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到医院,所以莫莉将记者集中带到了医院旁边的停车场。
无数记者端起像机和摄像机开始等待。
因为就在几分钟前,他们从慕连洲的经纪人莫莉那里得知,一会儿慕连洲就会来见他们,并且他还有事要说。
从来不轻易接受媒体采访的慕连洲竟然亲自说要来见他们,这还是头一遭,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说,于是大家为了抢到这个头条,自然也不敢轻易懈怠。
慕连洲没过多久就赶了回来,车还没停下,记者就一涌而上地围了过去。
莫莉赶紧带了几个保镖赶过去替慕连洲挡住了那些记者。
“大家冷静一点,让他停好车好吗?他既然说了有话要对你们说,就肯定不会说话不算数的。”莫莉适时地先说话试图稳住那些激动的记者。
不过因为慕连洲这破天荒的举动,他们根本很难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所以慕连洲一下车,相机闪光灯就开始哗哗地闪烁了起来,无数的提问声也混杂交织在了一起,一时间根本很难听清谁在说些什么。
慕连洲没有回答任何一个人的问题,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镜头前,看着他们,一语不发,他们在一分钟之内就问了无数个问题,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沉默应对,一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没有办法再继续问下一个问题,所以他们也逐渐安静了下去。
等到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再开口提问了,慕连洲这才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看向他们,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们不是都不相信我和阮知宁只是青梅竹马,都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而这一次,所有的记者都被他的表情和眼神震慑住,竟都忘记了追问。
“你们想的没错,我和知宁,我们现在确实正在交往中……”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震惊当中,莫莉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他是想说这件事情,可是心里仍然抱着渺小的‘不可能’,但是亲耳听到他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把他和知宁的关系说出来,她也仍然非常惊讶。
“我们是青梅竹马没错,从我小时候搬到她家对面的那天起,从她对我露出第一个笑容,说出第一句话起,她就在我心里了,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的时光,从小学到高中,她曾为了保护我被跌进过稻田,弄得一身泥,回家还被爸爸罚跪,还曾为了保护我和比她高大的男孩子打成一团,哪怕自己落了一身的伤,也从未认过输……”回忆起自己和知宁的年少时光,慕连洲还不由得觉得好笑。
而所有的记者在听到他的这番讲述之后,竟然都有些沉浸于他讲的回忆。
“有什么问题吗?”看他们都忘记了提问,慕连洲还主动提醒他们。
被他这么一提醒,记者群中某人举手,小心翼翼地问:“不好意思,我没听错吧?为什么……会是她保护你呢?”
他提出这个问题之后,竟然没有人追问其他问题,估计他们现在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慕连洲也知道,自己说出那些事情之后,这件事也必须成为人们所关注的焦点,所以他也早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果然有人这样问之后,他没有发怒,也没有中止这次面对记者的机会,而是微笑着点头,然后爽快地对他们作出了回答:
“你们确实没听错,小时候确实是她在保护我。”他笑着说,没有半点儿想要隐瞒的意思,“那个时候的我不像现在这样高挑健硕,瘦弱到别人轻易就能推倒;那个时候的我也不像现在这样大胆健谈,而是胆小又怯弱,那样的我,总是会让学校里的一些小霸王产生一种欺负我就会让他们看起来更强大的错觉,所以,没错……”说到这里,他也很无奈地耸肩。
而听完这番话的众人,更是惊讶到几乎合不拢嘴。
见没有人问问题,慕连洲继续说道:“高中毕业后我家移民去了国外,因此和知宁也分开了八年多,期中因为一些误会我和她断了联系,和她再次重逢是得益于这次拍摄《梦之间》的契机,出于私心某些不可抗力的关系,我找到了她,将她带进了我这个随时会伤害到她的圈子。她不管什么时候,所想所做从来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带给她的又是什么呢?她在网上被人充谩骂,被不堪入目的文字人身攻击也就算了,现如今,更是因为我的关系,害得她现在还躺在病房,昏迷不醒……”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深呼吸后,又换了一口气。
有记者提问:“慕连洲,你有想过说出这些事的后果是什么吗?”
“当然。”而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之前就说过,是她成就了今日的我,没有她,我不会踏入演艺圈,不会成为一个演员,所以,今天,我在这里要告诉所有人,为了保护她,哪怕是退出娱乐圈,我也毫不在乎!”
他言语坚定地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仿佛是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扔进了人群,一旦起了涟漪,波纹就会接连不断,然后就这样引起了多米诺效应。
所有在场的记者都开始在网上发布这条新闻,接下来,所有的网络用户,从这个平台,再到那个平台,一波又一波地将这件事不停转载,就这样,犹如病毒般,不到十几分钟,这件娱乐圈的大事件就被传遍了所有网络平台,凡是能上网的,不管是在哪里,都能看到这件事,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盛世大厦总裁办公室中,墙壁上的电视里也正实时播放着这条新闻内容,站在办公桌外看的盛衍已经被气到脸青了,他抓起桌上的杯子就猛地一摔,瓷片因此碎了一地。
而让他更加气愤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镜头里,慕连洲从刚刚讲述自己和阮知宁少年时的故事的那轻松口吻,转变成了严肃又愤怒的指责:
“这次知宁被人打伤,我已经知道是谁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