前的这个瓷器，出产自唐朝，可以从瓶身的釉来判定……”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慕暖都是被迫地接受了那些瓷器知识。虽然她不是很了一听！

“而这一款则是非常著名的青花瓷，出自景德镇，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质薄轻巧，洁白的瓷体上敷以蓝色纹饰，素雅清新，充满生机。这就是青花瓷的魅力。”顾笙越的声音很好听，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慕暖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听到顾笙越的介绍，兴趣也就慢慢地上来了。

她看着眼前如同瑰宝一样的瓷器，眼神中满是惊叹，忍不住感叹道：“这都是前人的匠心独具啊。”

顾笙越点点头：“是啊，不过目前来说，价格方面也是非常大的问题。”

“……”慕暖一点都不想要谈这些。

毕竟这些瓷器肯定不是她买得起的。

“这个青花瓷看上去比较素雅，但是估价应该在两百万左右。”顾笙越淡淡地开口，说道：“杨老为所爱之物还真是大方。”

慕暖撇撇嘴，反驳道：“这不是很正常吗？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知道去付出，难道等着天上掉吗？”

顾笙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干嘛？”慕暖被盯得有些发毛，出声打破这有些奇怪的氛围。

顾笙越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在好奇，你是怎么说出那样一番话的？”

“什么？”

顾笙越摇摇头：“没什么。”

“……”慕暖觉得和眼前这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了。

顾笙越忽然伸手拉过了她，说道：“其实那些东西都不是最贵的，你看看这里的这个。”

慕暖看着眼前的瓷器，脸上都忍不住带着一些惊讶，相当地精美。

“这个绝对是下了血本……”顾笙越感慨着，话音未落，就听到旁边一声斥责。

“慕暖，你在干什么？”古辰墨的声音。

慕暖吓了一跳，看向了古辰墨。

顾笙越却用淡淡的挑衅看着古辰墨。

慕暖这才马上回想起，自己的动作，赶紧将手腕从顾笙越那里拿开。

之前都没有怎么注意，主要是对方拉的是她的手腕，在她看来，绝对绅士的举动，很难让她说出拒绝的话语。

古辰墨几步跨过来，拉过了她，握紧了她的手，说道：“你难道不应该好好欣赏瓷器？”

慕暖很想辩驳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但看着周围注视的目光，便说道：“我就是很好奇地看看。”

古辰墨扫了顾笙越一眼，开口道：“我的女友，我来介绍。”

慕暖微微耸肩，等待着古辰墨的动作。

杨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经历挺足，顾家的小孩也是。”

顾笙越立刻尊敬地冲着杨老打了声招呼。

场面看上去还算是和谐。

不知道古辰墨和杨老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慕暖发现自己突然有些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