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原本正看着岁岁呢,暂时并不准备管其他的事情。
但是,车姨娘揪着他的衣角,一直在晃他,这让祁王没有办法,只能先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祁王先看了看任侧妃。
对方除了祁王妃进来的时候,起身行礼,其他时候都是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水。
此时,祁王看过去,任侧妃连头都没抬。
祁王想了想,自己从前对上这位侧妃,有没有占过便宜?
答案是没有!想到这些,祁王收回目光,看了看王妃。
王妃的目光在岁岁身上,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祁王一眼。
祁王:……
好的,王妃根本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最后祁王无奈,只能转过头,眉心微拧的看着车姨娘:“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车姨娘听了这话还委屈呢,她有心想再说几句,但是祁王已经收回目光,重新蹲下去。
此时,祁王妃还没入座,岁岁站在她腿边,一只手轻轻的抱着母妃,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且好奇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胖叔叔。
祁王有些中年发福的意味,胖的并不算是夸张,不过肚子倒是挺得颇有弧度。
此时蹲下去,他还有些费力气,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之后,这才慈爱的笑了起来。
他脸上的肉多,一笑起来,肉挤到一处,将一双圆眼都挤成了月牙形:“莫怕,莫怕,告诉叔叔,你几岁啦?”
岁岁不懂,为什么母妃说这是父王,但是父王说他是叔叔。
她不安的抬起头看了母妃一眼。
祁王妃轻柔的摸着她的小帽子,温声说道:“岁岁放心说就是,父王听着呢。”
这句话说完,祁王妃又看了祁王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祁王下意识的想收一下脚,又很快控制住了。
他反应灵敏,很快改口:“对对对,是父王,父王刚才糊涂了,你叫岁岁?几岁啦?”
父王给岁岁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不过母妃说是,岁岁还是乖乖的打着招呼:“我是岁岁,五岁啦。”
介绍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可能不太有礼貌,很快又说道:“父王安好。”
说完还行了一个礼。
那是一个规矩中透着一丝生涩意味的蹲礼。
祁王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顺眼。
虽然还不清楚情况,不过王妃喜欢,那他认下就是了。
他手上暂时也没带别的东西,顺手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递到岁岁手里:“这是父王给的见面礼。”
说话间,他也想抬手,摸一下岁岁的小帽子。
岁岁在看到那只宽厚的手掌伸过来的时候,以为父王要打她,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直接缩到了母妃的身后。
祁王:?他的手伸到一半,另外一只手里还举着玉佩,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尴尬。
祁王妃倒是不想让王爷难堪,所以轻轻的将岁岁拉了出来,柔声说道:“父王只是喜欢岁岁的小帽子,想摸一下,岁岁莫怕。”
说话间,祁王妃抬手,将那枚玉佩接了过来,暂时交到了向姑姑手里。岁岁一听,是想摸头啊,又壮着胆子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这才把自己的小脑袋伸了过去:“父王,你,你摸吧。”
祁王刚才只是出于习惯性的动作,想摸一下小姑娘的帽子。
如今看着主动递到自己面前的小脑袋,上面还有一顶颜色鲜亮的小帽子,祁王的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先摸了上去。
摸帽子其实也摸不出来什么,只能摸出来料子确实不错。
再多的,大概就是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小孩子。
瞧着像是个可怜的,看到岁岁的第一眼,祁王就发现这孩子的头发似乎出了问题。
只不过,怕头发的问题,再惹得小孩子伤心难过,他并没有当场问出来。
此时,岁岁跟自己的距离拉近之后,祁王又看到岁岁后颈处,很明显的伤疤。
那伤疤看着应该是陈年旧疤。
这么小的孩子,还有旧疤?谁下这么狠的手啊?
祁王猜测,这多半是跟岁岁的从前,或者说是身世有关。
但是,孩子在场,到底不好多问。
见祁王将随身的玉佩送给了岁岁,车姨娘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心里生出了几分危机意识,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软软的:“王爷,妾身有些不舒服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听她这样说,祁王微微紧了紧眉,很自然的回道:“王妃性子好,不会计较你的失礼,腿又长在你身上,想走你说一声就行。”
想着她说不舒服,祁王很快又跟道:“不舒服,记得叫大夫。”
车姨娘:???
这反应不对啊?
她现在难道不应该是王府的金饽饽吗?
车姨娘直接被怼在当场,任侧妃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这让车姨娘又羞又恼,她咬了咬牙,眼珠子一转,又来了主意:“王爷,我瞧着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咱们王府暂时又没姑娘家,要不让我娘家的灵芝过来,陪着孩子一起吧,也是添个伴。”
车姨娘刚入府的时候,就曾经将娘家的侄女,六岁的车灵芝接到府里小住过一段时间。
那孩子年纪不大,心眼子贼多,任侧妃后来嫌烦,怼了王爷几句,人就被送了回去。
如今车姨娘看着岁岁,贼心不死,又打起了把人接来的主意。
为的不外乎就是王府的财富呗。
车灵芝那丫头来府上,嘴倒是甜,夸这个好看,那个没见过。
夸完之后,自己伤心落泪。
王爷虽然不至于每次都吃这招,但是三次里总有那么一两次,还是心软的赏下东西。
知道的是小妾的娘家侄女来小住,不知道的说是穷亲戚上门打秋风,都是有人信的。
车姨娘说完,祁王陷入了思考,显然是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看着这一幕,祁王妃略微紧了紧眉。
二更在19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