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孙权拜周泰为平虏将军,镇守濡须口,军中宿将朱然、徐盛等人不服,导致濡须口军心不稳。
孙权亲至濡须口,召军中诸将饮宴,宴前亲奉酒杯请周泰解裳。
然后孙权指着周泰身上的疤痕,每指一处便问周泰何时所伤。周泰一一解说,历数自加入东吴之后的战斗详情,感动的孙权拉着周泰的胳膊失声落泪,哭着对周泰说道:“幼平,你为东吴在战场上作战如同熊虎一般彪悍,从不怜惜自己的身体,又数次救过孤之性命,要我如何不把你当作至亲骨肉,并委以重任?”
至此,军中诸将无人不服,周泰更是得到孙权亲赐的青罗伞盖,以彰其功。
这么一位凶如虎猛如龙的战场拼命三郎,此时尚未出仕,林峰在游戏中查到周泰已经成年,倘若再不把这位在野武将收至帐下,等到他依着历史轨迹投入孙策阵营,那也太过可惜。
周泰刚刚年满一十六岁,成年之后不愿在家中务农,仗着一身武艺,与好友蒋钦结伴离家游迹江湖,两人穷困潦倒之下,为了生存不得不屈身从贼,在长江之上劫掠为生。
林峰来的时机很巧,周泰现在尚未离家出游,只要及时登门挑战,打服之后林峰阵营便可再添一员虎将。
虽然林峰在游戏中并没有找到蒋钦的身影,但只要有周泰的引荐,也不是不能买一赠一,连蒋钦一起拿下。
蒋钦虽然比不得周泰勇猛,但他是东吴不可多得的水上战将之一,在人才济济的东吴阵营之中,怎么也能排进前十之列。
这种好事成双的好买卖,林峰早已经迫不及待。
安舍镇距离下蔡县城并不算远,林峰一行人策马而行,不足半个时辰,安舍镇便出现在眼前。
镇子并不大,周边筑有百姓自发用泥土搭起的半人多高防御墙,也许防御功能有限,却给镇中之人很大的心理安慰。
镇口有一扇竹竿编制而成的大门,此时天色未黑,大门敞开着,镇口往来的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看着很有种萧条之意。
镇口大门附近的荫凉处,有两名杵着竹制长枪的当地团练不断打量着来往之人。
林峰等人催马向前,还未到达镇口,持枪团练其中一人挺枪挡住了去路。
“外乡人,来我镇上何事?”
许褚一双大牛眼瞪起,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瞎了你的狗眼,在淮河以北混日子,不认识你家许爷爷?”
没等乡民团练回话,也不知道从哪里蹿出
来一位短衣襟小打扮的游侠儿。
“吆喝,这不是许爷嘛,您怎么肯动玉趾,移驾到咱们这小小的安舍镇上来了?”
这小子虽然一口一个许爷,但话里话外显然并不惧怕许褚。
许褚眉头一皱,鼻孔里发出一阵怪音。
“你是何人?难道爷爷我要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备一下不成?”
游侠儿微微躬一下身子:“许爷,我就是一小人物,当然入不得您的法眼,只是如今安舍镇由俺们瓦埠湖水寨罩着,大当家命我在这里坐镇,江湖中往来的英雄歇个脚儿打个尖,水寨也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瓦埠湖水寨?你是马老六的手下?”
“许爷您圣明,汝南、九江一带的英雄谱您可是了如指掌。”
许褚扭头面向典韦,明着说给典韦,实则是让林峰来听。
“瓦埠湖那边马老六藏身湖淌之中,聚集了百十来名九江一带的游侠儿,招兵买马攒鸡毛凑掸子弄了两千来人,在九江也算的上一方势力。只是马老六向来把持着寿春、成德一带的地下私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伸到下蔡这边来了。”
典韦顿时凝眉立目,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他也是曾经威震朔北河套一带的江湖大哥级人物,自然明白,某一处势力突然大张旗鼓地扩大地盘,必然是有蹊跷之事发生。
林峰没有多想,催马向上一步,向着游侠儿一抱拳:“这位小哥,我们兄弟只是想借安舍镇暂住一宿,明日不走,至迟后日必然上路。我不管你是何人下属,只是挡着我们入镇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吧?”
游侠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原以为是名震汝南倒拽九牛回的许爷捞过了界,虽然许褚个人勇武无敌,但毕竟手上缺兵少将,听说最近强行逼人入伙,凑了**百人马,眼下兵强马壮的马六爷可真不畏惧。
但亲眼见到许褚不能做主,尚需询问身后之人的意见,更有白面少年不管不顾抢在许褚之前发表看法。
很明显,汝南许爷这是投靠了新东家,闹不好新东家才是捞过界的过江强龙。
当下游侠儿不敢再嬉皮笑脸,郑重其事地向林峰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双手抱拳及地,唱了个大喏。
“这位公子,我是个什么阿物,哪敢挡着您老的大驾,这不是六爷有过吩咐,命我在此接待南来北往的江湖豪客,我问清楚了各位的根脚,才能更好的接待诸位大爷不是?”
说完,游侠儿轻轻在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得,算我不对,您几位镇里边请,别的不说,吃的喝的都算到我们六爷头上,就当我给您几位陪不是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已经低三下四到要给林峰等人舔鞋,许褚就算想借机发火,也找不着打火机不是?
游侠儿领着林峰一行人进入镇中,林峰在马上发问:“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这小子连头也不回,慢走一步点头哈腰地道:“公子客气,我因为身材枯干矮小,从背影上看好似个女人,江湖之上人称‘男虔婆’邓四鞋的就是我了。”
林峰听闻好悬从马上笑得掉下地来。
这特么都是什么破名字,邓四鞋是什么鬼,还有男虔婆又是哪位起名鬼才叫起来的?
反倒是许褚惊咦一声:“你就是男虔婆邓四鞋?长江之上好大的名头,怎么不在长江之上吃香的喝辣的,反而给马老六跑腿打下手来了?”
典韦急忙发问:“邓四鞋在长江之上很有名?”
邓四鞋扭头苦笑:“许爷切莫开我的玩笑,原来是在长江上混口饭吃,只是最近得罪了人,不得不托庇到六爷门下避祸。吃人家饭就得受人家管,这不六爷派我来安舍,我是不敢不来啊。”
闲谈之际,邓四鞋将众人领到一处庄院门前。
“几位爷,安舍镇平日往来客商稀少,镇里也没有什么象样的客栈饭店,这是六爷给我安置的临时居所,今天您几位就吃住在这里如何?”
林峰等人翻身下马,徐晃抢前推门而入,邓四鞋无奈地摇摇头,初次见面,人家信不过他也不奇怪。
“许爷,您放心,四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您面前捣鬼,您就放心在这里住下,但凡有什么不对,您尽管抽我的筋扒我的皮,我绝无二话。”
林峰轻笑一声,下巴轻轻向前一指,许褚当即明白,率先推着邓四鞋一起进入了小院之中。
院里十分干净舒适,完全不象是江湖游侠儿住过的地方。
邓四鞋安排几人进屋,吩咐人送来热水木盆毛巾等物,供几人洗漱泡脚,去一去沿途的乏气。
随即邓四鞋又跑出小院,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桌相对丰盛的酒菜。
精致的菜品没有,但大块肉整条鱼委实不少,酒水虽然浑浊,但可以保证没有兑水。
林峰对这类饭菜无感,却对了张老三、典韦、许褚等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