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邪天子扶着孤星泪来到了暗影身边,惊诧地看着两人。
暗影恼恨不已:“一派胡言!”
鸑变迦罗拿出一团诡异妖气。
示流岛战役中,御邪王被锋魔·剑上缺杀死,邪魂留在岛上,被地冥找到,与寒武纪、无人榜之兄,组合成现在的暗影。
而御邪王存留的一口怨气,一直与剑上缺的神魂纠缠,让剑上缺因此陷入疯狂。
之后,剑上缺再被鬼麒主·伏字羲设计,以为暗禘邪魂不断转生,从而陆续杀死了七名绝顶剑客,使剑界无法再出现新的八剑与邪神抗衡。
鸑变迦罗将这团怨气打向暗影,瞬间邪氛笼罩,消失已久的记忆潮水般涌向暗影。
“吾是御邪王?”
“让吾助你解放体内的力量。”
刹时,暗影体内邪力大作,御邪王意识彻底回归,他回首望着重伤的孤星泪与邪天子,眼中露出杀意。
“你们,是地冥的傀儡,地冥已死,便由你们替他偿命,杀!”
孤星泪想不到情况突然变化,原以为的父亲,转眼化身邪魔,一时惊愕不已。
“哑巴星快走!”
银邪枪嗖地击出,一枪两式,同时扫向暗影和鸑变迦罗。
“灭神·黯风暴!”
御邪王睥睨现世,死厄之气,带来无上风暴,笼罩整个毕方山,一时之间,震荡尘寰。
“噗!”
邪天子一招受创,鲜血如雨。
孤星泪清醒过来,帝诏再现银尘。
“嗬!”
“哑巴星你快走,我是不死之身,他们杀不了我,走啊!”
百步银邪枪,今日一步不退,邪天子以命挡魔,任凭死气入体,魔掌击身,拼死为兄弟杀出一条血路。
孤星泪迟疑着不动。
“你还不走,兄弟我就是白拼啦!”
“想走,也得问过末邪王,驭神风·邪刀流!”
鸑变迦罗巍然出手,翼刀直击百丈,斩向正转身逃走的孤星泪。
孤星泪回枪一阻,本就受创的功体不敌邪刀厄力,顿时栽倒在地。
“邪刀唯杀!”
危机一刻,忽见黄沙开道,神刀自天而来,凌空斩向鸑变迦罗。
鸑变迦罗急切变招,向上一撩,双刀激烈交锋,撞出灿然火星。
“你便是在风之谷外守候吾的人?”
“漠刀已追寻你多时。”
“很好,受死吧!”
话甫落,邪翼箕张,风刀再现,顿时山开石碎,恐怖魔刃直劈漠刀绝尘。
“贯天千回影!”
荒漠神刀,气冲九霄,四面黄沙中现出一点紫芒星痕,伴随弯勾冷锋,撞向邪翼。
又是激烈镝鸣,黄沙怒旋,双刀破天裂地,掀起万丈尘烟。
却听一声凄厉惨叫,暗禘魔掌拍碎了邪天子,失去地冥力量的傀儡身躯再也无法重生,化为一张残败的卡牌。
“快走……”
激荡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隐隐的呐喊,卧倒在黄沙中的孤星泪怒力张望,再也不见兄弟的身影。
“嗬啊!”
眼见暗禘逼杀过来,漠刀绝尘没有恋战,抱起孤星泪闪出战场。
千里外的明月不归沉。
习烟儿已经困得在一旁打起了瞌睡,非常君依然彬彬有礼地给谈无欲和天迹泡着茶。
三人谈兴正浓。
“所以,月才子的意思是,那名鬼麒主的真身藏身于正道,还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谈无欲悠然喝下一口茶水,笑道:“谈某久未出山,这些信息都是来自天都。”
非常君好奇问道:“天都的情报组织真有如此实力?”
“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知月才子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自然是有。”
谈无欲瞟了天迹一眼,继续说道:“相信玄黄三乘的天迹,与吾怀疑的目标乃是同一个人选。”
非常君眼中的好奇更盛了。
“好友,你的目标是?”
天迹早在天宙中看过不少日月才子的小电影,自然了解谈无欲的招数,装模作样一番,才说道:“人鬼之子。”
“切,故弄玄虚。”
“太穹十三卜第一次给出的预言便是仙门遗祸,人鬼之子,百妖东来,经纶救世。仙门遗祸已经证实指的是地冥,人之最也已经确定是一页书,百妖东来便是八歧邪神。”
“非常君所知的人鬼之子只有君奉天,但法儒尊驾正义凛然,非常君很难将他与做恶者联系在一起。”
天迹与谈无欲互看一眼,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显然,他们两人是真的心有默契。
“你们就打哑谜吧,可怜非常君大半夜还在为你们泡茶。”
“以人觉之能,怎会不知此人是谁。”
忽然,天迹脸色一变,瞬间心血上涌,难以控制,周身更爆发出一股浓郁的邪气。
“吾的头,呃!”
“嗯?”
谈无欲眼见不妙,一记仙手流风急速打向天迹,强压住那股令人战栗的邪气。
非常君焦急叫道:“好友,你这是?”
正与邪相互冲击,不断抗衡,就在谈无欲支撑不住时,天迹终于恢复了神智。
“吾这是?”
谈无欲擦去额头汗水,沉声道:“是厄祸邪气,谈某不久前才中过招,幸而被天都之人所救。”
“吾从未接触过八歧邪神,这怎么可能?”
“是啊,非常君可以证明天迹一直在天宙之间休养,步出天宙不过数月之前。”
“这段时间吾除了找君奉天,也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非常君露出茫然之色:“好友,莫非这是你进入天宙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
谈无欲原本笃定非常君便是鬼麒主的真身,没想到天迹身上竟然爆发出厄祸邪气,这玄黄三乘还真是个个都有秘密。
“时间不早了,多谢非常君的款待,谈无欲就不叨扰了。”
“月才子博古通今,才华横溢,非常君真是受教。”
“谬赞了,请。”
“奉送。”
天迹敲着自己的头,苦恼道:“吾也回云海仙阁,再去翻翻回忆录,莫非是吾提前得了老年健忘证。”
未等天迹迈开脚步,远方又是一道惊天的龙吼,邪气如一道浓云天柱,冲破天幕,惊散星云。
庞大的邪力又一次引动天迹莫名感应,唯恐非常君看出异常,天迹飞速离开。
非常君岂能不知,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冷笑:“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这月冷风冷的夜晚,刚刚重建的幽界再次化为一片废墟。
魔始和九婴返回幽界冥洞时,哪还有什么冥洞,只有一条血色刀气,横贯整条崩塌的山脉。
以及一个巨大的深坑,那是之前封印龙首的地方,被罗喉斩破封印之后,龙首回归,只剩一层渐渐稀薄的邪气。
这次毁得很彻底,山不再是山,谷不再是谷,甚至深达千丈的地层也被斩破,翻落无数残茧碎片。
魔君与九婴辛苦数日才造出来的新魔胎,全部毁灭。
至于锻魔深薮,同样不存在了,六祸禁制分崩离析,五浊恶气尽散天地。
罗喉一脚踩在最高处,居高临下地望着魔君和九婴,夜风吹着他一头金发,深不可测的眉眼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远。
在他身后,无限静静站立着,断掉的手臂上包扎着厚厚的绷带。
九婴不禁暗自发抖,这时的罗喉比打她一掌时还要可怕,而身边的男人,毕方山一战早就打空了内息。
“魔君,他就是罗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