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连理枝的红盖头下,是一张绝色潋滟的容颜。
上官元清深吸一口气,眼底浮现一抹狠厉。
今天,是韩家嫡子韩文庭与她成亲的日子。
这一天她等了好久,直到现在她依稀记得十三年前的下的那道圣旨订上官家私藏乱贼
全家施以火刑。
而念着先皇遗诏不可让任何开国元勋家族无后,上官元清才被保了一命,送往德亲王府抚养。
可她记得,那所谓的乱贼,分明就是韩明旭亲手送过来让父亲照顾的!
真正的凶手是那韩明旭,是自己未来的夫婿韩文庭的父亲才对!
没想到,自己一个背负着仇恨的弱女子竟又遇见了这么一番孽缘!
云清握住了那小巧的匕首,今天晚上洞房之际,若她成了,便与韩文庭同归于尽,若败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起火了,人群猛然炸开了锅,纷纷向外逃走。
人群中央的上官被人群撞得与丫鬟走散,正惊慌间,手腕传来一道力量,紧接着,媒婆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说新娘子,你杵在这里是等着被大火烧还是被人踩死?”
“我……”
“行了,赶紧上轿吧。”
说着,媒婆就拽着上官元清往外走。
上官元清皱眉,“可是,我的陪嫁丫头不见了。”
“别管这么多了,总归丢不了,你啊就踏踏实实的嫁过去吧,要是误了吉时,不说晦气,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
闻言,上官也不再多问,抿上唇,任由媒婆牵着走。
七拐八拐,最终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停下,媒婆直接把上官塞进了轿子,轿门刚一关,媒婆就高声嘹亮地喊道:“起轿。”
半晌轿子落地,一双美目睁开迸发出流光溢彩。
轿帘被掀开一小块儿,媒婆略有肥胖的手伸了进来,元清便随着这群人进去了。
从远处追上来的陪嫁丫头黎落瞪着双眼看向上面的牌匾。
那是,顺亲王府!
主子!嫁错人了!
元清心中一颤,莫不是今晚会有什么事情自己才会如此心慌?正想着,身边的夫君一把牵过自己的手略带脾气的小声道:“专心些。”
上官元清觉得这声音莫名有一些耳熟,正想回忆一番紧接着便听见一声刺耳的叫声:“吉时到!”
女子垂着眸,没有看见自己的新郎训斥自己时嘴角边蔓延的微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贴满了大喜字的屋内,喜庆的踏上坐着无比安静的女子,按照惯例,新郎需在照顾好来宾之后方可回去圆房。
上官元清不断地摩挲的衣袖中光亮的匕首,是非成败就在此刻了,爹,娘,孩儿不孝,不能听您们的话苟且活下去,但求能杀了那韩明旭那老狗儿的心头肉,为爹娘以及上官府内上下百号人报了这血海深仇,哪怕赔上了自己这条命也在所不辞!
“吱-”门,被推开了。
上官元清警惕起来,身上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仇恨,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乱动,切莫被人发现了异样,那人带着微醺的酒气离自己越来越近,元清的手越捏越紧。
骤然间,红盖头飞扬而起,元清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那男子就这么般随意的挑起了元清的盖头,元清只觉得心口一沉,那本是满目的清明刹那间变成了惊异!
他,居然是那日乱闯自己的房间里的人?
男子带着明亮的眸光看向自己,嘴角边的笑意愈发衬托出了他的邪魅,诱人的红唇轻启道:“上官元清,还记得我么?”
半个月前德亲王府内----
“来人!把那贼人给我抓住!”外面一片吵闹,上官元清正欲一探究竟,眼前却飘过一抹黑影,元清顿时暗道不好,可已然被那人捂住了嘴被扯着倒在了床上。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道:“不许说出去,日后我一定报答你。”
元清一双惊恐地双眼紧闭,过段时间就是自己与那贼人的婚期,这时候万万不可出了什么岔子。
猛然,那片吵闹声在自己的厢房前停下,下人大声道:“上官小姐,这府内闯了盗贼,不知上官小姐见到没有。”
红唇上的大手松开,元清定了定神,清脆的声音镇定道:“没有,我已经准备就寝了,你们到别的地方找找吧。”
外面趋于安静,元清松了口气,却听见上方没了动静,不由得推了推,可男子却径直滑了下去。
眉头紧蹙,捻了捻手上的粘稠,元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厢房中摸索着。
冰冷的温度从肩膀蔓延开来,男人清醒了几分倒吸了一口冷气,神志不清但是却又用力地抓住了元清的手:“你在做什么?
“松手,要不然我无法保证你继续捏下去会不会让自己失血过多而死。”
男人皱了皱眉,本想着夜里一探究竟柳家的情况,却没想到大意被那柳家长子射了一箭,路过德亲王府想躲一躲,却又碰见了这个女人。
该死的是,这女人身上这么好闻。
“盗贼?”上官元清忍不住发问。
“对,偷人的。”男子轻笑,仿佛方才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人不是他一般。
“那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叫来。”说罢,元清就要起身,可又被男人拉住。
听到男人一声闷哼,元清心中暗笑活该。
“今日多谢,来日我一定会报答你。”说罢,一如来时一般,不见踪迹的消失了。
上官元清正回忆着,夙烨一个胳膊就抱起了元清,从前几日这女人身上的该死的香味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让他欲罢不能魂牵梦绕。
意识到以多么羞耻的姿势坐着,元清尽力的挣扎着却根本抵不过这男子的力气。
这下好了,嫁错了人,别说亲自杀了韩文庭,就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身上怎么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嗯?”不知何时夙烨拿出了元清手中的匕首在元清面前晃着,元清也懒得理,满脑子净是一些自己该如何做的对策,可思前想后却无路可走,只好将目光投向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