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病房挺热闹,兰七答应帮忙去看看黎瑞宏的情况,中间又来了一个探病的人,让安薰儿特别的意外,居然是韦庭川。
韦庭川不是一个人过来,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鼻梁上架一副眼镜,看起来气势挺足的。
等那人把韦庭川送到离开后,安薰儿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你——”
韦庭川笑了笑,“你倒挺能惹事,佑铭给我打过电话了,十万火急的,让我务必过来问问,我跟吴院长是朋友,放心吧,现在没事了!腿怎么样?”
“他……还是知道了吗?”安薰儿的眼圈突然就红了。
“事情闹的这么大,他能不知道吗?他只怪自己知道的太晚了,恨不得立刻飞回来!”
“别别,我没事的,你让他不要担心我!他那边的事是大事,我的腿不碍事,就是扭伤了,养几天就又能蹦能跳了!”
韦庭川正要说话呢,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提醒,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头接听了,“催催催,我说大老板,我这刚到呢,凳子还没坐热,你说我这一趟过来你中间打了多少电话了?”
韦庭川顿了一下,估计是那边在说话,“我把手机给她,你想问什么亲口问她好了!”
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安薰儿,“呶,你跟他说,我现在是不是到了医院,坐在你面前?”
安薰儿脸红了一下,接过了手机,放在耳边,轻轻侧过身子,避开韦庭川的视线,软软的喂了一声。
“你怎么样?”手机听筒里的声音有些闷沉,语气有些急切,是她熟悉的音色。
“我很好!”
“我要听实话!”厉佑铭那边有点吵,让他不得不加重了语气。
“我说的就是实话!就是脚受伤了,但是不严重,是扭伤的,没有伤到骨头,医生擦了药,说是过几天就没事了!”
“真的?”厉佑铭似乎还是不信。
安薰儿握紧了手机,声音更小了,“我骗你干嘛?如果你不信,我一会拍照片给你看!等你忙完回来,绝对能看到生龙活虎的我!”
厉佑铭的声音这才放松了,“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直接找韦庭川,最好是转到他的医院!其它的事情,等我回来处理!”
“……嗯!”他的话有着安心人心的作用,安薰儿默默应了。
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没几分钟,吴院长又过来了,和另一个警察一起来的,警察的肩膀上比胡警官的肩膀上多了两颗星,手里还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手机,赫然就是被他们没收走的安薰儿的手机。
“安小姐,实在抱歉,由于工作疏忽,我们的人没有及时发现你的手机,还是在清点遗物时,才找到这部,您看看是不是你丢的那一部?”警察恭恭敬敬的把手机递过来。
当初他们是从她口袋里收走的手机,当着她的面,什么清点遗物?不过警察郑重的态度让安薰儿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既然对方已经把手机还了回来,其它的也就不重要了。
手机失而复得,安薰儿很激动,没了手机就像是没了耳朵和眼睛,整个人都废了。
“安小姐,先前的胡警官上面已经让他停职,你看看还有什么丢了的,我让下面的人再去找找!”
“没了,谢谢你!”
打开手机,她看到有很多未接来电,最多的就是兰七打来的,厉佑铭打了一个,黎瑞宏也有一个未接来电。
有了韦庭川的插手,安薰儿的日子好过许多,没有胡警官再来逼问她是不是跟肇事司机认识,也没有人拦着不让她离开病房。
“你怎么说?”待所有人都离开病房后,韦庭川问她。
“啊?什么……怎么说?”这突然的一句,实在让安薰儿摸不着头脑。
“我现在可以给你办转院手续!”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安薰儿道:“不用了,本来就不是严重的伤!”
“可对于佑铭来说,你就是掉一根头发也是天大的事,他对你,真的很上心,和他认识十几年,我还没见他对别的人这样过!”
安薰儿羞怯的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唉!都是命!我这个向来不信命运一说的,都开始信了!”韦庭川摇头叹道。
“韦医生的话太深奥,我听不懂!”
“听不懂才对呢,除了佑铭自己,我也弄不懂!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一夕之间,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了?一个个变得都不像自己了!”韦庭川越说安薰儿越听不懂了。
傍晚的时候,趁着有空,安薰儿打听到黎瑞宏的房间,拄着拐杖敲响了房门。
连敲了三次,里面都没有回音,安薰儿担心他,毕竟昨晚的他看起来受伤不轻,所以自作主张的推开了房门。
病床上,黎瑞宏半靠在床头,背后垫着高高的垫子,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用浅蓝色滚了边,和她身上的病号服一样,不同的是,她衣服上的滚边是粉色的。他微偏着头,嘴角噙着温柔的笑,脸色虽苍白,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宏哥,我……我以为你睡着了!”
“快要睡着了,幸好没睡着,否则就看不到你了!”黎瑞宏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
“我敲了好久的门!”言外之意,你既然在,为什么不回应一句。
黎瑞宏朝她招了招手,“我知道你在门外,不出声,是因为我觉得你敲门的声音很动听!”
安薰儿:“……”
她一定是还没从韦庭川那么深奥的感慨中走出来,怎么一个二个的说话,她都听不懂呢?
拄着拐杖,跳着脚,走到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黎瑞宏的目光直直的,从她进门时就一直锁在她身上,跟着她移动,看的安薰儿脸上一阵阵发烧,格外不自在。
“宏哥,你要不要喝水?”她问。
“好!”他答。
安薰儿给黎瑞宏倒了水,递给他,他望着她接过杯子,喝水的时候还盯着她。
安薰儿捋了捋头发,又道:“宏哥,你要不要吃水果?”
“好!”他还是那句。
“那你要吃葡萄还是香蕉?”桌上有葡萄,还有两串香蕉。
黎瑞宏翘起唇角,眼睛弯弯,“葡萄!”
“我去洗一点!”
“不用,都洗过了!剥给我吃!”
安薰儿迟疑了一下,还是擦了擦手,捻起了葡萄,仔细的剥着葡萄皮。
葡萄很大个,皮很好剥,手指间全是葡萄汁,散发着清甜的香,安薰儿喂给黎瑞宏,他一口含住了,先是含了安薰儿的半截手指,然后才把剥好的葡萄吞进了嘴里。
安薰儿吓了一跳,赶紧把手往回缩,小脸已经通红一片了,“宏哥——”
“小薰儿,我想了一天,确定我是喜欢你的!我先前说的话依然有效,嫁给我!由我来保护你!”黎瑞宏郑重的说完,嚼起了葡萄,估计对葡萄的味道很满意,示意安薰儿继续剥好喂他。
黎瑞宏的直接让安薰儿心慌意乱,“宏哥,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我来就是看看你好不好,看你精神不错,想来也没有大碍,没事的话,我就先回病房了,护士交待我不能离开太久,还要打针!”
安薰儿说着就要站起来,黎瑞宏一点也不介意,“小薰儿,你好好想想,直觉告诉我,你会同意的,我等你!想通了直接来找我!”
“宏哥的这个问题太深奥,我永远都想不通!”安薰儿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如里说黎瑞宏第一次求婚时,眼睛里藏着算计,那么第二次求婚,他的眼睛里闪着火花,炙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安薰儿熟悉那种火光,她经常从厉佑铭眼里看到,那是男人看女人时一种志在必得的火光。
厉佑铭看她时,让她害羞,脸红发烧,黎瑞宏看她时,则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当天晚上,安薰儿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满脑子里都是黎瑞宏眼睛里那富含侵略性的火光,想给厉佑铭打个电话,又怕打扰到他工作。
迷迷糊糊当中,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黎瑞宏,黎瑞宏一改往日的儒雅风度,表情狠戾而嚣张,上来就撕她衣服,把她的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她吓的大哭,用力的推开他就跑。她跑啊跑啊,跑到了山上,前面就是大海,海那边是潜龙湾,她想游到潜龙湾去找厉佑铭,可是她又不会游泳。
黎瑞宏的身影紧跟其后,安薰儿被逼的没有办法,银牙一咬,扑通一声,从山上跳进了大海,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水,有只手在扯她的脚,想把她拉到水里去,是黎瑞宏,他也跟着跳下来了。
“不要,不要,宏哥,不要这样——”安薰儿大声哭喊。
黎瑞宏哼了一声,不仅没放过她,反而吻上她的唇,用力的啃咬着,好疼。
“唔……不要,厉佑铭,救我——”安薰儿挣扎着,用力拍打着面前的黎瑞宏,惊吓当中,突然就醒了。
可是刚一睁开眼睛,一声刺耳的尖叫随之从她口中发出,一个男人趴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