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鹿苍白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这个问题她有准备，“现在是夏天，热气并不明显，而且我当时直接惯性便将茶泼了出去，想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记者听后却忽然勾起了唇角，“夏天热气不明显，唔，真是个好理由呢。是不是正是因为不容易被发现，所以林小姐才有恃无恐地换成热茶呢？林小姐是怎么买通的道具组的人呢，是靠着唐少的关系吗？你还用唐少的关系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唐少知道你倚仗着他的关系做了这么多恶事吗？这次的女一号也是唐少帮助林小姐拿到的吧？林小姐这样的‘贵人’还有几个呢？……”

记者的问句如同流水一样从他的最终流出来，炮语连珠，个个问题都犀利刁钻，最后居然还扯到了唐临澈的身上。

林空鹿是坐在椅子上，但她已经觉得双腿开始发软，如果是站着，说不定连站也站不住了。

她一个问题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那名记者却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又扔出了下一个，完全让人无法招架。

林空鹿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看着下面记者群的骚动，心里明白，这次记者招待会……

应该是毁了。

毁了……

林空鹿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不停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

Momo发现场面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赶紧开麦说道：“抱歉，我们还有档期安排，所以这次记者发布会就到这里了，谢谢。”

下面的记者听着Momo牵强的理由，不屑的嗤笑和不满的抱怨声声接二连三地传来，毕竟这次记者招待会才只有一个记者提问居然就结束了，但他们却也不得不骂骂咧咧地离开招待会现场。

林空鹿在听见Momo宣布招待会结束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顿了一下，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不，她不要结束。

这次的招待会开成这样，草草结束网上的骂声一定更甚，而且她身上的罪名就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可是她能怎么样呢？

她想站起来，大声叫住那些离开的记者，可是叫住之后呢，那些问题她一样回答不出来。

林空鹿此刻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白渚清……

真是好计策啊。

没错，人生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

她居然会天真地以为，清者自清，只要自己解释是巧合，只要自己去澄清是失手，大众是会相信她的。

她只要没有证据，就是百口莫辩。

没有人会相信白渚清是故意要烫伤，更没有人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她，完了。

人生，演艺生涯，都完了。

林空鹿呆呆地注视着陆陆续续离场的记者和瞬间变得空旷的招待会大厅，突然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气一样，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

Momo，剧组，导演都开始因为那一场失败的发布会忙得脚不沾地，应付记者应付媒体，原定的一周后重新开机的《红豆生南国》也不知道要推后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