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魂峰,悟意区。
一块块石壁突兀地耸立在广场中央,周围坐满了来此领悟剑意的人。
悟意区一片安静,木暖安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找了一个空地坐下,生怕动作大一点便惊扰了正在领悟的众人。
石壁之上,一道由剑意刻画留下的痕迹跃然其上。
绕是抱着好奇心来到这里的木暖安,第一眼就被石壁上数寸深的剑痕所吸引。
仿佛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诱导着木暖安进入剑意的世界。
面前的是金之剑意,木暖安呆呆的看着它,浑然不知何时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她仿佛能够看见留下这道剑意的主人站在云巅之上青丝飞舞,挥动长剑,刺破苍穹的豪迈英姿。
随着她一剑斩落,惊涛骇浪,石破天惊!
斩破山川,山石滚落,只留下深不可测、骇人的沟壑。
金之剑意携锋利的剑刃硬生生将大海分开,巨浪滔天,留下一条可通人行走的隧道。
木暖安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原来剑意真正的威力可移山填海,搅动风云!
木暖安只觉得神识之中,一滴滴金色水滴缓缓聚拢,漂浮空中。刚想一探究竟,那些金色水滴便倏忽不见,没了踪影。
随后,脑海中浮现出舞剑招式,快得根本抓不住,绕是记忆力惊人的木暖安此刻也看花了眼,强迫自己记下每一招每一式,只是脑海中发胀,有些胀痛。
“叮”地一声脆响,透彻识海,仿佛拨开重重迷雾,瞬间神清气爽。
木暖安凝神静气,在脑海里回放起一招一式,片刻过后,神识之中快速演练了一遍,直到确定无误后,这才从头开始研究。
越是研究,木暖安就觉得这显示越是有趣。
明明是平淡无奇的招式,可每一招式背后却蕴含着无穷的威力,难以想象这一招刺下去,该发挥出怎样的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无法继续领悟剑意,木暖安才从入定的状态苏醒过来,只是她醒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了一处无人处,将这些天领悟的剑意演练一遍。
俗话说熟能生巧,剑意也是如此。
光领悟是不够的,如何在实战中威力最大化尤为重要。
这样一来,就需要通过不断练习,才能将剑法与剑意糅合。
木暖安闭上双眼,将悟出的剑意剖析一遍后,“唰”地睁开双眼,晦暗不明的暗芒一闪而过。
木暖安踏出一脚,凌然跃出,金之剑意爆发,竹林深处无风而动,漱漱落叶飞袭,化为最为锋利的刀刃,直直劈向木暖安。
木暖安脚步一转,弯腰下身,再度使出一剑,竟凭着剑风将落叶化为己方武器,还了回去。
竹林深处,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潦倒地靠在竹子上,身上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面貌,身旁躺着一个酒葫芦,里面空荡荡,可想而知,被他喝的一滴不剩。
以身化剑,将剑意的威力最大化,狠狠地劈开竹林。
男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深褐色眸子中闪过一抹诧异,这小妮子居然到达了一种剑人合一的境界,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如此,他就帮一帮她吧!
想罢,两指相捏,一抹快到抓不住的残影从指间甩了出去,夹杂着恐怖的剑意。
无所知的木暖安正耍得畅快淋漓,突然一股强烈危险气息出现,木暖安心中一凛,直直看向危险发出的方向。
木暖安连忙御剑阻挡,疾退数十步,才堪堪将突如其来的攻击挡住。
只是站着挨打不是她的性格,周身猛然爆发出一股凛冽的气势。
轰然数声,金之剑意暴增,一剑反击,直斩下去,犹有劈裂山河之势。
识海之中,原本漂浮的数滴金色水滴居然汇聚成一条小河,欢快的流淌。
竹林深处,中年男人眼底浮现出满意的笑意,心道“这妮子悟性不错,居然让她领悟到小成了”。
然后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木暖安从剑人合一的状态退出,迅速进入入定的状态,再出来时剑意暴增!
木暖安缓缓舒展身肢,身体亦是一阵酥爽。
定晴一看,居然只是一片单薄的不能再单薄的竹叶!
木暖安不由得后怕,这样的话,刚才那人取她性命不就犹如探囊取物?
想到这里,脊背之上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一阵秋风吹过,冻得直哆嗦。
不过转念一想,那人既然没有对她下死手,就证明对她没兴趣,木暖安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又开始猜测起那人的身份。
这内门之中,有多少人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修为,以及如此强大的剑意呢?
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木暖安连忙摇摇头,驱散脑子里的猜测,他怎么可能在剑心峰呢,不可能不可能。
木暖安一边否定,一边迈开步子,向宿舍楼走去,她现在得去看看洛凡如今修炼的怎么样了。
在她离开不久,那个中年男人又折了回来,只是看着空空如也的竹林,无奈的摇摇头,不免暗嘲终究还是有缘无分咯!
这些木暖安并不知晓。
然而在不久后的将来,中年男人才知道什么是“天注定”,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天注定,除了你我的相遇。
也从来没有什么有缘无分,因为一切都得靠人为的努力。
中年男人离开竹林后,便绕到了后山。
而被罩上一层神秘面纱的后山,此刻……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比我还先到?不是偷喝了我珍藏的美酒吧?”
中年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指着对面的男人就开骂,一屁墩坐在石凳上,稳稳当当。
对面男子一身深蓝色衣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叶枫,你又迟到了?”
而被他叫为叶枫的男人正是之前在竹林出手的那人,憋红了脸,讪笑道,“这不是喝醉酒误了些时辰么?”
深蓝色衣袍的人只是皱眉不语,眉宇间颇为无奈。
见此,叶枫更是“恃宠而骄”,大剌剌地揽过男子的肩膀,举起早已空了的酒葫芦,“来,我们不醉不归!”
深蓝色衣袍的脑子皱着眉,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忍住冲动才没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