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院子中,陆玄三个人越聊越投机,越喝越痛快,从一大早喝到申时,酒席仍然没散,大有喝到晚上的意思。
就在此时,新的王三来到了陆玄的边,说道:“少爷,县尉毕凉带了一批衙役和捕快,快到店里了。”
“那县尉带人过来?贤弟且稍等,待为兄去把他们解决再喝个痛快。”醉醺醺的尤烈说着,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见状,也有些醉了的陆玄,甩了甩脑袋,阻止道:“尤兄且慢,我们先去召集一些人手去店里,看他如何先。”说着就拉住了尤烈,就以尤烈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陆玄转头对新的王三说道:“让你们的人准备好,一旦不对劲全部把他们打倒。”
“是,少爷!”王三说着就转离去。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县尉待要如何。”
“好,同去。”
“同去!”
三个人走出院子,一步三摇晃的向着快餐店走去,这让跟在他们后面的王重三王很是担心自家少爷会不会摔倒!
进入快餐店,醉醺醺尤烈便嚷嚷道:“那狗官呢!”见尤烈这样,陆玄不由得扶额:“尤兄,那狗官还没到,我们先歇一会。”说着就扶着尤烈和黄帅两人坐下。
“少郎君,你怎么喝成这般模样?”店里一个食客见陆玄醉成这样,就出声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样子的陆玄。
陆玄揉了揉太阳,对着食客笑道:“今有些高兴,就多喝了一些。”
和唐朝的其他酒相比,后世的剑南之鼻祖剑南烧还是有些霸道,就算酒量不错的他,喝了五坛剑南烧也有些受不了。他还好些,其他两人差不多已经醉了。特别是不常喝酒的黄帅,在喝了一坛后就有些不知所云了。之后,差不多都是他和尤烈两个人在对干。
就在这个时候,毕凉也带着衙役捕快来到了快餐店。见喝的醉醺醺的陆玄三人,毕凉更气了,“惹了本官,竟然还有闲去喝酒?来人!去把他俩给我抓起来。”
过了一会,见没有人去抓,毕凉转怒吼道:“没听到本官的话吗!赶紧去抓!”
这时一个捕快站了出来,有些疑惑的问道:“毕县尉,喝醉的有三人,您说的是哪两个呢?”
毕凉一听,气急败坏的怒骂道:“全抓啊,你个憨崽!”
“哦哦!”被骂了一声的捕快连忙应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店里有些食客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官,怎这么憨!
“笑什么笑!小心本官也把你们抓了起来!”又见别人笑他,毕凉更气了,怎么现在刁民如此之多?
看着像小丑一般的毕凉,陆玄感觉很是好笑,道:“毕县尉,你要抓我们?”
“本官不但要抓你,还要砸你的店!”又被嘲笑了毕凉,恼怒之下也要砸了陆玄的店铺。
“砸少郎君的店?狗官,我怕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丢!”一个吃饭的食客嗤笑道,现在他们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肯定是这个狗官欺压少郎君了。
听到有人这么说,刚要上去抓人的捕快和衙役犹豫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三个人犯了什么罪,这么贸然抓,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遭殃的还是他们。
见捕快也衙役犹豫了,毕凉一脚就向领头的捕快踹了过去,骂道:“犹豫什么,还不快给我抓!”
“还有,你们把这个店给我砸了!”踹了捕快过后,毕凉就朝着衙役们吼道。
“狗官,我劝你去看看门外的牌匾再做决定。”之前说话的食客悠悠的说道,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憨的官,连陛下赐下牌匾的店都敢砸。
“获得御赐牌匾的店你也敢砸,啧啧…看来狗官你的脑袋不要了。”一个庄稼汉食客说道。
“老伯莫要说出来嘛,先让他砸了再说。”
“就是…”
……
听到食客说的话,县尉惊疑不定的看向陆玄,这种偏僻的店铺陛下会赐下牌匾?这是哄骗他的吧。
“狗官!怕了吧?”越来越醉的尤烈强行睁着眼睛,对毕凉嗤笑道。
“我怎么会怕?陛下怎么会给你这么一个店赐牌匾,休要哄骗我!”毕凉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现在这么多人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听到食客们话的捕快衙役们,正在庆幸自己没有动手,不然差事丢了不说,命怕也保不住了。
见毕凉不敢动,陆玄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没有说话。
看陆玄这般模样,毕凉更不敢动了,万一是真的,他的小命难保。
“毕县尉,你若是不信的话,去看看那挂着牌匾。”一个认识毕凉的富户食客说道。
见认识的人这么说,毕凉心里就信了几分,退到店门外仰头看着快餐店的牌匾。看了一会,毕凉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牌匾的材质是好,字也好看,只是右下角盖着的印不像是玉玺印啊。
莫非是这几人虚张声势?不过也不对啊,他认识的人都这么说了,不应该是假的。想到这里,毕凉决定试探一下:“你们胡说,牌匾上的印根本不是玉玺印!”
“那是陛下的私印!”
毕凉的话刚说出口,后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见声音有些熟悉,毕凉就转看了看,却是他的上官——长安县县令李天。
下了马车的李天就向毕凉走了过来,路上他看见这毕凉带着一群压抑捕快,他还以为是要去抓什么罪犯,没想到是过来快餐店。
“你带这么多人来是为何事?”李天走到毕凉跟前,问道。
见是自己的上司,毕凉有些慌,连忙说道:“李县令,在下是过来抓三个欺辱朝廷命官的刁民。”
毕凉知道坏菜了,这牌匾是陛下赐下的不说,而他的所做为被自己的上次撞见,这下可是没好果子吃了。他曾听他舅父说,这李天的权柄很大。
想到自己的舅父,毕凉的心定了定,有舅父这层面子在,李天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他。
“抓谁?”
“他们三个!”毕凉指着陆玄三人说道。
李天顺着毕凉的手指看了过去,发现是陆玄几人,于是问道:“少郎君,你可是欺辱朝廷命官?”毕凉说的话吗,他是有些不相信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但看这个样子其中定有内。
陆玄刚要说话,就有一个见证过程的食客站了出来,详详细细的将其中缘由说了出来。
听完后,李天的老脸就垂了下来,对着已经慌乱的毕凉,一句一句的质问道
“你想强买?”
“你带着恶奴欺人”
“你破坏这家店的生意?”
“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
“你想砸了这个救济穷苦百姓的善店?”
这一连串的质问下来,心惊的毕凉连忙否认道:“没有,这刁民污蔑下官,李县令明鉴啊!”
“属不属实本官心里有数!”李天冷哼了一声,道:“现在本县令决定革了你的县尉之职,其他事等查明再找你算账!”
“不!革职下官你需要上奏!”见李天要开革自己,毕凉凄厉的喊道。他没想到,李天会这么不给面子,他舅父可是三品大臣啊!
“本县令无须上奏,陛下曾许诺我,开革属官无需上奏,可以自行决定!”李天冷冷笑着,然后对着一边的衙役捕快说道:“至于你们,本官也会逐一清查!现在,把毕凉带下去!”
被捕快架着走的毕凉,很是狼狈,眸眼中满是怨恨的看着李天,声音很是尖锐的喊道:“李天,你这般擅权,我定会告知我舅父!”
闻言,李天嗤笑一声。毕凉的舅父他自然知道是谁,不过他一个皇亲国戚还怕一个三品之臣?
“少郎君,老夫御下不严,还请少郎君宽恕一二。”李天没理一直在凄厉叫喊着的毕凉,对着陆玄拱了拱手,充满歉意的说道。
“无妨!李县令可是入店吃饭?”陆玄忍着酒后的头痛,对着李天笑道。
“老夫是过来感谢少郎君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