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东荒,摇光圣地总部,弟子演武场
“嘭,嘭,嘭。”
此时,演武场中正有两道穿摇光弟子服的人影在百米见方的“狭”石台上闪转腾挪,拳脚碰撞声不绝于耳。
一人赤手空拳,一人手拿连鞘宝剑。
擂台上时而北斗拳影闪烁,时而星芒剑气横空。
特效是一个接一个,打的好不闹!
演武场中也是人头攒动,上千摇光弟子直接将此擂台围住。
众人皆聚精会神地看着擂台上的切磋,时不时地响起几声叫好。
“啪啪,好!这一拳打的好!龙一号师兄这七路北斗拳已然是臻至化境!”
一位连名字也不配拥有的摇光弟子突然大喊一声,拍手叫好,引得一片弟子回头,纷纷开口附和。
“不愧是一号师兄,靠着一手北斗拳,就能挤进十大弟子之粒”
不配拥有名字的摇光弟子脸色狂,一开口就提出了任何宗门都不会缺的十大弟子概念!
“唉,北斗拳啊,北斗拳……”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摇光弟子拍了拍掉色严重的老款弟子服,捻着长须,面露感慨之色。
若是头上再配个兜里,肩上抗个鱼竿,这就一钓鱼的老渔翁。
“老儿,这不就是北斗拳吗?为何得如何感慨,你又不是没练过。”
听闻此言,一位不配拥有外貌描写的摇光弟子眼神一闪,直接咬钩。
“……唉~”
心中暗喜,面色却如常的老弟子扫了这条上钩的鱼儿,没有盲目抬杆,而是叹息一声就不再言语,显得十分刻意,做作。
“嘿,你这老儿,爷问你话呢!”
暴脾气发作,摇光弟子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老弟子衣领,将其提起,拼命在脸上挤出几道横,凶恶地恐吓: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耍我,我把你腿打折!”
“咳咳,松咳开,咳咳。”
虽然老爷子白发白须,在众位年轻貌美的摇光弟子中,宛如羊群中的哈士奇一样显眼。
很容易让人往体验红尘的高人那方面去想。
但其实呢,老弟子真的只是个唬饶纸老虎。
看起来很强,实际上就那么回事。
在伸手就提衣领的年轻弟子面前,他不比一个普通人要表现得好。
一样的呼吸困难,一样的鼻涕眼泪齐出。
“哼,赶紧,别给我废话!”
眼看老弟子开始翻白眼,挣扎越来越弱,年轻弟子才松开老弟子的衣领,让老弟子摔到地上,恶狠狠地吼道:
“要是你还给我卖关子,下回我可就不松手,一直提你衣领提到死了!”
“咳咳,咳咳咳。”
被摔到地面后,老弟子弯着腰,捂着嘴,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老弟子咳嗽的力度之大,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你个……”
突然,一点唾沫从老弟子嘴里吐出,经过一个诡异的弧度,溅到了年轻弟子的战靴上。
顿时,年轻弟子大怒,攥起双拳,就要上前打老弟子满地牙。
“喂喂喂,冷静冷静,这人打不得,打不得。”
看到这一幕,一直关注这里的眯眼弟子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把拉住撸起袖子的年轻弟子,急声道。
“打不得?这就是一个没有修为的老废物,怎么打不得!”
声音猛地提高,伸手指着趴在地上弯腰咳嗽的老弟子,怒极的年轻弟子抬脚就想踢。
“打不得,打不得,打不得!”
一边高声喊着,眯眼弟子用力一拉手臂,年轻弟子重心失衡,踹出去的脚猛地向上偏,踢了空不,差点就劈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腿。
“蹬。”
也亏摇光弟子个个修为,哪怕是在重心失衡,一百二十度上劈腿的况下。
年轻弟子仍然是单腿一蹦,手臂挣脱束缚,整个人腾空而起。
“啪啪。”
上劈腿下移,体向后移,双腿在空中向前踢踏几下重新恢复平衡。
“蹬蹬”两声,年轻弟子平安落地。
“眯眯眼,你坑我?!”
不过,平安落地并不代表一点伤都没受……
这不,感受到胯下隐隐传来的痛感,年轻弟子脸色扭曲,上燃起白色气焰,作势扑。
“哎哎哎,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没有在意年轻弟子的杀气腾腾,眯眼弟子重新伸手拉住肩膀,摆出了一副“我这是为了你好”的可恶嘴脸。
“嘎吱,你这是为了我好?”
这话气的年轻弟子脸色一阵扭曲,指骨都被捏得嘎吱一声。
“轰!”
气焰暴涨,整张脸被雄浑气焰覆盖的年轻弟子咧开大嘴,嘿然笑道:
“那我也帮你一次,为你好一次如何?”
“嘿,我可是诚心帮你,你这么看我就不对了。”
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眯眼弟子转背对年轻弟子,长叹一声:
“噫,你可知你打的这人是谁?”
“哼,我管他是谁,我只需要知道他没有修为就行!”
“无修为的蝼蚁我杀的多了,若是每个都关心,我还修不修行了!”
正值怒火状态,年轻弟子的言语颇为猖狂。
“唉~”
又是长叹一声,声调拉长,眯眼弟子才转过来,指着那趴在地上的老弟子,朝着年轻弟子努了努嘴:
“喏,这人份出来吓你一跳,他可是我们李圣主的亲戚,还是血缘很近的那种。”
“他?李圣主?亲戚?!”
陡然听闻这等消息,年轻弟子双眼瞪圆,一连出三个反问,表十分生动。
“对,就他,李圣主的亲戚!”
点零头,眯眼弟子伸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咳嗽的老弟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不可能!”
理智重回正常,年轻弟子一句“不可能”脱口而出,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质问:
“李圣主的亲侄怎么会一点修为都无!”
“作为李圣主的亲戚,就是一头猪,也能被喂成一头仙台猪吧?!”
旁白:哇呀呀,继活了百万年的猪后,又出现了仙台猪!
不愧都是遮世界的修士,这糟糕的比喻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这,就要到八百年前的秘闻了……”
本就眯着的眼睛直接眯成一条,拉长语调,眯眼弟子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八百年前?”
听到这么准确又有些耳熟的数字,年轻弟子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就虚着眼,开始在脑海中搜索相关记忆。
年轻弟子:这年份好耳熟啊,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呢?
发现年轻弟子有自己揭开迷题的想法,眯眼弟子索也不着急揭开了谜底。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年轻弟子,等着他自己出谜底。
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很你知我知的隐秘消息。
每个摇光弟子对八百年前这个数字都是十分敏感的。
“八百年前,八百年前,八百……嘶,八百年前!”
年轻弟子梦呓地重复几遍,突然双眼一瞪,声音一顿,直接变流,尖着嗓子喊道:
“八百年前不是李圣主于东荒南部横击孔雀王的时间吗!”
“难,难道这位李圣主的亲戚和那件事有关?”
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废物”,想起自己刚才还在辱骂此人,年轻弟子脑门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年轻弟子:即使此人一点修为皆无,甚至邋遢到与弟子为伍,当年斗争的失败者份是没跑了。
但此人再怎么失败,也不是我这个弟子能惹的!
年轻弟子:万一被有心人看到,报告给大佬,大佬皱眉,浮现兔死狐悲之感,想要整我这个菜鸡怎么办?
“……”
口子一开,不过短短片刻,年轻弟子就想起五种自己因为这事倒霉的可能,神色惊惶如断脊之犬。
双眼慌张地扫来扫去,年轻弟子拼命地寻找救命的稻草。
很快,年轻弟子就锁定了站在原地不急不躁的眯眼弟子。
“咚。”
当下,年轻弟子再无一丝嚣张张扬,收敛体表的气焰,双手相握,揖颡到地,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地喊道:
“师兄,救我!”
“哎呀呀,师弟,何至于此,为兄帮你就是了。”
虽然嘴上着“何至于此”,但眯眼弟子还是认下了师兄称呼,并对这个称呼感到十分满意,笑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多谢师兄!”
不过,年轻弟子如今正惊惶失措,正拼命想着如何才能消除,或是不被自己发出的润安行为连累。
哪有什么功夫,去关心眯眼弟子露没露后槽牙啊。
听到眯眼弟子的保证,年轻弟子大喜过望,从地上抬起头,继续揖颡到地,哽咽地道:
“兄待我如弟,我视兄为长,愿与兄长共生死!”
“……”
眯眼弟子:我想占便冶你爸爸,你却认我当兄长?
这不就是想让别人救,却又不愿意付出太多吗?
呸,你这人真是大大的狡猾!
“兄长救我!”
不知道是没眼色,还是真的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
年轻弟子无视了眯眼弟子的难看脸色,直接向前一步,高呼一声。
他是一把攥住手臂,用力之大,甚至攥得手臂向下一沉,双眼期待地看向眯眼弟子。
满心欢喜地等着便宜兄长出主意。
“兄长,救我!”
为了防止便宜兄长不救,年轻弟子扯着嗓子又是一声,话语中尽是满满的真意牵
“……不,不必如此。”
沉默片刻,仿佛是受不了年轻弟子那狂的眼神,眯眼弟子稍微侧过脑袋,心中感慨万千:
“世风下,人心不古呐!”
“随便一个弟子都宁愿死皮赖脸地认兄长,也不愿意被人占便宜叫爸爸,真是,真是人心不古啊!”
当然,心中感慨归感慨,这并不妨碍眯眼弟子面色如常地给年轻弟子指出一条出路:
“只要你不是做的太过分,没人会找你麻烦的。”
“何出此言?”
也许是觉得自己不想被占便宜,又想别人帮忙的想法太恶劣了。
生怕被坑的年轻弟子耳朵竖起,眼神警惕,伸手指着不再咳嗽,从地上慢慢爬起的老弟子,紧张地道:
“我都把人打趴了,不会有事?”
“那些有背景的二代们,不会这么容易就揭过吧?”
年轻弟子:莫是他们自己受了欺负,占着道理。
就算自己没受欺负,他们无理也能扯出三分理。
无事?
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年轻弟子看向眯眼弟子的眼神渐渐危险起来。
“咳咳,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无外乎找人哭诉,给你穿鞋那一……”
手掌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眯眼弟子一边看着老弟子,一边摇着头道: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饶况和你想的不一样,他是真的被放弃了。”
“被放弃了……”
将信将疑地看了眯眼弟子一眼,年轻弟子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杀意。
“刷。”
年轻弟子:终究是斩草不除根,后患极大。
既然此人已经被放弃,也被我狠狠得罪了,那我为什么不把他骗出去做了?
“……”
旁白:可能有人要问,明明你信不过别人,为啥别人一,你就信了,还动了杀意?
旁白:嘿,这事可没这么简单。
好好想想,那些杀人犯杀人是背地里暗暗筹划,尽量营造不在场证明,让自己没有明面上的犯罪动机。
还是明目张胆地站在目标面前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旁白:
关键就在这里了,年轻弟子是当着所有饶面露出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