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言,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的职业生涯才刚开始,你可以走的更远,更高!办公室恋情本来就是禁忌,谈成了,你们二人一党,会被大家冷落,谈不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在公司怎么工作?”
连凯的一番话说得万言低下了头。
“我明白!”
“万言,我们认识十年了,从大学到现在,我们一同在北京奋斗,互相照顾,互相信任。你还记得毕业时,我们站在未名湖畔,你说的那句话吗?”
“十年后,我要给我的父母在国贸买一栋楼!“万言看着连凯,突然苦笑道:”可是你觉得可能吗?我现在连——”
“有什么不可能的!马云以前不就是个中学教师吗?想去当保安,都没人招他!如今,他已经在纳斯达克上了市,他可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我们有学历,有干劲,还有不怕输的勇气,有什么不可以?万言,我以前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你豪情万丈,爽落大方,为什么现在连野心都没有了?”连凯不由得恨铁不成钢,气愤地说道。
“我不是没有野心,我只是现实了!”万言静静地说道。
“现实我告诉你什么是现实!”连凯突然高声,横眉怒目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我连凯从山东农村出来,家里没田没地,我从小就知道要走出农村,就只有高考一条路!可是我也知道山东每年的高考分数都是变态的高!为了考上好大学,我从初中开始,6年的时间,没有休息过一天,每天6点起床,12点睡觉!我几乎做遍了所有市面上能找到的试卷,我们学校没有听力教室,没有英语阅读,我就每天听ccTV,拿一个录音机把新闻录下来,每天反复听!当我拿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时,我妈抱着我哭了。她抱着我说,凯儿,妈对不起你,你考上了,却没有钱供你读。”
“为了读大学,我高三暑假,一人去了深圳,在代工厂加班。每天7点上班,7点下班,在那种工厂,人和畜生没两样,睁开眼上工,闭上眼睡觉。整整三个月,我连太阳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可是我坚持下来了!整整四年,我的每个寒暑假都是这么过的!我也想过,为什么我要过的比别人苦,为什么我要这么坚持!可是,这就是你自己的人生!如果我当时放弃了,就没有我今天的连凯,如果我当年放弃了,我就永远蹲在农村里,和我爸一起种地挨苦!万言,你告诉我,现实是什么?”
万言看着连凯,深深地被震撼了!相识这么多年,万言从来不知道连凯的身世,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四年,万言从来没有在寒暑假见过连凯,为什么每年开学,连凯都像刚从贫民窟回来似得,营养不良,干瘦憔悴!
“可是,这个房子——”万言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房子是我买的。我毕业以后,一人打两份工,我是Talent的猎头,也是保险公司的金牌保险推销员!别人每天工作8个小时,我每天工作18个小时!”连凯苦笑着,脸上却也不乏骄傲。
“你是说,这个房子是你自己挣钱付的首付?”
“现在还在还贷呢。”
听着连凯的叙述,万言沉默了。她一直以为连凯的房子是他父母买的,也一直以为连凯出身富裕,从来不需要为生计发愁。万言不禁为自己羞愧,也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慨。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秘密,难道是因为我太自私太自我了吗?才会从来没有去想过关心连凯的生活。可是,在自己落难的时候,连凯又是如何呢?他不但每天呵护备至,给自己加油打气,还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这三个月,连凯也从来没有向自己催要过房租。
“那这三个月,房租,我——”万言猛然想起了什么。
“我多接几份保单,不就行了。”看着连凯轻松回答,万言的眼眶却湿润了。万言明白这轻松背后是多少看不见的艰辛。多接几份保单,说起来轻松,可是谁又知道连凯背后受了多少的白眼,被多少人挂了电话,又被多少人扫地出门呢?
“连凯,我——”万言想说点什么,却哽咽了。
“行了,行了!你可不要给我演梨花带雨的戏码!好了好了,故事讲完了,我就是为了博你同情,也没那么苦,哎呀,你不要哭啊,万言——”
看到万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连凯慌了,“这个你别哭了,你吃口蛋糕。吃口蛋糕就好了!”
看到连凯如此,万言更是心中感动,“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哎呀,我的祖宗,哭个什么劲吗?”连凯在一旁,愁眉苦脸,这一次,他是真的没辙了。
有了连凯的教导,万言开始小心处理自己和秦风的关系。秦风待人礼貌客气,万言也严守本分,不再和秦风乱开玩笑,几天下来,倒是风平浪静。
另一厢,傅一亮指挥着陈吉ginn,高原gary,宋嘉涟Lina干的如火如荼。刚开始他们还象征性地事事处处和秦风商量一下,可是秦风却处处退让,万事不计较,慢慢地就连着面子工程也省了,直接让秦风签字完事。而秦风倒也是每次笑呵呵地有合同必签,有事情必应。一时之间市场部其乐融融,让万言恍惚觉得前两天的斗争都是在做梦。
而angel也再次发挥了她善交际的天分,抱着凡事不动怒,有错必认罚,永远笑呵呵的原则,不但让Leon无把柄可抓,更和Lina成为了一起逛街吃饭的好友。
当然,对于万言来说这个局面是最好的,如果二人继续斗下去,大家必定免不了必须站队的结局。而万言工作以来,就一直抱着绝不站队的宗旨。她对谁做老大不甚关心,因为不论是谁做,反正都轮不到她做。只要公司钱照发,班照上就行。因此万言就和于曼妮还有何菲一起到处搜罗公司的帅哥,一个一个po他们的照片到微博上,认认真真经营着她们#随手解救大龄青年#的活动。由于这些aBc和老外人美条亮,一时之间hg的微博粉丝量暴增。可是僧多粥少,慢慢地存货就发尽了。
一日,万言正和于曼妮,何菲商量这个事情,看到秦风端着咖啡进来,何菲猛然眼睛就亮了。
“曼妮姐!”何菲摇着于曼妮的手臂,朝秦风的方向一扬头,说道:“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
于曼妮一看秦风,也是眼睛一亮,笑道:“这个事情啊,还是要Yvonne出马。”
于曼妮调笑地看着万言,让万言不觉脸红了。
“manny,你不要开玩笑。他是我们老板!”
“我们公司也不禁止谈恋爱的咯。”何菲调皮地冲万言眨了眨眼,看到万言似乎尴尬,于曼妮倒是没有接何菲的话茬,反而避开道:“Yvonne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找人选。”
“martin?”何菲提议道。
“你要是能请得动martin,你去找他!”于曼妮没好气地打了何菲一下头,惩罚她这个不靠谱的建议。何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那总不能请Leon吧。”何菲赌气地嘟囔了一句。
于曼妮和万言顺着何菲的嘟囔,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傅一亮。看他正挪动着胖胖的身躯,气呼呼地和ginn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擦汗。
于曼妮和万言几乎是同时摇着头,否定了何菲的这个想法。
何菲看了一眼傅一亮,自己也哑然失笑道:“如果po上Leon的照片,我们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粉丝估计瞬间就跑光了。”
听到何菲略显刻薄的评论,于曼妮和万言都笑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秦风经过身边,刚好看到三人相视而笑,也不由得好奇一问。
于曼妮看了万言一眼,看万言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能搪塞道:“哦,没什么,我们正商量下期活动的人选呢。”
“哦,选定了吗?”听到于曼妮如此说,秦风来了兴趣。
“还在选。”于曼妮礼貌地回答,可是一旁何菲却没解过味来,直接说道:“我们刚才正在讨论,想知道Phili愿不愿意呢。”
何菲最快,于曼妮不禁拿胳膊悄悄撞了一下何菲。何菲瞬间明白了过来,但是话已出口,也不好收回,只能看着秦风傻笑。
“笑什么?说下去啊?”
“没,没了!”何菲结结巴巴。
“什么没了?”
“hebe的意思是,我们只是随便讨论,但是Phili肯定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秦风打断了于曼妮的话,这倒让于曼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这只是公司的一个小活动,Phili你那么忙,也不好耽误你的时间。”万言只能接过话茬解释道。
“我?我不忙啊!”秦风自我解嘲地说了一句,不由自主朝傅一亮他们看了几眼。
万言她们自然知道秦风的意思,一时也不好多嘴。
“有什么就找我吧,我很乐意帮忙。”秦风耸了耸肩,笑道。
何菲看秦风这么平易近人,就突然问道:“这个——你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