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她们三人当初都是莫珏精挑细选给苏陌准备的,在被她遇到后,他又暗中精心帮她训练她们。
莫珏时烈火她们的主人,但也如同管家说的,从遇到苏陌开始,她们就只有主子了,虽然有时候莫珏会暗中吩咐她们做些事情,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在她们心中,苏陌这个主子早已经成为了她们信仰一样不可或缺的存在。
所以对于苏陌的生死,烈火她们很是在乎。
“主人两日后会来的。”
管家淡淡的回答完后,又问了烈火苏陌的情况,烈火一五一十的交代后,管家便离开了。
宫中。
苏陌和离镜好不容易重聚,青璃带着所有人都退下,给二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苏陌知道她跟离镜只有十几日的时间,所以她分外珍惜,看到所有人都退下后,便问道,“你累吗?不累的话,我们到处走走吧。”
“好。”
离镜微笑着应了一声,自己动手转动轮椅时,苏陌赶紧走过去帮他推着轮椅,两人朝着花园走去。
“陌陌,我忘记了你,你后悔吗?”
离镜清楚地记得在他忘记苏陌后,两人遇到时,苏陌眸中极力隐忍的痛苦和绝望,每每想起,总有种窒息的感觉。
苏陌慢慢的推动着他,唇边抿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柔柔的回道,“只要你能活下去,即使让我死,我都愿意。”
虽然被离镜遗忘了很痛苦,可是只要是为他好的,她做什么都甘愿,又怎么可能后悔呢。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宛如铁钉一样钉在了离镜的心上,大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良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陌陌,能告诉我,我们以前的事吗?”
“青璃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苏陌有些不解离镜,明明青璃都告诉了他,为何还要让自己说一次。
“我想听你说我们的过去。”
虽然青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离镜,可是离镜知道,那些事情从青璃的口中和苏陌的口中说出来是全然不同的感觉,也会是不一样的色彩。
“第一次遇到你时,你躺在厚厚的雪地里……”
苏陌慢慢的推着离镜朝着花园走去,慢慢的讲述着她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而离镜从她的一字一句中,脑海中勾勒出一幕幕让人暖心的画面……
刚到花园中,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给离镜行礼后,走到苏陌身边说道,“苏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请苏姑娘过去做什么?”
还未等苏陌答话,离镜便看着宫女,冰冷冷的问道。
小宫女低垂着头,两手交叠放于小腹部,恭敬之中带着些许的紧张的回道,“奴婢不知。”
想到银月去见离后了,苏陌也大概猜到了离后叫她过去的原因了,看着宫女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小宫女退下后,离镜转动轮椅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苏陌的小手,温柔的说道,“不用紧张,我陪你去。”
“我不紧张。”
虽然知道离后一直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可是苏陌却从不惧怕她。
对于她来说说,除了莫珏,离镜和御晨风的生死之外,其他的都是小事,离皇离后虽然强大,但她却从未放在心上。
“我跟你一起去我母后那里。”
在青璃告诉离镜他和苏陌之间的关系时,他也告诉了离皇离后已经端木倾对苏陌的态度以及她们对苏陌做过的所有事情,此时听闻离后要见苏陌,苏陌都未曾有何反应,离镜已经开始紧张了。
苏陌微笑着握紧离镜的双手,“放心吧,你母后不会对我怎样的。我这次来是找到了帮你解决绝情蛊的办法,她找我过去,估计是想要问问罢了。”
“当真吗?”
听到苏陌说找到了可以解决绝情蛊的办法,离镜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他虽然不惧怕死,可是他想跟苏陌长相厮守,所以他想要活下去,而且好好地活下去。
“当真。”
看到离镜眸中的喜悦,苏陌面上也跟着笑着,可是心却紧的有些发疼。
她想要陪着离镜,但是她也想要陪着莫珏和御晨风,可是她只有一个……
到了离后的寝宫,苏陌推着离镜进去。这一次离后面对苏陌的态度自然不同于上一次,笑眯眯的赶紧让宫女给苏陌搬来凳子坐下。
“苏姑娘,听素娘说你找到了可以解除绝情蛊的办法?”
素娘是银月的名字,而真正的银月其实是苏陌的师父。而曾经的银月夫人,在银月去世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们渐渐地称呼为银月,而如今知道真正的银月的人却没有几人了。
苏陌第一次听到素娘的名字时还是从她师傅的口中听到的,后来银月说起素娘时,总是说你师娘,渐渐地素娘这个名字就被苏陌慢慢的忘记了。
此刻听离后说起素娘二字时,苏陌愣怔了一下,一时间竟没有想起素娘是谁。
看着发呆的苏陌,银月勾唇微笑着,轻轻地唤了她一声,苏陌回过神来看向她时恍然想起了素娘这个明明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的人是谁了。
回以银月一个微笑后,苏陌看向离后,淡淡的应了一声,“是。”
“那苏姑娘可否说一下,你是如何找到能够解决绝情蛊的法子的?”
银月已经清楚地告诉了离后苏陌有办法解决绝情蛊,离后虽然相信银月,可是对于离镜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敢掉以轻心。
想到自己之前对苏陌的态度已经几次对她下手的事情,她深怕苏陌会因为对她怀恨在心而伤害到离镜。
对于离后的心思苏陌虽然没有完全猜到,却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看着离后,唇畔勾起一抹讥讽的冷弧,“皇后娘娘,之前为了离镜能够活下去,我可以选择让他忘记我,现在自然不会因为你曾对我做过的事,我就不在乎她的生死,所以还望皇后娘娘,切勿小人之心。我能告诉你的是,我确实能解决绝情蛊,至于法子是如何来的,还望皇后娘娘见谅,我不能告诉你。”
在苏陌说道离后曾对她做的事情时,离后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于离镜的怒意和埋怨,心中越发的厌恶苏陌,可是想到她能解决绝情蛊,心中再多的厌恶和痛恨,都只能生生的压下去。
“既然苏姑娘不能告诉本宫,那本宫要如何相信你说的办法对……”
“母后!”
离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离镜打断,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无形中犹如泰山压顶一样让离后觉得紧张。
抬眸看着离镜,清隽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紫色的墨眸也是一片清冷,离后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这是她的儿子,她放在手心里疼爱着的儿子,可是现在却因为一个别的女子却如此对她。
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悲凉,可是为了儿子,离后知道不管自己有多憎恨厌恶苏陌,起码,在离镜的面前,她都不能在表现出丝毫的不喜。
勾起唇角,微微的扬起一抹微笑,离后看着苏陌再次缓缓地说道,“也请苏姑娘谅解本宫身为一个母亲的心,虽然知道苏姑娘对本宫儿子的心,可是关乎他的一切,本宫都不敢掉以轻心。”
“我理解。”
所面无表情,语气淡漠的回了一句。她自然知道离后是因为太在乎离镜才会如此对她的,所以她不生气,也不难过,只要是为离镜好的人,无论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抱怨气恨得。
因为……以后她都没有时间再留在离镜的身边,去照顾他,关心他了……
冰冷的小手突然被一个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苏陌转头,看着离镜正在定定的看着她,那双她最喜欢的眼眸中,盛满着浓浓的温情。
唇角一点一点的扬起,小手也用力的回握着离镜,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过头看着离后,“请皇后娘娘放心,我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定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的。”
“本宫信你。”
话落后,离后看着离镜温柔的说,“景儿,母后还有事要请教苏姑娘,你先跟你素姨娘出去好吗?”
对于离后的话,离镜自然是不信的,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离后对苏陌的不喜,刚想要拒绝时,苏陌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回头定定的看着他,用眼神告诉着他,让他相信她。
“好。”
最终离镜还是答应了离后,转头看着银月,银月起身看了眼离后,走到离镜身后推着他走了出去。
偌大的寝宫内所有宫人都跟着离镜和银月出去了,只剩下苏陌和离后两人时,离后看着门口的方向,幽幽地叹息一声,“因为他身体的原因,也因为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我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从我知道他被人恶毒的种下绝情蛊后,我什么都不敢奢望,只求老天能够仁慈一些,能让他好好地活着。”
收回视线后,离后看着苏陌,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可是我没有想到,因为我对他的放纵宠爱,会让他遇到你。苏姑娘,说实话,其实第一次从景儿的口中听到你的时候,我很感激你,因为是你才让他活了下来。可是我没有想到,也因为你救下了他,让他渐渐地眼中只有你。”
“当我知道他有了喜欢的女子时,我幻想过你们在一起时,他该是多么幸福的模样,可是没想到他对你的喜欢却让他无端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看着他一次次的因为你而游走在生死边缘时,我心中对你的感激,也一点点的消失殆尽,到最后变成了恨。”
离后悠悠的说着,苏陌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也随着离后的话,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得知梨景喜欢自己时,她的震惊,随之而来的慌乱。明白了梨景的对自己地心思后,之后每一次面对他的好时,心里总像是被压着东西一样,沉甸甸的,她开始惧怕那样的感觉,也因为那样的感觉,她开始有些厌恶梨景。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的,所以面对梨景的好,她心里有了负担,而负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重。
她选择了逃避,她想让梨景渐渐地淡出自己的生活,也试图让梨景转移对自己地感情。
可是终究一切都是徒劳……
“苏姑娘,其实上一次你选择让景儿忘记你时,我是感激你的,可是因为你的存在妨碍到了他的性命,我不得不铲除你。他是我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儿子,所以我不能容忍任何会对他造成伤害的存在,即便,你是他最爱的人。”
看着安静的坐在一旁聆听着自己话的苏陌,离后冰冷的凤眸中,逐渐染上了歉疚的神色。
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苏陌对离镜的感情,从她上一次来时,离后的心中就已然明白了,她感激苏陌对离镜做的一切。可是正如她所说的,她不敢让苏陌存在,为了离镜,她不得不对苏陌痛下杀手。
为了让离后卸下对自己的防备,苏陌决定告诉她,敛下思绪,她抬头看着离后,“皇后娘娘放心,这次之后,我再也不会妨碍到他了。” “什么意思?”
离后微蹙眉头定定的看着苏陌,她以为苏陌这次来给离镜解绝情蛊就是为了再续前缘的。
转头看向窗口,初秋的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带着微微的凉意,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弧痕,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你是他的母后,你生他养他,所以你在乎他。可是从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便走进了我的生活,从而成为了我的亲人,我跟你一样在乎他,想要让他幸福,快乐。而如今我能为他做的,却只有帮他解决了那牵动着他性命的绝情蛊。”
轻轻地叹息一声后,苏陌低垂下了眼帘,贝齿死死的咬着唇瓣,努力的平复着心中的难过和疼痛。
抬起头时,凤眸恢复了漠然与清冷,“我知道皇后娘娘很喜欢倾儿,我也清楚倾儿对离镜的感情。这次我离开后,还望皇后娘娘多帮助一下倾儿,能够让离镜早日喜欢上她。”
人都是自私的,苏陌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自然也有她的自私。
她不得不离开所有人,因为只有她离开,所以人才能够重获幸福。虽然清楚这一点,可是她的心里还是自私的不希望离镜喜欢除了她之外的人,可是她却不能自私的让离镜一直沉浸在她离开的痛苦中。
如果非要痛苦一人,她宁愿痛苦的人是自己,起码,她的痛苦是短暂的,等她做到答应御晨风的事情后,她的痛苦便结束了……
因为苏陌的话,离后心中的困惑越发的浓重了,可是她却没有再继续追问,只要苏陌愿意离开离镜的身边,她也懒得去管苏陌到底要去做什么。
“这件事不用苏姑娘提醒,本宫也会做到的。现在他们二人已经成亲了,而景儿对倾儿虽然不似像对你的感情那么浓烈,却也多多少少有些感情的。所以相信日后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听到离后的话,苏陌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虽然在昨夜看到端木倾的发鬓时,她便已经猜到了,可是此刻亲耳听到离后话,苏陌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猛烈的抽痛了起来。
袖中的小手用力的握紧,指甲都抠进了手心中的嫩肉,可是那细微的疼痛敌不过此刻她心里的万分之一。
苏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离后的寝宫中出来的,一路魂不守舍,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走着,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唇角溢了出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唇角一点一点的扬起,一连串的笑容从口中溢出来。
“哈哈……”
苏陌仰头大声的笑着,笑声中满满的悲凉和落寞,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慢慢的流入发间。
“咳咳……”
咳嗽打断了笑声,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溢出来,苏陌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天空依然蔚蓝,云朵依然洁白的如刚摘下的棉花,偶尔飞过的鸟儿,依然在欢快的鸣叫着,可是她却要离开了……
‘离镜,当我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时,我幻想过我们的未来,你依然宠爱着我,你的眼中,心里,依然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我们一起携手到白头,我们老的弯下了挺直的脊背,我们听力逐渐下降,我们掉落了所有的牙齿,我们……’
‘我们该是这样的走完我们的一生的,可是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今日的地步?’
‘离镜,我不想离开,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去一个冰冷孤独的没有你们疼爱的地方。可是,我却不该活着的,因为我的存在,让你们都那么的不幸。’
眼帘渐渐地闭上,苏陌听着耳边银月焦灼的呼唤声,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再撑起沉重的眼帘了。
黑暗最终吞噬了苏陌,她陷入了昏迷,任由银月如何叫她都无动于衷。
银月已经顾不上轮椅上的离镜,抱起苏陌便从他的眼前消失。
而留下的离镜,坐在轮椅上呆怔的看着地面上那染红了地砖的鲜血,看着那一朵朵妖娆绽放的红色花朵,心骤然一缩,疼痛在瞬间如烟花般炸开……
‘陌陌……’
心中无声的叫着苏陌,眸中的紫色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
夜晚。
离镜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吹着的孤寂的晚风,青璃看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叹息一声后,又看了一眼软榻上昏迷着的苏陌,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陌陌,你这次来只是为了帮我解决我身上的绝情蛊吗?’
虽然离镜没有听到苏陌跟离后的对话,可是他看到了从离后寝宫中出来时,苏陌眸中的死寂。
在那一刻,离镜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失去一般的难受。
他和银月慢慢的跟在苏陌的身后,看着苏陌魂不守舍的离开,然后绝望的大笑……
这一夜,离镜坐在窗边聆听着苏陌的呼吸声,吹了一夜的晚风。
早晨,苏陌悠悠醒来后,看着坐在床边一脸心疼又焦灼的银月,扬唇浅浅一笑,坐了起来。
“师娘,您怎么了?”
虚弱的开口,声音却沙哑的厉害,嗓子也有些疼,银月心疼的看了一眼,起身走过去倒了一杯水端过来,看着苏陌喝下后,接过水杯,才问道,“柔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师娘吗?”
“师娘为何要如此问?”
听到银月的话,苏陌心中一紧,难道她说梦话了吗?在梦中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师娘怀疑了吗?
心里虽然紧张,可是苏陌的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紧张,唇角依然微扬的勾着一抹浅笑,凤眸中也洋溢着暖暖的温柔。
“柔儿。”
银月轻轻地叫了一声苏陌,伸手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中,那张从来没有被岁月侵蚀过的脸上,此刻满是难过和寂寥。
“柔儿,你师父离开后,我便只剩你一个亲人了。如果你也离开我,这个世上便只剩我一人孤独着了。”
银月夫人今年已经五十一岁了,但她看上去却像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只因为曾经一次试炼蛊毒时,因为一个意外,让她的容颜永驻了。但她要的只是让她在乎的人能够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可是上天从未听到过她的祈祷,真正的银月最终还是离开了她。
“师娘。”
靠在银月的怀中,苏陌用力的抱紧着她,她也不想离开,可是她却不能留下,她知道银月至今还活着的原因,是因为她,因为她的师父临终前把她交给了银月,让银月代替他,代替苏陌真正的父母好好地照顾苏陌。
难过想滋生的细菌一样,一点一点的在心中滋生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师娘为了她留在这个世上,可是现在她却要抛弃她了……
“柔儿,告诉师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让师娘帮你分担。”
银月爱怜的轻抚着苏陌的长发,在她耳畔轻柔的蛊惑般的一遍遍的说着,最终苏陌将心中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良久之后,听完苏陌说的所有事情,银月沉默了。
“柔儿,有件事情师娘没有告诉你。”
沉默过后,银月淡淡的开口,苏陌问道,“什么事?”
“其实你拿给我的那个方子根本解不了绝情蛊。”
听到银月的话,苏陌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她不相信莫珏会骗她,可是……可是她也相信银月不是在说谎。
“柔儿,师娘相信那个莫珏不会骗你的,他或许真的有办法能够解绝情蛊,可是却不是给你的方子。这件事他用那个药方告诉我,不让我告诉你。我想,他的那个办法应该是不便你知道。”
此刻苏陌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莫珏骗了她。
沉默了许久后,苏陌忽然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银月一把拦住她,“你要去做什么?”
苏陌抬头看着银月,眼眶湿润了起来,“师娘,莫珏他从来没有骗过我。这一次是我太傻了,我才会相信就那么一个药方就能解除绝情蛊,他一定是瞒了我什么事,我一定要去问清楚。如果……如果因为我执意要给离镜解绝情蛊而让他……”
最后的话因为哽咽和害怕,终究未能说出口,银月没在拦着苏陌,看着她慌慌张张的离开,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起身跟了出去。
‘莫珏,莫珏……’
苏陌心中一遍遍的呼叫着莫珏的名字,施展轻功一路朝着宫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