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路微深纳闷的蹙了蹙眉,“她怎么给我打电话?”
说着,就接了起来,余欢的语气听起来很急,上来就问,“你在哪儿?”
路微深跟她也没有什么隐瞒的,“锦葵小镇。”
余欢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强自镇定道,“等你回来联系我。”
话落,就挂了。
弄得路微深莫名其妙。
顾安歌正在捏着路微深柔软的小手,看她一脸懵逼的,眼眸掠过了一丝笑意,“她找你有事?”
“就说让我回去之后找她,神经兮兮的,估计是让我教她调酒吧。”
路微深靠着顾安歌说。
顾安歌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凑近她,低声道,“你还没给我调过酒。”
路微深愣了愣,忽然笑了出来,“好像是诶,我这一身武艺都是为你学的,结果居然没到正主面前显摆过。”
顾安歌搂住了她的腰,“回去给我调一杯。”
“好啊,”路微深娇软的说,“有一杯特调的酒,我一直都替你留着呢。”
“嗯。”
……
第二天清晨,萧达达和静翕都醒了。
看起来状态还算可以,相比较而言,乔瑾毓就糟糕多了。
但是这几个人都有意无意的选择了无视。
乔瑾毓也根本不讨同情,他知道自己活该。
毕竟锦葵小镇这里条件是不如墨城的,所以顾安歌和路微深都决定带着达达和静翕回去。
原本以为对达达要劝说一番,但是当路微深跟她说过了之后,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就答应了。
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跟乔瑾毓说过一句话,真的就当没看见这个人似的。
一行人又折腾回了墨城,路微深二话不说,直接把达达和静翕送到了自己家。
乔瑾毓从蔡憧的车上下来后,眼巴巴的看着路微深和褚离陪着达达、静翕上了楼,连句留下都不敢说。
孤单单的站在雪地里,像是最心爱玩具的孩子。
顾安歌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后递给他,“你打算这么半死不活的到什么时候?”
乔瑾毓吸了一口,吐出的眼圈都显得无力,“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乔总,”蔡憧靠在车身上出主意,“你当务之急是把自己好好收拾利索了,以你现在的战斗力,想要追回老婆和孩子,真是想都不用想。”
乔瑾毓当然也知道,他这病来的急来的凶,再加上这么一通折腾,身心疲惫的。
达达现在还不搭理他了。
那么决绝。
没一会儿,路微深就下楼来,手里竟然还领着静翕。
静翕的怀里抱着一个保温饭盒。
乔瑾毓一看到静翕,连正吸着的烟都忘了,傻傻的站着,火星烧到了手都没察觉到。
静翕一看到他,柔婉的眼睛里有了光亮,她慢慢的朝乔瑾毓走过来,路微深站到顾安歌身边,一脸的不爽。
乔瑾毓的眼睛通红通红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静翕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很纠结的小模样,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路微深冷哼道,“静翕宝宝,叫他叔叔就行,”然后又嘟囔道,“我让静翕好好休息,结果她自己盛了饺子非要下来给她‘叔叔’送饭。”
静翕朝她笑了笑。
她很聪明,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爸爸。
但是,妈妈那么伤心,现在她没有办法叫爸爸,于是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服。
乔瑾毓连忙丢了烟头,蹲下身子,“静……静翕……”
静翕打开了保温饭盒的盖子,里面是卖相非常好的饺子,她的声音又软又甜,“给你吃。”
乔瑾毓心头一震,突然一低头,一滴眼泪就那么生生的砸在了雪地上。
路微深也看到了,她移开了目光,吸了吸鼻子。
顾安歌知道他的猫猫是不忍心了。
明明小爪子比谁都锋利,但是一遇到事情,心也比谁都软。
“好,”乔瑾毓哑着嗓子道,“我吃,我吃。”
一向清俊矜贵的乔公子也忘了礼仪什么的为何物了,用手拿起一个饺子,囫囵的塞进了嘴里,谁看着都觉得他吃的实在太痛苦了,但是他却吃的特别香。
一大一小,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蹲着的,把饭盒里的十多个饺子都解决掉了。
旁边还有三个人陪着。
这时,褚离见时间差不多了,也下来了。
他走过来,拿过静翕手里的空饭盒,握住了静翕冻得冰凉的小手,对乔瑾毓道,“二叔,你先回去吧,达达干妈还有静翕这儿有我呢。”
乔瑾毓很不舍得,但是如果死皮赖脸的呆在这儿,除了让自己的病情更加严重的话,别的什么都换不来。
达达……现在不可能吃苦肉计那一套了。
他也没脸去用这招。
“褚离,你跟达达说,我不是不要她,只是回去把事情都解决了。”
乔瑾毓也握住了静翕的手,轻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们的手了。”
静翕弯眉笑了。
“我知道了,静翕再这么站下去会感冒的,我先带她上去了,妈,你呢?”
“我一会儿要和人见面,你好好照顾她们俩,跟外公也说一声。”路微深拍了拍他衣服上的雪,道。
“嗯,放心吧。”
褚离领着静翕往回走,静翕在进门之前回过头来,朝乔瑾毓挥了挥手。
乔瑾毓鼻子一酸,差点儿又没出息的哭了。
“虫虫,你送乔总吧。”路微深扔下这句,就拉着顾安歌上了车。
蔡憧看完这一切之后也很感动,“乔总,走吧,看静翕这个态度,你的求妻之路应该不是特别难走。”
“多难我都会坚持的。”
乔瑾毓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坚定道。
……
路微深坐在顾安歌的车里给余欢发微信。
余欢就像是特意等着她的信息似的,回复的很快,约她在酒吧见面。
“小哥哥,一会儿你去哪儿?”
“回家等你。”顾安歌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唇角有一层薄薄的笑意。
路微深心里一甜,她喜欢听顾安歌说“家”这个字。
“好,我会尽快回去的。”
……
顾安歌把她送到酒吧门口,路微深凑过去亲了亲他,叮嘱他小心开车后才打开车门下去。
酒吧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跟快要倒闭了似的。
路微深往里走,在吧台前找到了已经喝了好几瓶烈酒的余欢。
她一惊,加快了脚步走过去,“你这酒量还敢这么喝,逞什么强啊?”
余欢看着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突然抓住了路微深的手,急切道,“孩子呢?”
路微深懵了,“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禇炜彤的!她生下的那个孩子呢?”余欢的力气很大,很快就把路微深的手给攥红了。
路微深想挣开,都挣不开。
她疼的皱眉,“余欢,你冷静点儿,孩子在我那儿,已经是我的儿子了,你……”
余欢忽然像疯了似的推开她。
“那不是你的儿子!”
路微深猝不及防的从高脚椅上摔在了地上,疼的她闷哼一声。
有人迅速的跑了过来,把她扶起来,路微深转头一看,“小哥哥?”
顾安歌手里拿着路微深的围脖,眼神却冷冷的看着余欢。
路微深猜出来顾安歌是怕她着凉,才特意过来给她送围脖的,虽说时机不对,但还是心里很甜。
“小哥哥,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喝多了,等她酒醒了我再收拾她。”
顾安歌抱着路微深,要带她走,离开这个疯子。
谁知,那个疯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路微深心里发毛,同时又很担心,她无奈道,“余小欢,你到底怎么了啊?”
余欢擦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眼睛里是浓浓的嘲讽,“我笑你们俩是傻子。”
路微深无语,“……你一个把自己活脱脱喝成傻子的人说谁傻子呢?”
“顾安歌,路微深,你们俩啊,都要被禇炜彤玩死了,知道吗?”
顾安歌眉头皱紧,“说清楚。”
路微深也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余欢显然是醉得不轻,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似笑非笑道,“也不对,被玩死的,也包括我,那个女人真是太有心眼了。”
她又喝了一口酒,看向了顾安歌,“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禇炜彤开车把顾少撞残疾了是因为你啊,为此还挺有责任感的一直护着她,我告诉你吧,她才没那么伟大呢,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路微深心脏乱跳,“什么意思?”
顾安歌的黑眸已经阴沉了下来。
余欢趴在吧台上,“禇炜彤喜欢顾少很久了,她才看不上私生子的顾安歌呢,一心想要做顾家的大少奶奶,二少,你上学的时候,把她带回顾家做客,没想到,领回来的是一匹人面兽心的白眼狼吧,从她一进顾家的门,我就看出来她对顾家的准继承人顾少有意思了,偏偏你被糊了眼,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知道的都是我找人强暴她,但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她为了当顾少奶奶,给顾少和自己下了药,想生米煮成熟饭,呵,等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一片狼藉,也根本不知道他们俩发生关系没有,我一气之下,把顾少带走,又叫来三个最丑的男人上了她,我以为……我以为这事就是过去了,没想到,禇炜彤竟然敢对顾少……”
余欢哭了出来。
“是我害了顾少,是我!要是我不找那个几个人,禇炜彤也不会这么做的,是我毁了顾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