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
蝉茵翘着二郎腿坐在店中的小角落里,一盘儿花生米嚼得正脆,优哉游哉,这几日靠空间中的药材长势很好,蝉茵打算等吃完饭就去采些出来,卖了换钱。
店小二笑嘻嘻地端过来一盘鱼香豆腐,连忙道,“客官今日看起来起色不错,这几日在小店中可还住得习惯?”
蝉茵抬头看了他一眼,避免暴露身份,只笑着点了点头。
那店小二很是和气,也不多问,忙收拾好邻桌吃剩的碗筷,走开了。
却那时,门外迎面走进来三五个膘头壮汉,一人手中配着一柄长刀,最前面那人走到店中央,长刀一竖,愤愤然,“可惜没赶上好时候,硬生生错过了一万两的赏银,不然凭咱哥俩儿这身武艺,还能留着那不寇山,就是冲那一万两白银,也得把那山顶给铲平咯。”
“就是,不过说来也怪,寻日不是传言洛家大少爷是个文弱书生吗?怎么听说此番是他亲自带人上的山,硬生生将那不寇山上的土匪窝子给一窝端了。”
“传言不实啊,我亲自去看了,现在的不寇山,直可谓是寸草不生,连山头那株红枣树也给拔了,这哪里是书生能干出来的事儿。”
另一桌上正坐着三名书生,闻言也是一阵好奇,举起扇子声调顿挫地问,“敢问这位兄台,您方才口中所说洛大少爷,可是洛城顶盛名那位?”
“这天下还有第二个洛家?可不就是那顶盛名的洛轻云吗?”
蝉茵在一旁听得满腹震惊,心下不禁感叹,这打尖儿住店的地方,消息永远最灵通。
当下便决定,药材要赶紧卖,换了钱赶紧带着宝宝离开这个有洛轻云消息的是非之地。
蝉茵三下两下将碗中的饭扒拉干净,心思一动,手悄悄伸进空间,正打算从空间里拿两株药材出来看看成熟了没有。
“快出去看看,土匪头子被打下山了,大家快去看啊!”
却那时,门口一阵人声鼎沸,不少人从远处围了过来,更有店中正吃饭的人满脸惊讶,探头探脑地往门外看。
蝉茵循声朝门口望去,逆着光线,赫然看见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手上擒着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门口,而在他脚下,一脚踢进来一个壮汉,身后还牵着一根绳子绑了个女子。
定眼一看,这陌生男子她不识得,但这脚下的壮汉和身后的女子,可不就是当初不寇山上问她要钱的九爷,和那一两银子就想买下她儿子的老鸨吗?
蝉茵心下一抖,伸入空间中摸草药的手吓得一个惊悚给收了回来,再抬眼去看时,门口洛轻云顶着那张妖孽惑生的脸正一脸得意地望着她。
“进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洛轻云朝着陌生男子就是一踹,那人满脸都是血渍和淤青,洛轻云也是满脸血渍和淤青,只是这时明显谁是胜者谁是败者。
男子看看洛轻云,再看看蝉茵,很明显这人便是方才那些人口中的“山寨头子”,虽然被打成这样,仍旧冷着一张脸。
洛轻云不满,又在后面踢了一脚。
男子哆嗦了一下,直接从门口滚了进去,“扑通”一声,远远地就朝蝉茵的方向跪了下去,“宁姑娘,是我的错,我不该纵容手下胡作非为,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这人,莫非是三头领?
蝉茵没说话,立身站起,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洛轻云身边,“人,是你抓来的?”
洛轻云眼角露出一丝笑意,“为夫说了会为你讨回公道,定会说到做到。”
“那这些人,可是随我处置?”蝉茵指着他身后的青衣女子和脚下的壮汉,这二人也比三头领好不到哪儿去,浑身上下没见着一处好的地方。
洛轻云当即笑着将手中的绳索递给蝉茵,“这是自然。”
蝉茵手握绳索,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着面前二人一步步靠近,她本来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可这几个人不仅对她下手,居然还想对她儿子下手!
这一点,蝉茵绝对忍不了!
青衣女子吓得当即哭出了声,“姑奶奶饶命啊,我不敢了,都是李九指使我这么干的,是他找我去那不寇山的,我真的不想害你,我,我,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记得当日谁说,要一两银子买下我儿子的?我想想,这一两银子够买多少条鞭子呢?”
蝉茵当即一鞭子甩在地上,地上的壮汉吓得一个发抖,连忙磕头,“够买五,五十条。”
此话一出,青衣女子哭得更厉害了,当下也对面前这个害得自己快要没命的男子恨到了心坎里。
“很好,那接下来,便,一鞭子,一鞭子,给我狠狠地打!”蝉茵将鞭子交到青衣女子手中,赫然指向地上的壮汉,声音冷然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