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起床的更声便急促的响起来,锦瑟正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闻此痛苦的捂住耳朵,不一会儿,屋里突然挤进来几个男人,粗鲁的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就是她?”
带头的少年正是昨天开门的那个猥亵男子,他点点头:“是她!”
男人手一挥:“带走!”
锦瑟迷迷瞪瞪的睁着眼睛,被推搡着走出长巷。
出了巷子,走了好长一段路,进了一座青砖瓦房里,房子不高,只是普通民房的格局,正中央摆着一桌一椅,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仰躺在椅背上呼呼大睡,带她来的男人凶神恶煞的一拍桌子,声如洪钟:“老鬼,起来!”
老鬼一个激灵,连忙从椅子上蹦起来,待看清楚来人后,松了一口气,懒懒的道:“夜重,七早八早的,你这是存心不让我安生是吧。”
眼角的余光扫到锦瑟身上,眸子里亮了亮,一脸垂涎的问:“这妞不错啊,哪来的?”
“上头扔下来的,说要好好‘调教’,赶紧给她登名入册。”
老鬼不甘心的吞了吞唾沫,上头交代要“调教”的人,可就不是他们这种小角色敢乱动的了,他转身抽出一本花名册,无比官腔的问:“多大了?”
锦瑟哑着声音回答:“二十一。”
老鬼皱了皱眉,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不过看她一身伤,估计是因为这个缘由,以后好好调养调养,估计是个能唱能跳的,二十一岁嘛,年龄是有点大了······
“籍贯?”
“江南。”
“家中还有什么人?”
锦瑟一顿,没吱声。
“嗯?”老鬼扫了她一眼,看她纠结的神色,自动理解为她有一段不堪的过去,不想再提起,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问:“都有些什么特长。”
“特能吃特能睡。”
老鬼停下笔,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你这性子可不适合在这里混。”
锦瑟撇了一眼他的八字胡,油头滑脑的样子像极了汉奸,也故作认真的回答:“嗯,我也是这么认为。”
老鬼被逗笑了,八字胡一颤一颤的,尤为可笑,收起花名册,抽出另一本册子,翻了几页,念出声来:“你以后就叫璃烟,十八岁,江南人士······”
锦瑟一顿,下意识的开口驳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璃烟,璃,璃妃······
老鬼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我不管你以前是千金小姐还是金枝玉叶,只要进了我这个门,一切就得听我的,不听话······”老鬼手势生猛的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根长鞭,啪的一声甩在桌上,威胁意味不言而喻,锦瑟一缩,背上被玉疏影打出的伤好像隐隐作痛起来。
老鬼很满意她的怔缩,挥挥手:“夜重,带她下去吧,璃烟。”
最后两个字意味深长。
锦瑟气结。
出了门,夜重把她交给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嬷嬷。
老嬷嬷一脸的皱纹像一朵枯萎的菊花,一副苦大仇深的严肃样子,不苟言笑的带着锦瑟走进一间堆满了杂七杂八东西的房间里,从一堆杂物里扒拉出两套半新的月白色衣裙给她,领了一应的生活用品后,派人把她遣回了铁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