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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妹红半张着嘴,看着眼见盺殃的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盺殃疑惑的表情中最后妹红只是单手捂额,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我说……慧音,你怎么没告诉我这情况………”
“唔~…..我没告诉你吗?”轻轻地咬了一口嘴边冒着热气的八目鳗,慧音微红着脸,面露幸福与满足。
“………………..”算了,慧音这家伙明显是故意的…….
“呃…….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妹红?”旁边的盺殃还是在妹红的片刻沉默中问出自己的疑惑,想起不久前慧音问过自己的一个小插曲,盺殃不难对自己现在的形象产生怀疑…….
妹红再次看向盺殃,仔细地端详片刻最终还是微微地叹了口气,那微妙的表情就像在劝导晚期癌症患者要相信明天去参加地下黑拳获得新生一样。
“这个待会说,我听慧音说你从辉夜拿到了一把刀还是剑来着?给老子看看。”
略过刚才那篇,妹红直奔主题。
“你说这个吧……”听完妹红的要求,盺殃点了点头,随即把腰上系着的重楼取了下来反手拿着递向妹红和慧音跟前。
看着眼前如白玉般包裹着的重楼,没有护手,没有刀环,刀身与刀柄如浑然一体。
虽然妹红定神看了盺殃手中的重楼好一会,但她实在看不出这把刀有什么特别之处。
和想象中的相差很大啊……..想着,妹红把手伸了出去……
但…….
妹红伸向重楼的手却是悬在半空,整个人都是呆呆地直立在盺殃面前,米斯蒂娅烤碳的声音在火焰中‘咔嚓’作响。晚风吹过,妹红脑后的蝴蝶结微微抖动了几下,看着重楼的眼神渐渐充裕着涣散的迷离…….
“嗯?!”察觉到不对劲的慧音轻吟一声,随即放下手里的八目鳗,轻轻在妹红肩上拍了拍。
“怎么了,妹红?”
慧音关切的声音传来。
“没事……”妹红将手慢慢放下,转眼看向盺殃,眼神透露着莫名的情感…….
“喂喂……..妹红你…….”
“啰嗦!”吼了盺殃一句,妹红就把手插回兜里,转身坐回位置上,独自闷声吃着自己份额的八目鳗,似乎并没有继续的意思。
“呀咧……抱歉了呢盺殃君,妹红可能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吧……..她和辉夜的关系想必你也是能明白吧~”
听着慧音的解释,盺殃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重新系上重楼,面向烧烤摊,将这一天的收入交给米斯蒂娅。
吃完盘中的八目鳗,慧音用随身的手绢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看向那边和米斯蒂娅核对收入的盺殃说道:“盺殃君,明早来一趟寺子屋吧,看看成效也是到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哦~”
帮着米斯蒂娅收拾着摊位的盺殃说了一句知道,接着开始打扫着这片空地上妖怪们留下的竹签,看了看竹签的数量,是要打扫好一会呢。
“眯眯眼,过来!”
低身打扫的盺殃侧身而立,看着妹红也没说什么,挠了挠头就走了过去。
“还要看看吗?”
“切~老子才不稀罕这种东西!就是老子现在看你不顺眼!”
“哈?”妹红这是闹哪出?
把手反正嘴边蹭了蹭,妹红有点凝重地看着盺殃现在的样子。
“我说,你小子的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呃…….”摸了摸肩膀边的黑发,是啊……不知不觉已经没过肩了,的确没什么时间打理。
“这个你先用着。”妹红在自己白发上稍稍磨动几下,取下一个看似装饰的蝴蝶结。
接过妹红刚刚取下的东西,盺殃有点不解妹红的用意。
“别给老子露出那种看奇怪东西的表情,这是‘火咒符’,把你头发扎起来用的。”
“这样啊……‘火咒符’?”说着盺殃还是依照妹红的吩咐把自己脑后留长的黑发扎起,垂下一个小小的马尾。所幸前面的刘海不算长,倒是没什么影响。
“嗯,一种防火、防水、防潮、韧性好的符咒而已,上面有老子的气息,相信没有哪只不长眼的小妖怪会对你下手………妈的!果然现在爷们多了!披着头发看起来跟个娘们一样!”
“哦哦…..谢了妹红,啥?娘们?”
“呐呐~已经说完了吗?”慧音适时地把话插入进来。
斜眼看了慧音堆满笑容的脸颊,妹红不经地抖了一下。嗯,今晚真冷啊~
“既然说完了,我们来商量一下这个家伙的问题吧。”说着慧音单手拧起一个头上长着两只大角,正在酣酣大睡的生物。
这是个相对比较娇小的女孩,有着一头桔色的齐腰长发,长发末端还用白布扎起以不至于散乱,双层紫色连裙,白色露臂短衣,整体看起来是个十分可爱的家伙,虽然那双腕和腰上束缚着的锁链很让人在意,但远远不及那对长在头上的长长大角惹人注目,看不出什么狰狞的感觉,也许是与角上扎着的紫色蝴蝶结缠绕着的白色枝状物有关吧………
“咦?这不是刚才喝了很多久的客人吗?……..没回家?”
“简直废话!”妹红毫不客气的声音传来,“话说,这家伙放在这里不就行了,反正没人敢动她的。”
音:“话这样说没错,但好歹是宴会上的朋友不是,又不是什么不可燃垃圾,大晚上放在不管会着凉的吧。”
红:“我可没听说鬼会着凉一说。”
音:“呵呵~
殃:“可惜我家没空床…..”
红:“变.态!”
音:“变.态呢~”
殃:“……..”
音:“先把萃香小姐带回寺子屋吧,明天早上我做碗醒酒汤,喝成这样,不想醒的话是要睡上好几天的。”
殃:“那么,明天见吧,我先回去了。”
………………………….
盺殃背后突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这……..”背着伊吹萃香,盺殃对妹红的行为感到莫名。
“作为爷们,种体力活能交给我和慧音俩吗?”
一时,盺殃哑口无言。
“没你爷们……..”
“少啰嗦,给老子背着!”
看着俩人,慧音面露欣慰的微笑:“呀咧呀咧~这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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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入秋的夜泛着微凉的寒气,道旁的树被风一吹,剥离出几处可怖的枯枝。
路踏着枯槁般的小道,一人、一兽、一蓬莱如相约般无言。
“唦唦……”落下几片树叶,给这本来幽静的小道染上了几分落寞。
“灵…梦……”
趴在盺殃背后的伊吹翠香紧了紧身子,低声地发出几声呢喃……
盺殃看向天空,夜已很深,黑云压下,不见一片繁星……..
“明天,会下雨吧……..”
没人作答,只有清冷的晚风继续拂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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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人里沦陷在一片低沉的薄雾中。
轻轻推开门,盺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昨晚真是累呢~这么多客人…..不过…….”掂了掂腰包里的钱,“想不到妖怪这么大方……..给的小费都可以用好久了……嗯嗯,不必担心还不上神社钱真是太好了……”
笑笑,盺殃打了一桶水,开始洗漱。
“但哪些‘少年,想不想来一炮~’,‘晚上来我窝嘛~’,‘咱家快问着你的味都快发.情了,你有感觉吗?’……这类奇怪的问题还真是令人困扰呢…….想想也是无聊吧。”
洗漱完毕,盺殃带上钱,系着重楼,拿着把墨色的大油伞准备离开,前去寺子屋。
“对了,还有这个……”
拿着桌上的紫色贴满符文的酒葫芦,盺殃掩上了门。至于这葫芦的由来,是盺殃昨晚把伊吹翠香送到慧音那后,系在自己腰上,忘记还了。
在街边上吃过早点,待雾化开了一点后,盺殃起身。
静静地走在人里的街道上,为化开的薄雾在脚下弥漫,随着行过踏起的风吹的四散。
盺殃家里寺子屋不远,盺殃没走都久就到了。
“那是…….”抬头,屋顶上坐着的一个身影吸引到了盺殃的注意。
小小的身姿仰望着那片黑压压的天空,低沉的气息死死地压着,掩映着白色薄雾,仿佛要和这雾化开…….
“嘿!房上的鬼,接着!”盺殃喊了一声,待伊吹翠香回过头来,盺殃便把那紫色的酒葫芦抛了过去。
单手一握,伊吹翠香稳稳地就接住了,随即一撑一个转身便漂亮地落在盺殃面前。
“呦,这不是烧烤店的小伙计吗?谢谢了~我是怎么早上这么没精神呢,原来是少了这个啊~”说着仰头一灌,狠狠地喝了一口,那嘴边的酒渍散发的酒香在空气中,盺殃微微皱眉,竟有了隐隐的醉意。
“没事,应该做的。”说完盺殃就径直走了进去。
“嘿~别走啊!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啊,来点呗~”
“不了,我不擅长喝酒。”说着,盺殃接过酒葫芦,同样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盺殃:“…………………………”
伊吹翠香:“嘿嘿,你这家伙。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嘛~好像挺能干的,交个朋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