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等着看好戏呢。”
白龙默契的笑着，一如当年共同在西海闯荡的时候，一战一守或者并肩作战，留下后背给彼此。
猴子再转过身的时候，一股腥红的杀意化为实质在周身浮现。
“昆鲸！”
寂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听的鲸帝由内到外的感动寒气逼人，似乎有命不久矣的恐惧在心头浮现。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再度袭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妖魂都在颤抖，他是真的怕了。
听着猴子和白龙温情脉脉的叙旧，或者说是老猪说他可以恢复自斩记忆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摊上事了。
自斩记忆不是神仙也恢复不了吗？
这老猪到底什么来头，一个操作直接颠覆了他的所有准备，他原本还以为白龙的失忆可以成为一件工具，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带他们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
又不是连接中断导致的失忆，自斩记忆不是无处依存消散于虚无了吗？
这该死的！
鲸帝眼中有一丝残忍一闪而逝，他真后悔没有直接杀掉白龙，为今天留下了隐患。
“你想怎么死？”猴子继续冷冷的问道。
“不，这是个误会！”
鲸帝摇头急忙解释道：
“敖乾之所有会有这百年来的遭遇，全是因为他自斩了和猴皇相关的所有记忆，我才怀疑他在那次事件中起到了推动作用，而且也一直没有妖怪能证明他的清白。”
“我这么做全是因为看不过他们对石猴一脉的所作所为，想要帮忙报仇，对敖乾的所有刑讯也是出于关心石猴一脉，这一点敖乾都可以作证，魔界大人也可以回溯时光进行查探。”
他说的声情并茂，猴子却宛若未闻。
鲸帝不曾想到晋升妖帝境界后还会向一位妖皇低头，这绝对是妖帝中的奇耻大辱，甚至可能成为渡劫的心魔，但是他现在没有选择。
从死亡中复苏的石猴一脉，有魔界和天界的使者守护，就算是鲲鹏金仙来了也不会比他说话更硬气。
那一脉真的回来了。
那个叫嚣着一定会回来的齐天大圣，曾经惊艳冠绝了一个时代，如今辉煌又要续接了吗？
不是说当时轮回未立，不可能再回来了吗？
都是假的。
一群匍匐者居然敢妄言齐天大圣回不来了，信的生灵还不少，至少昆鲸是信了，谁又能想到几千年都等不来的猴子会在万年后回来呢？
世界要变天了。
“话不由心，说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白龙嘴角莫名的笑道：“动手吧，我就想看你挨揍的样子！”
白龙轻松中带着挑衅的姿态让鲸帝感受到了轻蔑，震怒吼道：
“白龙，别忘了你的身份，别忘了你的宗族！”
‘哈哈哈哈……’
白龙肆无忌惮的笑了，低头俯瞰着缩小后的鲸帝，淡淡的说道：
“一百年了你都没搞定我，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还应该怕你，再说了，我不是百年前就被你逼的跟宗族决裂了吗？他们估计都以为我死了吧！”
说着说着眼角浮现了泪光。
自斩记忆后他妖魂受挫，很多记忆都出现了混乱，接连做了很多荒唐的决定，跟他的宗族决裂只是其中一件事。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当年鲸帝逼迫着要缉拿他，全世界都不相信他，都说他引发了一场席卷西海的祸乱，跟最亲近的族人要怎么解释？
解释不清楚的，每条龙都执拗的相信着自己的记忆。
在一位妖帝面前，任何求情都显得苍白，白龙在被西海龙族交出来的那一刻就彻底绝望了。
苟延残喘至今，也不过是因为死不了。
那无所畏惧的样子让鲸帝如鲠在喉，猴子显然已经动了杀意，眼下之际还是应该另谋生路。
鲸帝又转身朝昊天急忙说道：
“天界大人，我乃鲲鹏金仙后裔，资质也算不错，看在先祖的份上，您得为我做主啊，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石猴一脉，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天地可鉴。”
昊天冷冷的看着，目光摄妖的沉声介绍道：
“我叫昊天，可以不给那鲲鹏面子。”
鲸帝感觉天空一声炸响，懵了。
昊天的名字他当然是听过的，天庭第一神将，监察地界的天神，曾经齐天大圣的跟随者……
这是一位比鲲鹏更尊贵的神，连天帝都会礼遇三分。
难怪！
那老猪既然能跟昊天齐头并进，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都是天界魔界最顶尖的存在，难怪能看破他的表象。
心若死灰，鲸帝觉得这世界一下子失去了色彩。
他甚至想现在就引发天劫，来一个同归于尽。
可真的好不想死。
作为一位纵横地界的妖帝，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耍弄世间繁华，拨弄他人命运，看日升月落何等快哉。
在他艰难犹豫的时候，老猪冷不丁的说道：
“你在怕什么，这猴子不过就是强一点的妖皇而已，那棍子也不是齐天棍！”
“难道你以为我们会出手？”
话锋一转，老猪又安慰的笑道：“放心吧，你不配！”
鲸帝面露难堪，心底却逐渐阴沉下去，杀意缓缓浮现，嘴角抽动的朝猴子建议道：
“猴皇，妖皇跟妖帝的差别难以计量，我担心自己收不住手。既然你我只是误会，那说开了就好了，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愿意赔礼道歉，相信一位妖帝几千年的还是能入眼的。”
一口一个担心，一口一个妖帝。
鲸帝的变化被猴子看在眼里，心中的杀意逐渐沸腾而起。
手提长棍一步向前，猴子直接点燃周身气息，金黄的灵焰伴随着腥红的杀意腾空飞起，灵焰之中金色毛发飞舞，这绚烂的模样像极了当年。
“他一定会回来的。”昊天嘴角带笑的坚定说道。
“华而不实。”老猪不屑的点评道。
昊天笑着微微摇头，说道：“齐天大圣不缺能量，再重的伤都能顷刻间恢复，所以才能一路崛起最后无敌于上古。”
“那是因为他掌控了天地本源，这猴子可没有，保准三两下就给打的跪地求饶。”老猪一针见血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