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边走边聊。
“这样也好,俺可是觉得启明兄弟气度不凡,将来也必定能够出人头地。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兄弟几人。”坐靠在大榕树下的熊二说道。
“江兄弟,就算没有出人头地,将来落魄了也要来俺们大桥村,哥儿几个兄弟一定会帮你的的。”许圆心赶紧补充了一句。
“呸呸呸,许圆心你这张乌鸦嘴,你娘当初生你的时候,怎么不给你起名许乌鸦呢。赶紧给老子重新说!”熊大狠狠瞪了一眼许圆心。
“大熊哥,你可别生气啊。俺娘说我的名字可大有来头的。据俺爹的回忆,那年俺娘生我的前一日,梦见一三足金色乌鸦,站在云端之上,捞起一轮圆日送给入俺娘心口间。”
“俺娘还未定睛看清楚,便从梦中惊醒。刚一醒来,我便出生了。”许圆心乐滋滋的说道
“当时啊,都把俺爹听懵了。事后想来就觉得俺定是个有福的人,于是一大早就跑到大研镇找到一个算命先生。”
“后来听俺爹说啊,当初那算命先生听后也是吓了一跳,说什么这可是有天大福相之人,得赶紧取一个跟圆日和心有关的名字。于然后又说圆(愿)字不错,上原下心,最后俺爹就给俺取名许圆心了。”
“.........”众人一阵无言。
“我觉得应该是你爹记错了,那应该是个愿字。上面一个原,原本意为最初,而天地初开之时便有了太阳,然后下面一个心。”
“而且‘许愿’二字明显有心想事成之意。”江晨忍不住一边吐槽,一边取来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众人一阵无言。
“那,那我以后改名叫‘许愿’?”许圆心沉默半晌后,喃喃说道。
“回去问你爹去。”熊大没好气地笑道。
“哦,对了,江兄弟。你看我这个乌鸦嘴,呸呸呸,以后启明兄弟一定会有大出息的。”许圆心见众人无言,又赶紧改口对江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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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镇,弘文书院,一张白纸贴在墙壁之上,一位儒衫青年背贴着教书长台,正用炭笔在墙上写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长台之后有那十数名儿童看着白墙,跟着儒衫青年边写边读《三字经》,而屋外站着一位白须老者默默看着。
老者身边则站着三个身穿锦缎服饰的中年人。
教书的先生正是石泰,下面读书的几个儿童则是甑家的几个晚辈以及书童。而白须老者则是甄家的老太爷甄玉清,身边的三个中年人则是老太爷的三个儿子,长子甄怀礼,次子甄怀仁以及三子甄怀义。
甄家自祖上老太爷告老还乡建立甄府算起,已有三十余年。族谱便按着‘宝,玉,怀,德,浩,然,正,气’来排辈。
“这石先生还真是个妙人,居然想到用木材烧制后的黑碳制作成碳笔,书写于墙壁之上。这样所有的学生不仅可以看清楚先生写的字,还可以跟着先生写字的节奏读书,真是妙哉。”甄怀礼看着石泰一边写字一边教孩子读书的样子,不由连连点头赞叹道。
甄怀仁笑着说“若非三年前,怀义在青竹林扛回了他,估计这石先生早就在青竹林喂了野兽。如今让他教书,也算是让他报得了一些恩情。”
“呵呵,二哥言重了,一切皆是缘分。”
“三年前那场大雨真是我平生未见。回想起那日,我见山雨欲来,乌云如墨,甚是可怖。突然间乌云之中有道金光破云而出,射向青竹林。我心生好奇,赶忙去一探究竟。”
“没想到,还未走入竹林,便看到了石先生。”
“那时的石先生已经昏厥在地,浑身上下就裹着一条破布。我还以为是从外乡逃难而来的流民,心生怜悯便背了回来。救醒之后本想一问究竟,没想到那时候的石先生居然跟疯魔了似的,每日只是喃喃念着一切都没了,这都是我的错之类的呓语。”
“想着或许又是个从楚州那边跨渡逃难而来的可怜人,本想留在家中做个小杂役,也好过活。”甄怀义摸着胡子回味着往事。
接着又继续说道:“起初那会的石先生,除了每日的打扫之外,便是盯着天空发呆。虽然沉默寡言,做事倒也是勤快。没几天,我也就把这事情放一边了。”
“直至三个月后某一天,管家告诉我石先生去了一趟青竹林,还带了好多竹子回来,而后除了每日的打扫外,便是在蹲在屋子里面在竹片上刻字。”
“这也是一件趣事,怎么之前不听你说起过。”甄怀礼好奇的询问道。
“大哥,二哥这几年不一直在忙家里的事情嘛。只有小弟一人成日无所事事,这些鸡毛蒜皮也不值得说道。”
甄怀义笑嘻嘻的继续往下说:“那时候便觉得这位先生或许也是读过些书的,便让他陪着沫沫玩,有空也可以教教沫沫读书写字。只是万万没想到,有一次与沫沫闲聊时,居然发现那小丫头可以流畅地背出百家姓。便觉得这石先生有些不可思议,这才过来跟父亲商量让他来书院教孩子蒙学一事。”
“你们先都别说话了,仔细看墙上的字。”
“话说这《千字文》,你们可曾见过?”老太爷甄玉清震惊地看着白墙,对三个儿子询问道。
“相传,如今传世的《千字文》是朝廷三十年前偶然获得的抄本,可惜上面的文字早已是模糊不堪,不可考究。多数为后人缝缝补补,然终就还是失去不少韵味。”甄怀礼也是盯着白墙连连感叹。
“或许只是他自个儿瞎琢磨了一番,自己补上去的呢?”甄怀仁笑道。
“来,笔给你,你试着上去补补看!”老太爷甄玉清瞪了一眼甄怀仁。甄怀仁缩了缩脖子,便不再说话。
“怀义,赶紧去书房拿笔墨把这上面的《千字文》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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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研镇,江晨一行人在牙行的带领下参观着一处小院。院子环境倒也清幽,一栋两层的小木楼,外加一处小院。
屋内的家具也算齐全,院内种着一株梧桐树。只是听牙行的人说,这间屋子租的话一年是二十两银子,直接买下来的话就是二百两银子。
江晨本着多年经商的经验,对买房这种事情的第一感受就是买到既是赚到。
本着早买早享受,晚买挺吃亏,不买埋骨灰的先进思想。外加上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发迹之地,将来的房价还不得涨上天去的想法,便果断出手,买下了这个院子。
“如果不是手上的钱有限,前面几套也不错。”江晨呢喃道。
“江兄弟,说啥呢?”熊大看着江晨痛快的付完了银子交割好手续后,又在低声嘀咕着什么,便上前好奇的问道。
“没啥没啥,就是想着买房是必须要买房的,这辈子就是要多买房。房价又不会跌,房租肯定往上涨,要不熊大哥几人也在这大研镇买一套?咱们做做邻居。”江晨顿时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的生意经。
熊大几人只以为江晨是买了新房,心里压抑着的情绪也释放了些,在与他们几个闹着玩,并没有多在意。
江晨带着熊大等人在屋里闲坐了会,喝了点茶吃了些糕点,想了些接下来的计划。
再看了看天色,感觉离晚上还有些时间,便提议同熊大等人先去逛街买一些日用品。
说罢,一行人便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