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1153.征服王的过往
那个霸王所说的那些“理由”，没有一句是假话。
他只是向东方前进而已。并且把阻挡自己的人扫空罢了。
仅仅是为了这一理由便抛弃了所有的荣华与富贵，跟着他一起背井离乡的将士们是多么的凄惨啊。
一开始，他们也感到悲愤。
并且认为，为了这样一个愚蠢的理由不得不去战斗的自己是多么的悲惨。
但是很快，失去了一切的他们忽然想到。
在那座大山的后面又能看到什么呢——
“普通人都是比书架小的！你这个傻大个——话说回来，你又买了什么东西了？”
韦伯半带着哭腔叫到，从Rider手中抢过那本书后然后翻到自己比较在意的一页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理解了韦伯的意思，Rider扔下这句无所谓的回答之后，便兴奋地消失在购物者那拥挤嘈杂的人群之中了。望着渐渐消失的Rider的背影，韦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放心，但是Rider尽管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样子，却对异国文化有着非常强的适应性。昨夜他对玛凯基老夫妇二人那怀柔的手段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里除了海浪不停拍打着岸边的声音之外什么也没有，一望无际的辽远之海。
见到Rider买的东西比自己所能够想到的最白痴的东西还要白痴10倍，韦伯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
“行了行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这在旁人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群人啊。
“啊啊！好，我问你我问你！”
听到他的话，Rider似乎很惊讶地歪起脑袋问道。
“好了小子！咱们赶紧回去一起玩吧。我还特地多买了一个手柄呢！”
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英雄，也不是武器，他们只是曾经的少年，第一次拿起手中的盔甲与武器，追逐着自己永远的梦想。重新拾获勇气与希望的内心剧烈的跳动着，追随着他们一路径直向东方前进的王国而去。
············
韦伯刚提出要上街走走，Rider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探索未知的世界，难道这不是所有的男人，在曾经年少时所拥有的梦想吗？
向东方，像更加遥远的东方，前进！
直到与“那个男人”一起，见到传说中的沙滩为止。
对于Rider吊儿郎当的提问，韦伯一脸不爽的回答道。到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也不是对Rider的职责有什么不满，只是类似于转换心情这样毫无意义的行为与韦伯的方针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
韦伯无奈地嘀咕道。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转换一下心情。”
但是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很快便随着他翻过的页面而被赶到意识之外了。韦伯现在阅读的这本书的内容非常之扣人心弦，吸引着读者的思绪一起驰骋在遥远的彼端。
“我矮小？你从哪里看到的！”
无数的士兵客死他乡。
“嗯！嗯！”
终于理解到这一点的男人们，重新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历史上对你的记载说你是一个很矮小的人，那为什么现在的你却是这样一个傻大个的形象呢？”
“快看！原来《提督大战略IV》是今天发售啊，我买到了初回限定版呢！哇哈哈哈哈，我的幸运数值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
“……被这种理由卷入战乱的国家真是非常可怜呢。”
虽说使用图书馆找书才是最方便的，但身边跟着Rider这样一个大汉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更何况在要求肃静的图书馆之中带上Rider这个大嗓门更是显得没有智慧。再说，当初召唤Rider的时候，他就曾经有过破坏图书馆的前科，这次再带他一起去万一被认出来并让自己赔偿就麻烦了。
听到韦伯这么说，Rider立刻怨念地皱起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对于韦伯来说——就算真的找到了想要的书，也没有买回来的打算。在书店里直接看完就足够了。因为他想看的这本书如果被Rider知道的话，一定会被盘问原因的。所以韦伯也不愿意冒这个险买回去。
“你看这个！据说你在攻陷了波斯王国后，坐在达雷伊奥斯的宝座之上，结果双脚都够不到踏台，最后是没办法给你换了个桌子代替那踏台才行!”
“别烦我了！像我这样探究真理的魔术师，怎么会有闲暇时间去干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我可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消耗在电子游戏上面！”
从那遥远的时空传来的英灵记忆的梦境结束之时，少年似乎听到了一阵涛声。
“哈哈哈哈！不用这么紧张。马其顿的礼仪之道无论在任何国家都是对文明人通用的。”
“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呢。和这种无法辨别真伪的记载相比，站在你面前的本人不是更加可靠么？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不就完了？”
“哎什么哎呀！真是……”
越过灼热的沙漠，翻过寒冷的雪山，渡过汹涌的大河，赶走凶猛的野兽，也与从没打过交道的异民族那未知的兵器与战术进行过诸多生死搏杀。
而是在他们壮烈的征战生涯中，不断在他们心中憧憬的景象。
“我说，你这又是抽的什么风啊？”
“……不许征服，不许侵略。”
手里一旦拿到书，便马上忘记了时间。这是韦伯自小时候便没有改变过的特点。对于书籍的阅读理解能力，他拥有自己不输给任何人的信心。但是他的这种才能在时钟塔中只不过是作为调查书籍时非常便利的、图书管理员一样的能力而已。所以每当看到书中有废话连篇又让人难以理解的术理解说时，他总会深恶痛绝地想到，如果让自己来写的话一定会更加简洁明快。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并且不断向上爬的男人们，只是为了那个虚幻的功名而抛弃了曾经年少时的梦想。而现在，这个男人一夜之间打破了他们当前存在的理由——并且再一次点燃了他们心中曾经憧憬的梦想。
Rider单手拎着一个大到令人感到不安的纸袋，似乎对里面的东西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他迫不及待地当场打开给韦伯看。
男人们一齐大声地呼喊着。
很快——就能够回到那梦中的景象，曾经见过的充满暮霭的海岸了。
话说到一半的韦伯忽然发现Rider手中的大纸袋对于一张软件来说包装得也过于庞大了，于是他马上意识到这位征服王连主机也一并买了。
“唉，我说你啊。怎么就喜欢沉迷于自己的那个小世界里面呢……难道你就不想去稍微寻找一点欢乐吗？”
“只有这一本是反着插进书架的，傻子才看不出来——哎？《Alexander The Great》……这不是我的传记么？”
他们的听觉在倾听着遥远东方传来的涛声之时消逝。
“嗯嗯。”
“才才才不是呢！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看的是这本。”
害怕耽搁得太久会引起别人的注目，韦伯把钱包塞到征服王那厚厚的手掌中。
在韦伯心中，对于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意义产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只是一些细微的变化，但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的全部思维，使他的精神变的苦闷甚至有些窒息起来。
他们的目光在注视着继续前进的王的背影之时消散。
“我说，这么大个东西你光买软件……”
“那么，我先去这书店里面办点事。”
“——嗯？那么，你就有多余的脑细胞消耗在这本书上面了？”
那是他们的王给他们描述的，却一生也未得亲见的景象。
当然，对于韦伯来说，与故都伦敦相比，这个东方的小城并没有什么让他特别感兴趣的地方。他只是想去找一本书而已。
于是只好去书店找了——当地的书店一般只卖本国语言的书，所以要找英文读物的话就只好去大型的书店。不过到太繁华的闹市也会很麻烦。
“哎！？”
虽然刚才自己交给Rider的钱包里的钱如果都被他花掉的话，那么为这次冬木圣杯战争准备的全部资金的一半左右便都会消失了，但是与其让Rider引出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花掉这些钱而能够避免的话反倒是很便宜了。只要能够获得圣杯，就算没有回去的路费应该也没有问题吧。能有从原先斤斤计较的性格，成长到现在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器量，韦伯也算是多少成熟了一些吧。
“不许偷东西，更不许吃霸王餐！有想要的东西的话就花钱去买！要不要我用令咒再好好告诉你一遍啊？”
即便用尽全力后战死，他们的脸上也都自始至终带着自豪的微笑。
那涛声，也许一直就在他的胸中回响着。
与Servant签订契约的Master中，有非常稀少的一部分能够以梦的形式经历英灵曾经的记忆。虽然不知道Rider知不知道这件事，总之韦伯并不愿意提起今天早上所梦见的事情。应该没有人愿意被别人看穿自己记忆之中的事情，何况对于韦伯来说他也不是故意想去看到这些回忆的。
抵达站前商业街的书店之后，Rider立刻对旁边的商店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看样子在韦伯办完正经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暂时不用担心这位征服王会搞出什么乱子来了。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对这种低俗的游戏没有一丁点兴趣。”
向着“俄刻阿诺斯”前进——
Rider边说着边从书架中抽出了刚才韦伯塞回去的那本书。这完全出乎韦伯意料的举动，使得他不由得紧张地高声反驳道。
忽然，韦伯感觉到一阵不同于常人的、沉重异常的脚步声传来，于是他立刻装作平静的样子把书放了回去。回头望去，正好与向外文书架这边眺望的Rider视线相对。
“怎么啦，小子？说得好象伱亲眼看见过一样。”
在那天空的彼端有能够看到什么呢——
“总之，你愿意做什么都行，只是绝对不许走出这个商业街。就算是白天也绝对不能大意，万一我遭到袭击的话，你要能马上赶过来才行。”
总之不管怎样——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也好，想完全地忘记了有关圣杯战争的事情，这是事实。
也不知道Rider到底有没有在听，反正他那闪烁着光芒的大眼睛已经完全盯在周围的酒馆、玩具店、游戏店和小吃铺上面了。
也许是因为这里外来居民太多的缘故吧，在外文书架中不只有观光导游手册和低俗的平装本，还有种类繁多的其他书籍。虽然韦伯并没有期待真的能够找到，但与预料相反，却很容易便发现了目标，韦伯立刻开始快速地浏览起书中的内容来。
像这样大白天的走在冬木新都的大街上对韦伯来说还是第一次。因为在这之前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非要白天出来，所以这也是理所应当的。白天的街道完全没有夜晚那种四处充满妖气的感觉，温暖的日光与清新的空气使人的心情变得异常舒畅。
曾经被打败的英雄、败军之将、以及失去了王位的国王，大家都带着一样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芒并肩走到了一起。
所以，这不是他们记忆中的景象——
“哦哦！找到了找到了！这么小的家伙藏在书架之间完全让人看不见嘛，找起来还真是麻烦呢。”
远征还在没有尽头的继续着。
“——好了好了，你就别问为什么了。再说你不是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吵着要出来到热闹的地方溜达溜达吗？”
“嗯，能够感受异乡市场中热闹气氛的这种愉悦，完全不输给战斗的喜悦呢。”
不知到底经过了多长时间，韦伯一直都沉醉于忘我的阅读状态之中。
韦伯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这种丢人现眼的感觉甚至比被导师凯奈斯嘲笑自己的论文时更严重。
就这样，王的军队随着在前进道路上的胜利而不断地增加着。
“啊啊，你说达雷伊奥斯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呢，与那个高大的人相比我确实很矮小了。”
听到韦伯说出这个名字的征服王哈哈大笑地拍了拍手，然后好像想起了一个老朋友一样带着满脸怀念的表情望向天空说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