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红拂,你们跑得倒是够远的!要是再不来找你们,我都担心你们是不是兵发高句丽,已经把高句丽的王都给我打下来了。”
楚天秀携手单美仙从飘香号的甲板上走下来之后,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身戎装打扮的李靖夫妇正在码头上等待,不由得打趣的说道。
他这话看似是打趣,但也是因为他内心甚是感慨。
李靖盘踞的这盘土地,其实已经濒临东瀛本土,名为五岛列岛,乃是在长崎和平户的外海散落着一连串的岛群,因其中有五个大岛,而被称为五岛列岛。
这个地方其实不仅离东瀛近在咫尺,而且也临近于耽罗国,对马岛这两个海上的战略要冲。如果李靖愿意的话,如同楚天秀所言一般,直接攻下高句丽的王都的确并不可能,但是一日之前拿下耽罗,对马这两个地方,直接兵临于高句丽的国门之外,却并非难事。
远远地看去,李靖已经是屯重兵于此,已然在岛上安营扎寨。一眼望去,上万的士兵正在那边忙忙碌碌的平整土地,修建房屋,俨然有一副想要长居于此的模样。
“主公说笑了!以前不曾带兵出海征战不知道,经历了这么一番磨砺之后,倒是让我知道,自己以前想的倒是有些太天真了。若是早知道远航如此辛苦,还不如如同主公你说的一样,直接从长江口出发,拿下耽罗一国后,直接兵发高句丽了。”
似乎是在大海上呆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李靖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身体也壮硕了几分,双眼之中的目光变得更加目如雷电,炯炯有神。
也不知这是因为他最近功力大进,还是因为他现在可以领兵打仗之后,颇有些容光焕发的缘故。
“哈哈,无妨!我现在倒觉得,药师你当年的决策毫无错处!对马岛那边你姑且可以不管,我已想到最合适的办法将那个孤岛拿下,不过且跟我说,接下来若要攻取高句丽,先打哪里吧!”
楚天秀笑着摇了摇头,颇有些不以为然。他现在倒是觉得,李靖当初的提议,好似是神来之笔一般,无巧不巧的帮他把未来的路走宽了。
相比于尚处于莽荒状况的南洋诸岛,其实这个时代的东瀛更具有“开荒”的价值,这座岛屿纵然只是弹丸之地,但却不仅盛产上等铁料,而且更盛产金银,内藏无穷宝藏。
最为重要的是,在楚天秀沿着那一条长长的岛链,从琉球抵达这方五岛列岛的路上,发现这一路有不少可供人居住,日后至少能容纳万人以上人口的大岛,现在尚还是一片蛮荒之地,甚至可能是干脆的无人岛。
这可真是太好了!
在楚天秀的眼里,这些岛屿才是如今的东瀛最好的特产,比任何金银珠宝的特产都来得好。
“以我军之力,不可能强占高句丽,仅是想要宣扬我军威名,故而我打算率五千水军直击高句丽,兵临其王都之下,纵然不能不胜,也可以让其一日三惊。”李靖对此似乎早有想法,便肃然说道。
“直击高句丽王都吗?既然药师你觉得可行,那就放手去做吧!不论你需要什么,尽可告知于我,我必将倾尽全力,满足于你。”
李靖的这个想法着实有些大胆,毕竟高句丽王都乃是其一国首府,理论上应当是高句丽兵锋最强的地方。
不过既然李靖只想带着五千水军,而非楚天秀麾下的所有士兵,想必只是想带着少量士兵,抱着游而击之的态度,姑且试上一试。
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楚天秀也就不混乱插手,搅乱他的布局了,于是便爽快的回复道。
“如果主公愿意放手的话,的确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一二。却不知主公能否将那艘飘香号暂借于我,若有如此利器在手,那么不论高句丽麾下有多少水军,我都有信心一击而破。”
李靖转过头来,眺望着远处港口里面的那一艘巨大无比的飘香号,露出一抹眼馋之色,这般开口说道。
他的这个要求,的确有点冒昧,但却也很正常,毕竟大凡是带领水军打仗的人,又有几个能拒绝这般庞然大物的诱惑?
其实在琉球的时候,李靖已经从东溟派的港口那缴获了五艘规模大概是飘香号的一半,稍次一级的海船,以及三十多艘更小一点的中型海船,而这些船只也正是李靖此番平壤之行的最大信心所在。
不过那些海船比起李靖原本的座驾,的确要好上很多,但怎么可能比得上这一艘堪称东溟派镇派之宝的飘香号?怎么可能不让李靖眼馋?
“借你使用,那可不行!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船借给别人?不过你既然需要,那么此行就让我跟你一同前往好了。你放心,我此行只会带一双耳朵过去,你不必担心我如同杨广一般胡乱指挥。”
楚天秀闻言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不由得哈哈笑道。
他这一次的确不打算干涉李靖的领兵作战,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不在这般的大战里面参上一手。哪怕仅仅只是单纯的走一圈,刷一刷存在感,那也是一件好事。
“主公,纵然只是陆上的征战,也会刀剑无眼,更不要说这一次必然会在海上厮杀了。若是万一有个闪失,那我李靖就是罪莫大焉了。”
李靖没想到楚天秀竟然反口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后悔自己刚才多嘴了一句。毕竟自古以来,无论是哪一家的将军出征,都不希望自己主公跟在身边看着。
“无妨!我也是从血场里面杀出来的,怎么可能害怕刀剑?更不要说,我这一次出战,已经把我麾下的猎鲸士带上了。纵然我运气不佳,遇到了高句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死的也只会是他,而不是我。”
楚天秀心知李靖不会心甘情愿,便直接把自己此行的底牌掀了出来,直接给了他一个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