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骑兵冲杀过来时,已经被打散,成了东一堆,西一堆的游骑。
连环马的作用非常大,没有人回去硬顶这种连接在一起的五匹马组合。九只四米五长的长枪,在马头前方,斜着向上呈现三十度的角度,在战马的颠簸下,有极佳弹性的白蜡木枪杆,抖出大面积的枪花。让人眼花缭乱。
对面的蒙古人和战马,完全看不清,到底哪个是枪头,哪个是虚影。他们纷纷从两边绕过去。结果拉成一排的战线立刻七零八落。
前面的连环马冲过去后,后面是五匹马一组,连接在一起的骑兵伍。因为捆绑,这些只是仅仅会骑马的糟糕骑手,立刻变身成为和杨凡的家丁团一样的骑墙。他们肩并肩,达到了最小的间距。
因为,控制困难,所以阎应元没有搞十一人的大横排。而是五人一组。这样极具机动性。掉头和回旋也非常容易。
土默特人冲过了连环马,立刻发现,对面这些团练虽然都是些菜鸟。从他们拿刀的姿势就能看出来。都是些生瓜蛋子。
他们也看出来了,要不是双腿绑在马上,他根本做不到,一边控马,一边格斗。可是现在阎应元学习曹阿瞒,把骑兵连接在一起,形成骑墙队形,情况立刻就变了。
因为蒙古人习惯相对稀疏的队形。他们的骑兵间距一般都在两米左右。这个距离正好是两匹马的骑士,胳膊加上弯刀输出的距离。
可现在,蒙古人发现,他们两个人居然正面要对付五个人。五把刀砍来,两个是很难防的住的。
对这些菜鸟来讲,阎应元就一句话,挥刀你会不会。会就成,就去当骑兵吧。
不会骑马,把下肢绑在马上,不就得了,剩下的就是拼命的挥刀。
出乎意料的是,蒙古发现这些人虽然都是菜鸟,但是五人一组连接成固定的骑墙后,他们的格斗优势完全被抵消了不说,还吃了大亏。
这些生瓜蛋子不管不顾,五个人一起举刀砍来。一片刀光闪耀之后,两个蒙古人砍死了两个明军团练,但是,他们俩也随后被另外三把刀砍死。
而死了的人,尽管身体在喷血,但是尸体仍然牢牢地固定在马上。活着的人继续赶着马匹前进。
因为他们知道,战场上只有咬着牙冲过去,透阵而过才能脱离危险。留在战场上随时都可能被砍死,被流失射死。
团练第二波骑兵冲过去后,三个团的步兵阵列就迎面撞上了蒙古人的骑兵。此时,先被第一波连环马冲散,又被第二波骑墙拼掉很多人。剩下的骑兵不仅人数大大减少,而且马匹也失去了速度。
达布赉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今天进攻非常不顺利。完全没有按照他的想象,万人骑兵,对三万多汉人步兵一冲而散。他们没有想到明军的主将,居然想到了连环马和绳索捆绑造成骑墙的手段。
他们一接战,就吃了大亏。先被打散,又被几乎是一个换一个的伤亡比,拼掉了很多人。在达布赉看来,这是吃大亏的。一个合格的骑兵要十几年的时间来培养。和这些放下锄头的菜鸟,一个换一个太亏了。
此时,三个骑兵图已经冲到他们的后面去了。达布赉看着三个大方阵,士卒手持三米多长的瑞士长戟,在四面盾牌阵的掩护下,缓步走来。
军阵中马车拉着大鼓,几个赤膊的壮汉,挥动鼓槌,勐力的击打着。巨大的鼓声令人血脉喷张,三个团级的步兵大方正,每前进三步,喊一声带出了震撼人心的气势。
这是阎应元为了鼓励初次上阵的士卒想出来的主意。齐声有韵律的呼喊,可以极大的缓解紧张情绪。
达布赉预想中的绕过了骑墙后,骑兵大举突击,冲散后面的步兵的戏码没有上演。此时三个大方阵,外侧都是
挨牌,内部是三排的瑞士长戟。中间是空心的。军官在中间指挥。
达布赉看着刺猬和豪猪一般的大方阵,有些牙疼。密密麻麻伸出来的长兵器瑞士长戟,就像是一根根尖刺,极大的限制了蒙古骑兵的进攻。
达布赉大声呼喊着:
蒙古骑兵立刻从三个方阵的空隙和外侧冲过,四面包围了三个方阵,四面砍杀起来。
尽管这种打法,发挥不出来他们的优势,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骑兵最重要的冲击力和速度。仗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只能四面包围了。
一时间,这些只经过了三个月训练的团练,心理上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们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万马奔腾的局面,让他们股栗和胆寒。但是,他们知道,这个山谷里逃跑不现实,根本跑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和蒙古人拼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外侧的士卒拼命的抵住盾牌,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掩护起来。后面的三排长戟手,则拼命的刺杀,砍杀,勾杀。
好多人紧张的嘴干的没有一滴口水,机械的不停的乱捅。根本不看是否能刺中对方。
尽管这些人都惊慌失措的乱砍、乱刺,但是也给手持弯刀的蒙古骑兵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到处都是长戟,枪头,斧头,钩子都在乱抖,稍不小心就会被伤着。
他们又没有铁甲,都是皮甲,甚至是皮袍子。防御力极差。
张顺大声呼喊着让自己小旗的弟兄们不要各自为战的乱来,这个时候必须要有配合才行。
张顺大声喊。
蒙古骑兵灵活的左右躲闪着步兵的长戟,还忙里偷闲砍杀盾牌兵。
这些盾牌兵也不是傻子,早已侧身弓箭步,脑袋缩到后面去了。他们死命的抵住盾牌,硬抗蒙古骑兵的挤压。
汪大虎大吼:他是小旗,他们这个小旗整个都是盾刀兵。
阎应元带着七百亲兵和家丁营,还有三个丐版的骑兵团,透阵而过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此时他才算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阎应元下完命令,立刻带着骑兵往回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