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南一家医馆内,石铁心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看着华陀给沈浪身上的伤口上着金创药。这药膏一涂抹上去,伤口立即刻合拢,血水都渗不出来了。
而此刻,沈浪早已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状态。
“石教主,你别着急,受伤了的兄弟,我会派人给他们买最好的滋补品,让他们早日恢复元气的。”陈枫的师弟陈彬虽然是一介赌徒,不过为人还是很懂事,主动提了承担医药费的事。
陈彬一看就跟陈枫有点像,应该不是他的师弟,而是他的兄弟。不过石铁心也没点破,瞧着昏迷中的沈浪,脸色阴沉地回了一句:“陈彬,这件事现在跟你没有关系了。我就是不为了商业街店铺的事,也肯定得整他们!”
陈彬闻言陪着笑脸,没敢回话。
石铁心问一旁站着的猴子:“沈浪怎么受伤这么严重?”
猴子答道:“一开始我们担心带着青年军过去,容易引起对伙的误会,到了台南后就让青年军找个地方安营扎寨,我们几个人过去跟他们谈。谁知道我们一进商业街,还没跟对伙管事谈,对伙就叫来了一条街的打手,将我们包了饺子。沈浪是领头的,被对伙重要照顾了。”
石铁心了解清楚情况后,问华陀:“沈浪没事吧?”
华陀道:“事倒没事,就是失血过多,一时半会醒不了。”
“失血过多?那就抓对伙的人过来献血!”
石铁心一声令下,青年军跟随他出动,在猴子的带领下来到商业街,台南九哥早已溜号了,这里只留下一些打手在此照看。
石铁心二话不说,见着打手就上前制住,遇到反抗的,直接挥剑挑断手筋和脚筋,抓了十几个打手。
华陀也用一辆马车将沈浪运到商业街,几人找了一个店铺,让抓住的打手排队过来验血,与沈浪血液能融合的,就留下来。与沈浪血液不能融合的,就命猴子带人一顿暴打,打得这些打手哭爹喊娘,直到他妈都不认得他才停手。
一时间,被抓住的打手,都恨不得自己的血液能与沈浪的融合。
确定有五个打手的血液能与沈浪融合后,华陀叫过来一名打手,封住他心脉附近的穴位,取出一根特制的银针管,一头扎入打手的血管中,另外一头扎入沈浪手臂上的血管中。
然后一掌拍打在那名打手的身上,将他体内的血液逼出,流入沈浪的体内。
如此这番,五个打手的血液,都被逼出一部分进入沈浪的体内。沈浪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不久就醒了过来,看见一个打手的血管与自己相连,一阵哆嗦:“这是在干嘛?”
石铁心笑道:“他们将你砍伤,你失血过多,昏迷了,我就来让他们给你献点血。”
沈浪目瞪口呆,叫道:“我说教主,你这不是让我做吸血狂魔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干呢?”
石铁心摆了摆手,道:“不碍事!不吸点他们的血,你要过几天才能醒过来。吸了他们的血,你马上就醒了。”
沈浪只觉得自己现在像吸血鬼一样,非常无语,又没力气制止,情急之下又晕了过去。
石铁心指着那几名献了血的打手,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台南九哥,让他来我们的营地给我跪下赔罪,不然我必取他项上人头!另外,这条商业街上的所有店铺,必须无条件的退还给陈彬。他在赌桌上欠马铠的债,只能在赌桌上还!”
石铁心训斥完这些打手后,带着自己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到营地。
另外一边,台南的一家武馆里面,马铠的弟弟马甲正翘着二郎腿,在看着练武场中的徒弟们练习格斗。
这个武馆是台南最大的武馆了,平常子弟很难进来,凡是进来学武的,都经过严格的选拔,既要有卓越的资质,还要有财有势。
马甲的哥哥马铠之所以能横行台南,其背后最大的依靠就是马甲的武功,和他的这些徒弟。在整个台南,别人怕的不是马铠,而他的弟弟马甲。这是一个极其凶狠的人,谁惹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正看着自己的一个矮个徒弟,将一个高个子徒弟摔倒在地上,这个时候一个人来到他身边,扭头一看,笑道:“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武馆?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
“还真遇到了一点麻烦。”马铠点头说道。
“坐下再说。”马甲指了指身边一张椅子,让马铠坐下说话。
马铠坐下后,将商业街店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马甲说了。这兄弟二人就在武馆里商议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
在明教青年军安营扎寨的帐篷里,高雄城主陈枫亲自过来了,看着沈浪、猴子等人身上的伤势,问道:“没事吧?”
石铁心叹了一口气,指着沈浪道:“他差点就死在台南了,如果不是我和华陀抓了对伙十几个打手,逼他们献了点血,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真不好说了。”
陈枫说道:“我听我弟弟跟我说了情况。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陈彬是我亲弟弟。这个事我已经跟我弟弟商量了一下,他说马铠已经跟他碰过面了,之前马铠不是要五成发的店铺吗,现在他松口了,想跟咱们见一面。”
石铁心保持着沉默,知道陈枫想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陈枫继续说道:“我和我弟弟都觉得,你们今天被他们砍了一顿这件事,是一个机会。马铠听说过你,他黑吃黑要商业街的店铺,是为了求财,前提是不影响到他自身的安危。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的手下砍了你的人,他心虚了,怕你对付他。我的意思,是你们见面谈一谈,借着这个事儿,把商业街店铺的事情解决掉。”
“你的意思,是我不追究兄弟被砍的事了,只要他将商业街店铺让出来,就一切事情当没发生过一样,对吗?”石铁心脸色阴沉地反问道。
“正是!”陈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马铠的手下砍了你的兄弟,他也怕你在背后整他,所以我和我弟弟都觉得,目前是让他退出商业街的机会。能化解纠纷,就最好和平解决。”
石铁心冷笑一声,道:“若是我被砍了,商业街店铺能解决掉,我就忍了。可是被砍的是我手下的兄弟,只差一点就失血过多挂掉了。我不追究了,如何向我手下那么多兄弟交待?”
陈枫闻言叹息一声,继续劝解道:“石教主,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不要把事情搞复杂了。这样,你这些被砍的兄弟,我私人给他们拿银子安抚一下,如何?”
石铁心皱眉说道:“我不是在跟你要银子。”
陈枫道:“石教主,你如果非得整台南九哥,背后的马铠肯定不同意,那这事就不能善了。我的意见还是双方握手言和。”
石铁心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兄弟现在还昏迷着呢。你可以见利就走,见好就收。我不一样,我是带兵的,手下被砍了,不打回去,利益就没有了。以我的经验来看,我不觉得马铠会因为这件事,就会放弃商业街的店铺。这件事要么别让我插手,我插手了,就得按我的规则来办。”
语毕,二人相对无言。
陈枫与石铁心合作也有一年了,其间二人从未因意见不合争吵过。可今天形势发生了改变,随着石铁心在台湾立足渐稳,陈枫在高雄也树立了威望,二人在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上,意见发生了分歧。
陈枫急着解决商业街的问题,并且不想惹事,想和平解决,不让自己受到任何负面消息的影响。所以他想让石铁心的人马挨砍后,忍气吞声,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罢手。
石铁心能理解陈枫的想法,却对他这种市侩做法产生了厌恶。如果陈枫今天因为利益,放弃了自己人的诉求,那么今后他就能因为更大的利益,出卖石铁心等人。
底线若被践踏,并且你如果同意了,那就变得没有底线了。
另外,明教台湾分教迟早是要走出高雄的,现在借这个机会将势力扩展到台南,是石铁心已经定下来的方针。陈枫在这个时候跟谈就此罢手,这等于是让他既要出卖兄弟,也要放弃台南的地盘。
二人意见没达成一致,陈枫只能让石铁心再考虑一下,然后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