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柱子虽然虎那却是一个实心眼儿,在他看来,自己这伙人又增加了新成员, 那又怎能不欢迎?可是他却哪想到,当他问完这句话后,被他问话的那个人却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甚至还夸张的用手捂了一下嘴巴。
“这是咋了?”虎柱子当然有理由奇怪了,他也只是问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字,这咋还这样婶儿的呢?而那个人瞥了一眼虎柱子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显得那是份外的老实。
“我认出你来了!”虎柱子忽然大叫了起来,“你是那天顺嘴瞎白唬救了那个小孩儿的那个人!”
“哎(ái),你是有功的啊,你救了那个小孩儿,我们都可佩服你了,你咋还不吭声呢?对了,你的嘴咋肿了?”虎柱子接着好奇。
只是那个人瞥了虎柱子一眼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他瘦瘦的,身上穿着肥大的军装,给人感觉就象是那种田地里用来吓唬鸟雀的稻草人。
那种稻草人不就是用木头钉个“十”字架,外面带套件衣服,上面再扣个帽子吗?
“行了,虎柱子,你就别问他了。”这时王老帽说道,然后王老帽就看着那个瘦子说道:“小子,我不知道你叫啥名字,我也不关心你叫啥名字。”
王老帽这么说,那个穿着军装的瘦子就抬起头来情绪复杂的看了王老帽一眼。
“其实你叫啥名字真的无所谓,名字嘛,说你是张三儿你就是张三儿,说你是李四儿你就是李四儿。
要不管是张三儿还是李四儿, 在我们这伙人里有人来了有人又走了, 有人走了又有人来了,比如你。以后就管你叫白天吧,这个特么的好记!”王老帽做了总结。
可是这时秦川却插嘴道:“为什么不叫白展?”
王老帽诧异的看向了秦川,他那意思无疑是,这个名字好记吗?
“白斩鸡,嘿嘿,记住前面两个字就行了!”秦川笑嘻嘻的说道。
秦川这么一说,屋子里人的脸上便都有了笑意。
于是那个仿佛稻草人般的瘦子便有了一个名字——白展,有了一个新的外号——白斩鸡。
好了,白展就是通过瞎白唬干扰了那个日军特务,为商震击毙那个家伙创造了机会的瘦子。
按理说,在救了那个小孩的事情上,白展那是有功的。
可问题时,当时在场的士兵很多,贺亮一看白展在忽悠那个日本特务时的表现就也能猜到,这小子同样是不同寻常的,就算不是汉奸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结果便真的是让那白展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个日本特务被击毙了, 可是他却也被抓了起来。
只是这么一审, 却发现白展这小子嘴真是贫的很, 说起话来云山雾罩却哪有个准话?而这时却是商震出了个馊主意,那就是打这小子的嘴巴子,一定把这小子的那贫嘴的毛病治上一治!贺亮还特意问了商震为什么这么做,商震便回答说,我也只是猜,不好说,你就按我说的做吧,反正看样子他也不是汉奸。
对于商震关于白展不是汉奸的说法,贺亮是同意的。
如果那个白展是汉奸的话,那个日本特务不可能不认识他。
就这样白展也就悲剧了。
贺亮唱白脸,让士兵随便捏出个借口就揍白展玩,却是打了那白展一天的嘴巴子!而最后却是商震唱红脸,把那白展要了出来加入了自己这一伙。
至于其中到底是为什么,商震并没有说,而到了现在那白展却也以为是商震救他出来的呢!对于商震的这个馊主意,也只是王老帽和小簸箕知道,他们两个那却是绝不会外传的。
否则的话,如果那白展若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再知道了他这顿嘴巴子是被商震在背后主使的,那以后有机会再给商震打上一黑枪的话,那商震可是哭都来不及的。
也正因为如此,王老帽却是更认识到了商震那真是蔫巴人——固动心眼儿,这小子,嘿嘿,对自己的胃口!不过想来也是,如果商震心眼儿少,又怎么可能带着他们这伙人活到了现在,至少大多数人还活着!
白展就这样的加入了商震他们这一伙人中,到底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也只是才过了几天白展便又和商震他们这一伙人混熟了。
一眨眼,又是几天过去了,而这时南京城外的风声已是越来越紧,商震也没有心思再帮着贺亮他们去抓汉奸了,这一天他带了几个人出去打探消息去了,而那留在小洋楼里的白展却是又和秦川白唬开了。
“我说白斩鸡,那天虎柱子问你叫啥,你为啥一哆嗦?”秦川笑嘻嘻的问白展。
“妈的,被那帮子宪兵给打出后遗症了,一问我名我就觉得要挨嘴巴!”白展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活该!”马天放在旁边说道。
“我怎么就活该?”白展气道。
“那天那个日本特务抓了那个小孩关你屁事,我们自然是会想办法救的,谁叫你在那瞎白唬了。”马天放说道。
“我,我特么的不白唬行吗?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白展来气了,“你们那么多枪可是指着呢,谁敢保证你们这些大头兵开枪的时候不把我捎带着?我就想我救了那个小孩我就安全了。
谁知道,你们,不!谁知道宪兵团的那帮子王八蛋竟然把我抓了起来!”
“那怪谁,也只能怪你说的话一看就不是老百姓。”秦川笑道,“哎,说真的,我说白斩鸡,你小子到底是干啥营生的?你咋就知道那么多?”
“你管我干啥营生的呢?我是卖茶叶蛋的!”白展对自己的过去到底是做什么的却依旧忌莫如深。
“艹,你不说就以为我们真的猜不出来?”秦川不以为然的说道。
“随便你猜,反正我就是不承认。”白展却是依旧不肯说。
“这嘴巴子挨的还是少!”秦川就笑道。
白展哼了一声作为回应不再吭声。
“不过,我听宪兵团的人说了,人家已经猜出你是做啥的了。”秦川道。
“你说。”白展撇嘴了。
“你就是一个小偷儿,你真当人家宪兵团的人傻啊,要不人家为啥抓你?”秦川不以为然。
“谁是小偷?”白展的眼神变得闪烁起来。
“还说你不是?艹,看你这副死德性就透着一股贼腥味儿!”秦川笑了,“我们这伙人里,老王叔,就那个王老帽,知道不?胡子出身,人家一打眼就看出你是个小偷儿了。”
“谁小偷儿,你们又没证据。”白展依旧嘴硬,可是随即他却又说道:“就算我是小偷又如何?小偷那也是梁上君子,老子啥都偷,就是不偷人!”
“嗯?”一听白展这么说,秦川和马天放便齐齐看向了他,白展这时话里有话嘛,只因为这个时候,他们看到楚天正意气风发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你看这个小白脸的这副德性,一看就是面染桃花色了。别看他说话时文绉绉的,那骨子里就两个字儿。”白展说道。
“哪两个字?”秦川和马天放齐问。
“闷骚。”白展很刻薄的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