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冷笑,推开朱呈平挡在春香面前,“想要结果就娶了我女儿,三媒六聘一个都不能少!”
朱氏面色阴沉,开什么玩笑,还三媒六聘,就刘春香的名声,配吗?
不过当着刘氏的面,她自然不能这么说。
朱呈平抱着刘春香的身子,软声细语哄骗,“春香,你看现在外头风评不好,孩子要不就先堕了吧,以后我们成亲之后还会有孩子的。”
“你说什么?让我家春香打孩子,你做梦!”
刘氏不乐意了,一巴掌甩朱呈平脸上,拿起扫把就要朝他身上打。
朱呈平眼看扫把要砸到朱氏身上,就上前拦了下,一扫把落下,他脖子青了一片。
朱氏见儿子被打,也恼了,立刻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也不看你们家是什么身份,我家呈平可是要当状元的。就你女儿这种破鞋,谁家敢要!让你给孩子打掉,怎么了?再说了这一切也是你家春香不知检点!”
刘氏都要被气疯了,歇斯底里指着两人骂,“你以为儿子高尚到哪里去?一个巴掌拍不响?况且当初还不是你儿子哄骗的,如今骗到手了就过河拆桥,把我家好处便宜都占尽了?现在就要甩了一边了?”
“要是孩子打了,那你们就脱地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做梦!”
“你们两人真正是个黑心肝的,你们等着。”
刘氏耍起泼来,对着朱氏脸上,胳膊掐上去,朱氏自持身份,放不开手脚,处处压制。
朱氏跟朱呈平一路退,朱氏还叫嚷,“只要春香得把肚子的孩子打掉,呈平就迎娶她过门。”
“刘氏,我们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朱氏出了刘家门,还在骂骂咧咧的,“简直就是一群泼妇。”
朱呈平瞧着漆黑的夜空,眼底动人泛起,一丝冷意,声音也成了几分。“娘,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不用明说,朱氏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嘴角也泛起和朱呈平一样邪笑的弧度。
朱呈平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的就不想让刘春香影响自己的声誉,这可关系到自己的仕途,更何况这刘家一穷二白的,若不是刘春香怀孕了,他是绝不会娶这个女人的。
……
刘家闹的不可开交,童谣懒得去关注,说白了自作自受而已。
如今她承包了荒山,陈宣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至于在贺家帮厨遇上贺三公子那些不快,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往后几天便开始去镇上卖豆腐。
那豆腐白嫩嫩的,生意也十分不错,毕竟这东西在镇上可只有她这一家呢。
每天几乎才去不久,东西就卖光。
豆腐脑也卖,只是担心陈奶奶他们的身体,所以做得少了。
还弄了豆浆给家里人喝,豆浆养人,尤其是陈青,本就体弱,自然是得多补补。
所以日子也是过得悠哉悠哉。
眼下豆腐基本摸熟悉了,她打算做香干,这东西陈奶奶说压根没有听到,若是可以的话,直接卖到酒楼去,如今打上了酒楼这条线,基本上也是能做长远的生意了。
所以,童谣决定买些香料做香干,若是有野味的时候,还能卤出来卖也不错。
今日一早见着陈奶奶要去镇上赶集,童谣就让她去镇上问问有没有茴香。
盼了一早上,终于将陈奶奶给盼回来了,童谣赶紧跑了过去,“阿奶,有没有买到我说的香料?”
陈奶奶摇摇头,“其他的都有,就差这茴香。那人说,茴香没什么用,基本上都没人卖,要不然不要做那什么豆腐干了吧。”
她没有什么奢求,只要钱够用了就成,如今这样的状态,她很满意了。
再说了,她也有些心疼童谣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在外面赚钱。
童谣却摇头,做豆腐干还非要这茴香点浆。
“阿奶,我去山上看看有没有!”
若是没有茴香,香干的计划便要泡汤。
陈奶奶听她要上山,忍不住嘱咐:“那你可得小心点。”
见她这些日子对家里的付出,陈奶奶都看在眼里,早就把她当自己孙女一样疼。
“没事你,你放心。”
童谣心里暖暖,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上了山,找了一大圈都没有到茴香,童谣不免有些泄气,但依旧想继续找,山里的荆棘本就多,如今绊了好几跤。
但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在一处草丛里找到了几株茴香。
童谣竟然是欢喜得无可不可,毕竟有了这茴香,便能点浆做香干了。
她还顺道看了一下前日下下的猎套,只有两只小山鸡,倒也不用卖了,直接熬汤给陈宣补补身子算了。
拿了东西回家,童谣就忙活起来。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成,所以并没有做多少,眼下就做了一点用来练手。
首先将豆腐切成约莫拇指宽的片子后,又把豆腐一块一块地用纱布包起来,放在案板上压实。
眼下这还得压上三四个时辰。
所以童谣趁着这会儿工夫,又将香料给搭配好,等着香干好了就开始放里面煮,煮完了在晾晒一段时间,就可以吃了。
等她做完这一切,陈奶奶和陈爷爷从外头走了来,见着童谣在忙活,也忍不住开口问:“找到茴香了?”
童谣立马点头:“对啊,这都开始做香干了。”
做好了后,还得风干几天。
陈奶奶也欢喜,如今得了茴香,又能做出香干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等童谣将香干煮上回房,看着陈宣躺在床上,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么好的日头她就想扶着陈宣出去晒晒太阳,只是大夫说了很多次了,陈宣现在还不能下床,而他个子那么高,童谣也扶不动她,这让童谣有些为难。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上次为了买地的事,陈宣出门走的太多,回来就腰疼的晚上睡不着觉,童谣心疼了好几天。
可一个大男人总是躺在床上,多憋屈啊!
陈宣本来躺在船上看书,看见童谣进来就看着自己发呆,便朝着童谣招手。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童谣乖乖的走过去,然后在床边坐下,陈宣就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童谣摇头。
“我在想我做的香干会不会成功!”陈宣见她如此,就笑了。
他缓缓地坐起身,然后将童谣抱在怀里一起坐着。
“当然会成功,我家娘子做的,哪有不成的道理!”被陈宣夸了一通,童谣都不好意思了。
“我想把香干卖到酒楼里去,不知道行不行!”
童谣如今大事小情的都会来找陈宣商量,陈宣想了想,倒是觉得童谣的点子不错。
“只是卖豆腐量小利润也少,和酒楼做生意,能更长远,量也会更大。”
童谣点头,倒是没想到陈宣也跟她有了不谋而合的想法。
“家里的钱够花了,你别累着自己!”陈宣是真的心疼童谣,天天看她一大早就起来忙活,陈宣就心疼的不行。
“能有多累,再说了,钱多了不好啊!”看着童谣的笑容,陈宣心里面却涩涩的。
很快厨房里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就算是盖着锅盖,也抵不住那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陈奶奶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笑说:“原这还真是挺香的,怪不得叫香干呢。”
童谣一个劲的笑,又和陈奶奶在灶膛边唠了一会儿嗑,这才着手做起了晚饭。
简单的饭菜做好后,香干也卤味的差不多了,同样一块个夹起摊在簸箕上。
“等它晾个两天,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虽然眼下也能吃,可若是不风干的话,少了那股子韧劲。
陈家几人都听得十分高兴,只想着这东西做好了后大家都尝一尝。
翌日,
童谣卖完了豆腐后,推着板车回家,看着板车的轮子突然停住了脚步。
既然陈宣现在还不能下地,她要不找人给他做个轮椅,这样就能推出来晒太阳了,童谣越想越觉得可行,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呢。
就直接在镇上找起了木匠来,询问了不少人,才知道这镇上的做木活最厉害的,竟然就在她们河源村。
所以直接回了村,一问陈奶奶真是有这个人,她也顾不上休息了,立马按照她指的方向去了苏家。
刚进门,就听到那位苏木匠家里传来一阵阵吵闹。
童谣也不是故意听墙角,只是这声音着实太大了些。
入耳皆是妇人谩骂声,“苏烈,让小小嫁过去多好。你看,现在把李家得罪了,把你给替换了,我娘三吃啥喝啥?”
这话落下后,又是带着怒意的男声,似乎是苏木匠。
“我一个大男人,还养活不一家人吗?非要靠卖女儿吗?”
“谁说是卖女儿了,李家条件多好,她过去了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姑娘大了就是得嫁人的不是?”
童谣摇头,当初他被送来这里的时候,阿奶跟婶子们就是这么说的,若不是遇到陈宣这样的好人家,童谣还指不定过什么日子呢。
不过,她是来找木匠的,别人家的家务事,她自然不会关注。
“苏大伯在家吗?我想找您打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