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收网了。”见太阳落山,卯启站起来,自信满满说道。
“收网,就现在?”祥蛋有些怀疑,这陷阱才设置不到一个时辰,能有收获吗?即使祥祥村最好的猎户,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敢保证有所获。
见卯启胸有成竹,祥蛋只好半信半疑的跟在其身后。祥蛋确实小瞧了卯启,或者是从来就没见识过什么叫猎者,捕杀野猪、山羊,对卯启觉来说,只是入门课而已,得根本没有难度。
五个陷阱,收获了3只野猪,2只山羊,初步估算至少有1千斤净肉。祥蛋惊喜的表情一直挂着脸上,兴奋的收获着猎物。对卯启的崇拜瞬间到了巅峰。对他来说,卯启的捕猎水平,简直是神技。
别看祥蛋岁数小,个子可不小,力气也大,此时恨不得将所有猎物都扛在肩上。最后是在没法,只好让卯启帮扛了一只山羊。
“妈,我回来啦!”兴奋的祥蛋还未到家便喊开了。
“来啦,水都烧好了!”听到祥蛋的声音,珠儿心中出现了一丝喜悦,一想到卯启,恍惚间竟有种盼夫来的感觉。
“姐,你怎么知道要烧水呢?”祥蛋将野猪和山羊一股老的放在了地上,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惊讶的问道。
“就你话多,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珠儿一边说,一边往盆里盛水,心中乐呵呵,一转头,没看见卯启,反倒看见堆成小山的猎物,整个人瞬间被惊呆了。
“天啊!我眼没花吧!”看着摆了一地的猎物,珠儿不敢相信的叹道。本来还准备给卯启和祥蛋打点热水烫脚,此时盆子已落到脚边,洒了一地热水。
听到盆子的掉落的声音,祥山和朱秀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出来,正看见卯启将手中山羊放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如做梦一般,朱秀伸出手去,狠狠的掐了祥山一下,直到听到祥山吃痛的叫喊,才回过神来。收获,早已超出了朱秀的预料。而祥山也不敢相信,短短半天时间,卯启便凑足了半年的粮税。
一些眼尖的邻居见祥山家晚上都还火光明亮,忍不住来一探究竟,当见到朱秀和珠儿正忙着清理猎物之时,纷纷带着羡慕帮起手来。朱秀也没吝啬,用上好的羊肉好好招待了帮忙的邻居。
第二天,祥山家筹足粮税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祥祥村。
“珠儿,我,我想借点粮税。”隔壁的一位大婶忐忑的向珠儿说道。
其实大婶平日里没少帮自己忙,可一想到前些天,自己母亲向她乞求帮助时,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大婶,我家现在也是刚刚筹足粮税,没多余的。你也听到虎头村防那天说的,如果我们交不出粮税,会被贬为奴隶的。”见珠儿犹豫不决,朱秀委婉的拒绝道。
听完朱秀的回答,隔壁大婶默默了转身离开了。
“妈,我们应该帮帮大婶,她平日里也挺好的。”看到大婶转身时失望的表情,珠儿心中的不愉快离开变为了同情。
“珠儿,我也想帮她,可我们现在状况,怎么帮。”朱秀安慰道。
朱秀话确有道理,但珠儿总觉得祥启肯定有办法,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想到祥启,珠儿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耳根也跟着发烫起来。
祥启,是朱秀给失忆卯启暂时取得名字。
“祥蛋,鹿猪兽乃是一阶妖兽中最笨的,我们就拿它开刀,然后我再教你如何捕杀虎豹兽。”卯启觉得祥蛋捕猎天赋极高,准备传授点真正的捕猎技巧给他。
一路上祥蛋就很兴奋,一听要捕杀一阶妖兽,更是激动的跳了起来。“祥启大哥,你不知道,在祥祥村,肉也分品质,品质越高就越值钱,而品质的好坏,取决于猎物的等阶。如果能捕获到一阶妖兽,其一斤肉相遇十斤野猪山羊这些普通猎物的肉,二阶妖兽则又10倍于1阶,以此类推。不过祥祥村祖祖辈辈就没人捕杀过三阶以上的妖兽。”
“是吗,那我们就捕杀一只三阶妖兽。”卯启自信的说道。
但卯启的话却让祥蛋吓了一跳,三阶妖兽,不但凶残,而且狡猾,一不留神,反而有可能成为了它们的食物。
卯启讲的很仔细,祥蛋学的很认真。刚到下午,便真的捕杀了一头一阶鹿猪妖兽。
“祥启大哥,你太厉害了,这300斤的鹿猪肉,就相当于3000斤普通肉。有你在,祥祥村就在也不用为粮税发愁了。”祥蛋看着眼前的鹿猪,兴奋的说道。
“你要把肉分给其他人?”卯启脸色一沉,语气不悦。
“祥启大哥,其实祥祥村左邻右舍的大叔、大婶们都很善良的,只是因为粮税太重,所以……”祥蛋知道卯启话里的意思,但还是倔强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些猎物是你捕获的,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祥蛋,生存之道,需要大义。”卯启语气一变,充满欣慰的说道。
“大义,什么是大义。”祥蛋松了一口气,疑惑的问道。
“大义,你想做的事儿就是大义。如今世道,团结、互助才有生存的希望。”卯启一番发自内心的感叹。
“祥启大哥最大义了。”祥蛋似懂非懂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把鹿猪扛在了肩上。
“祥蛋,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不想猎杀虎豹兽?”卯启充满诱惑的问道。
“想!”祥蛋把鹿猪兽放在了地上,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的说道。
卯启微微一笑,开始给祥蛋讲起了要领,同时就地取材,烤了一块上好的鹿猪肉,吃的祥蛋直叫过瘾。饱餐之后,祥蛋又在卯启的指导下,肉痛的用鹿猪当做诱饵,趁着夜色设置了一块复杂的陷阱区。
忙完之后,就在陷阱中央找了块大石头躺了下来。
“祥启大哥,如果真来了虎豹兽,那我们岂不是也有危险。”祥蛋躺在石头上,可心却跳的厉害。
“如果真的引来了虎豹兽,只有这里才是安全的,并且只有我们在这里,虎豹兽才会上当。”卯启淡静的说道。
“那,那我们也是诱饵。”祥蛋从石头上坐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但还是强行控制住了自己情绪。
“祥蛋,想要成为真正的猎人,除了需要丰富的技巧外,还需要胆量。当你面对凶恶的猛兽时,只有具备了胆量,才有机会去战胜它,做人也是一样。”卯启的语气格外严肃。
卯启言传身教,让祥蛋慢慢冷静下来,然后躺回了石上,回味着今天学到了技巧和教导。
……
“妈,都这么晚了,祥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毫无睡意的珠儿焦急的问道。
“要不,我们去找找他们?”朱秀也担心的说道。
“急什么,以前我捕猎,那次不是几天几夜的,这还没一夜,就都慌成这样。”祥山本想安慰一下,可没把握好语气。被朱秀狠狠的瞪了一眼。
“要不,我去找祥大叔他们帮忙。”珠儿还是担心,站起来说道。
“还是等等吧,你爸说的没错。对于一个猎手来说,在外过夜是很正常的事。”朱秀深吸了一口气道。
虽然卯启第一次出马,便收获颇丰,但朱秀和珠儿却依旧将卯启当成小孩来看,因为卯启看起来岁数也并不大,怕他和祥蛋都没有在外过夜的经验,所以才会担心。
迷迷糊糊中,祥蛋突然听到了一声震天的怒吼。吓得他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握着猎叉的双手已渗出了冷汗。却见卯启已弓腰蹲在自己旁边,双目紧紧的注视着左前方,看样子早就醒了。
“祥蛋,猎物上钩了。”见祥蛋醒来,卯启略带兴奋的说道。
“祥启大哥,是虎豹兽吗?”祥蛋紧张的问道。
“是的。看样子,应该是三级虎豹兽。”卯启点头回道。
三阶虎豹兽,如同催命兽重重的压在祥蛋心坎上,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接着怒吼声不断响起,震得祥蛋双耳生疼,脑袋发蒙。
“祥蛋,那家伙上当了。”卯启兴奋说道。
过度紧张的祥蛋闭上了嘴巴,紧紧的跟在卯启身边。但卯启并未过多的安慰祥蛋,因为想要真正战胜恐惧,还得靠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靠近了虎豹兽。
天还没有大亮,虎头村防便带了一帮人来到祥祥村。刚进村,便向手下大声吆喝道。“要是今天有人不按时缴纳粮税,就全部带走。”
说完便径直来到祥山家,正准备大显淫威,不料朱秀竟然筹足粮税。
刚刚还幻想着祥山求饶,珠儿主动献身的虎头,梦想瞬间破灭。不甘心的就此放过珠儿,虎头还特意进行了确认。
“祥山,你敢弄虚作假。”确认之后,虎头皱了皱眉头,恶狠狠的说道。“限你十分钟之内,再缴纳30斤,否则,你们一家都会被贬为奴隶。”
“30斤……”一旁的测量员,疑惑的问道。
“我说30,就30,这是对弄虚作假的惩罚。”虎头强硬的说道。
其实祥山家交出的粮税只有半斤不到的误差,也符合粮税规定。虎头之所以要为难祥山家,是因为恶气没出。不甘心虎头在心中认定,祥山家再也拿不出多余的粮税,到时候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
看着虎头凶恶的样子,朱秀心中诅咒道:“无耻恶霸,早晚不得好死。”
“给我全部带走。”见对方愣在原地,虎头觉得自己的目的即将达到。便扬了扬手,大声喝道。
话音未落,珠儿便一瘸一拐的拿出了一盆肉,递给了测量员。然后简短的说了一句:“量好了,只多不少。”
看着53斤测量结果,虎头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发泄的理由,只好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去。
“妈的,珠儿这婊 子,总有一天,老子非要尝尝味道不可。”转身之时,还不忘用眼神占一翻便宜。
与虎豹兽相持了一夜,每当虎豹兽稍微平静一些,便会被卯启激怒。此时,精疲力尽的虎豹兽正静静的伏在地上,被几条粗大的绳索缠绕在其要害处,越勒越紧;两块夹子紧紧的夹住了它的两腿,几支锋利的短棍深深的插入它的腹部和腿部。
卯启和祥蛋并未着急出手。双方都在等待着出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