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龙点了点头,扭头向一旁记录的书记员问:这王八蛋的口供录下来了吗?
书吏忙答:禀大人,记录下来了。
李应龙道:好,让他签字画押。
书吏应道:是,大人。
拿着囗供过来让窦总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然后退下。
李应龙向堂下喊:还有谁要告这王八蛋!
酒楼掌柜等人忙大喊:大人,我们要告他。
李应龙道:让告状人上堂!
酒楼掌柜和他找来的那些人忙跑上堂来冲李应龙跪倒齐声的道:草民拜见大人,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李应龙问:你们告他什么?
酒楼掌柜用手一指窦总管:这个姓窦的于去年的正月三日开始,带着他的狐朋狗友来我的酒楼大吃大喝,而且专点名酒贵菜,吃完了只记个帐不付钱,一年下来吃掉我们酒楼六万三千两银子,酒楼经营不下去了,没办法,我只好给卖了。大人,请为小人做主,讨还这笔银子啊。
李应龙问:可有什么证据吗?
酒楼掌柜道:有,有,这姓窦的每吃完一次都在欠费的单子上签上了他的名子。
话罢,把手中的一个大牛皮纸袋子往前一递。
一个衙役上前接过送到公案之上。
李应龙向其他几人问: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中年汉子接话:大人,我们的情况跟周掌柜的一个样,那姓窦的欠了我们的钱。
李应龙问:你们也都有证据吗?
几人齐声的:禀大人,我们有证据。
李应龙道:呈上来。
几人忙把自己手中拿着的各种证据交给来收的衙役,衙役收了后又一起送到公案上。
李应龙向两旁看了看,最后把眼光落到八姐、九妹的身上,于是他向二人道:八姐、九妹,你俩过来把这堆欠帐的数目核算一下,看总共是多少。
八姐、九妹齐应道:是,师傅。
然后走上前来拿起一张张欠单核算了起来,不一会算完了。
八姐向李应龙报道:大人,总共是二十三万五千八百三十二两白银。
闻言,李应龙大惊的:老天?这么多啊,这王八蛋可真能造。
话罢,向下面喊:来人,先把这家伙收监等侯判决。
上来两个衙役把窦总管从地上架了起来。
窦总管忙向李应龙道:大人,我都招了,布庄也交给你了,干嘛还要把我收监?放我回去吧。
李应龙道:放你回去,你这一大堆的欠帐我跟谁要去,想回去也成,让你的家人,或者你的主人王钦交上三十万两银子你就可以回去了。
闻言,窦总管大惊的:什么,三十万两,不不是二十三万五干八百三十二两吗?
李应龙道:剩下的算是对你的罚款,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银子没交上来就游街示众,游街时脱光你的上衣,胸前挂上一块大牌子,牌子上就写坑、蒙、拐、骗、抢,无恶不做的乌龟王八蛋,当朝承相王钦的大总管窦某某。
话罢,一挥手命令道:带下去。
两衙役忙上前来把那个窦总管架起来拖着走了。
然后,李应龙转头向吴知县道:吴知县,这个姓窦的人犯是我的,暂时寄押在你们开封县的大牢中,没有我的话,谁来求情要人你都不能放,否则我唯你是问。我可不是吓唬你,到时候你把人偷着给我放了,我就拿你顶缸,让你代替那姓窦的游街示众。
话罢,伸手从怀中摸出那块玉牌向吴知县一亮:看好了,本县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
吴知县忙道:是,是,谁来要人也不放。
李应龙强调道:我说的这个谁,你知道对什么人而言的吗?
吴知县道:是窦总管认识的一些有头有脸的朋友,甚至王相。
闻言,李应龙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些人,如果有人来说情,或者用官威逼你放人,你就往外推,让他们来找我,或者你干脆就说,如果你放了人我就砍你的头。
吴知县感激的:谢谢李大人的体谅。
话罢,用手向仍跪在地上的那几个打手问:李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理?
闻言,李应龙抬手一拍脑袋道:吴大人不提,我都把这几个王八蛋给忘了。
话罢,下令道:把这几个家伙拖下去,每人重责二十大板放回,让他们去给那姓窦的家里送个信,交钱赎人。
不一会工夫堂上堂下响起“平啪”的板子声,和人的惨呼声。
皇太后坐在宫中的桌旁正看书,赵盈悄悄走了进来,见皇太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一笑的喊:姨娘。
皇太后猛地抬起头来看,见是赵盈,不由一笑的道:你这死丫头,进来一点声也没有,想吓死我呀。
说着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赵盈来到皇太后的面前,皇太后伸手拉着她走到床前坐下,然后用眼向她仔细的看了看问:盈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过得不好是不是?
闻言,赵盈一头扑进了皇太后的怀中“呜呜”大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姨娘,我过的不好,太不好了。
皇太后向站在床两旁的两个宫女挥了挥手,两个宫女弓身退了出去,然后在外面顺手把两扇宫门给关闭上了。
皇太后用手抚摸着赵盈的后背道:姨娘知道你不好过,你心里苦,可这有什么办法啊。
赵盈哭着道:姨娘,我太想他了,想的都快发疯了,可我又不敢去见他,姨娘,我该怎么办啊。
皇太后道:盈儿,你用不着这么躲避着,你和应龙虽然成不了夫妻,但你们还是姐弟啊,以姐弟关系相处不也很好么。
赵盈哭着嘟囔:姨娘,我做不到啊,我怕跟应龙再在一起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做出傻事来的。
皇太后明白她的意思,难过的长叹一声:唉?真是做蘖,事情怎会搞成这样了,盈儿,都是姨娘不好,都是姨娘的错。
赵盈从皇太后的怀里直起身子,用衣袖擦干泪水道:姨娘,这不怨你,都是盈儿命不好。
突然,皇太后似想到了什么,急问:盈儿,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应龙吧?应龙还不知道这事吧?
赵盈道:我没有告诉应龙这事儿,应龙还不知道,对了,姨娘,应龙他来京城了。
闻言,皇太后一惊的:什么,应龙来京城了,什么时候来的?
赵盈道:已来好几天了,是皇上下旨让他押解皇庄假币案的证物进京的。
闻言,皇太后奇怪的:恒儿怎没有跟我说呢。
赵盈道:应龙是个小知县,一个小知县公出进京太平常了,皇上不可能把他的事对姨娘说的。
皇太后道:可恒儿已经知道应龙的事了,知道应龙是他的亲哥哥,他哥哥进京他怎能不跟我说一声呢。
闻言,赵盈一愣的:什么,皇上知道这事了,谁告诉皇上的。
皇太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猜这消息有可能是从你们洛阳王府中泄露出来的。
闻言,赵盈一惊的:姨娘是怀疑我娘把这事说出来的么,不会的,我娘绝不会说出来的。
皇太后道:可这事我只告诉了你娘,再没对第二个人说过啊
思索了一下,赵盈用猜测的语气道:我娘也只告诉了我,也没再对第二个人说的,怎么会这样啊,对了,姨娘,有没有可能是你对我娘说这事的时候,不小心被姨娘身边的人偷听去了,然后告诉了皇上。
闻言,皇太后想了想,然后一摇头很干脆的:这不可能,我身边的几个宫女和太监都是我的心腹,他们听了去也是不敢随便往外传的。
但随即又一笑的道:算了,别猜了,凡正已被恒儿知道了,再找原因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话罢,用手握住赵盈的手道:咱娘俩还是说点别的吧。
王钦正在屋中跟他夫人胡氏说话,他儿子王郎从外面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王钦吓了一跳,生气的道:你干嘛,进来也不敲门,想吓死几个啊。
王郎没搭他这茬,而是心急火燎的问:爹,我的事你办了没有?她家答应了吗?
王夫人奇怪的问:老爷,什么事啊?
王钦道:你宝贝儿子看上人家史大人的女儿了,要我去给提亲呢。
王夫人道:郎儿,你身边不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了么,怎么还娶呀?
王郎道:我的那几个女人那能跟人家史小姐比呀,等我娶了史小姐以后,我的那几个女人统统不要了,都给卖到妓院里去换银子花。对了,爹,如果你老看好了那个我送给你。
当着他夫人的面,王钦很是尴尬,脸一沉的怒道:浑帐!胡说八道什么呀你。
王郎道:不要拉倒,我还能多卖几两银子花花呢。
话罢,稍停顿了一下又问道:爹,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史小姐的家里答应了没有?
王钦道:你以为这是去市场买菜啊,交了银子就取走,你还不得让人家商量考虑一下么。
王郎道:还考虑商量什么啊,她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就是了,我们家又不是没有钱。
王钦道: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了么,就你那德性,你那名声,正经人家的女儿谁肯嫁给你,更何况人家也是官宦之家,大家闺秀,能不能答应还两说着呢。
闻言,王郎急了,大喊道:我不管,我就要娶她,娶不了她我就我就不活了!我我跳黄河去。
王夫人害怕了,忙道:郎儿,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死了,娘怎么活啊。
话罢,扭头向王钦道:老爷,你就想办法成全了郎儿吧,虽说郎儿没什么功名,自身差了点,但老爷你必竟是当朝承相,咱们的门第也不算低啊,郎儿娶了史家的女儿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的。
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了,慈母多败儿啊。
王钦道:这事我已向史大人提过了,他还没有给我答复。
闻言,王郎脸显惊喜之色的:爹,你已经提过了,可他为什么不答复呢,不会不同意吧。
王钦很自信的:他想不答应也得敢呀。
闻言,王郎高兴的:爹,这么说,我一定能娶回史小姐了。
王钦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多是拖后几天吧。
王郎道:爹,别让他们拖,要快,最好今晚我们就入洞房。
王钦气的狠瞪了王郎一眼道:这是你想快就快的了的么,滚!回自己屋去老实的待着,这几日最好别出去惹什么事让人家抓住你的把柄,找到理由把你的好事给搅了。
见王钦生气了,王郎忙道:好,我回去,我回去,顶多这几天我不出门行了吧。
话罢,转身出去了。
王钦冲着他的背影骂:逆子,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