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极好的心情,用过早膳。没有理会府上他人的目光,一前一后的往远香楼而去。
远香楼。
此时此刻人山人海,天气有些微冷,也都丝毫掩盖不了他们的热情。台上的书童报过一次又一次,题目换了一批又一批,可唯独左侧的两道题目,始终挂在那里。
并不是没人看,但是看过的也都忽略了,实在是挂了些许年了,早就铭记于心,却无法解答,索性也都不去观望了。只看新挂上的题目,这样气氛也一直持续攀升,并未降下。
他们二人的到来,虽说还是引起了些许人的注意,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有沈青岩放在了心上,也看在了眼里。
凭着他的学识肯定能在这一群人中脱颖而出,这样就能引起忆慈的注意,进而也就吸引到身旁的离玄之的注意,那无需殿试就可以夺得状元了。这也是他一路来的心思,即使不想如此,可当下这样不更加铺平了自己的道路吗?
他们二人,穿过人群,由书童迎上二楼厢房。
书童笑道:“木姑娘,你终于来了,小生以为姑娘题一直放着,都不来远香楼了呢。”
忆慈如今已经喜欢了被认作是木海洋,她也知道这题是木海洋的。但是她真的不是,让她无法再解释了。
一旁的离玄之早上了二楼并没有听见他的话语。
“这么多年都没能解我的题,那我自己解的话,还有没有一百金?”忆慈不再解释,她只要她的一百金。
“可以。但是姑娘的赏金已经叠加到五百金了,如若姑娘自己解的话,却只能拿到一百金,所以你看看……是解还是不解?”书童提醒她道。
这笔账是个人都会算,何况是忆慈了,书童还没来及反应,忆慈高兴的抓着他道:“你是说,如果没人能解的话,我就能拿到五百金了?”
“是的!”书童看着她兴奋的模样,也有些羡慕的回答道。
忆慈大笑一声:“哈哈……那我不解了,不解了!谁爱解谁解去。”说罢朝楼上而去。
“木海洋对不起哈,我不是有意要拿你的五百金,等我以后见到你时再还你,现在就先给我自己花花……”忆慈心中抱歉的顶替了她的名义,即将要收掉她的赏金。
现在忆慈巴不得所有人都解不了木海洋的题,但她并没有担心,因为两年都没人解开,这一会儿就能解开?说出来谁都不信啊。
“从今以后不许和别的男子说话……”离玄之看着忆慈高兴的走上来,脸上挂着嫉妒。
他并不知道忆慈和谁说话去了,但是他极其的不舒服。
忆慈一想到五百金,心中很是高兴,并没有在意,敷衍道:“好好好……我的王爷,以后我再也不和其他男子说话了,包括皇上,我也不和他说话好吗?”
“这还差不多!”离玄之一把揽过她,带她进了厢房。
从始至终,忆慈都在内心祷告,千万不要把题解出来啊,千万不要解啊。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有人解出来了。她也不知道正确答案啊,这一点让她非常无奈,但是果蔬的题她却已经想出来了,但也不确定是不是木海洋的那个答案。
“我就是木海洋,我说是就是,谁敢说不是?”
内心怂了一把之后,又为自己壮起胆来。
离玄之仔细观察着她面色变化后,忍不住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你刚才见过什么人?”
“没有啊,我刚才就和书童说了几声,让他把吃的拿来啊……”忆慈实在是太适合说谎了,完全脸不红心不跳。
离玄之将信将疑,看着她,最终也是因她眨巴着眼,显示天真无害,彻底打败了离玄之。
时间过的飞快。
他们二人在远香楼已经呆了整整一个白天,日落时分。忆慈实在呆不下去了,便开口祈求道:“玄之哥哥,我的好王爷,让我去城中逛逛好不好?”
离玄之开口拒绝,却最终还是敌不过她撒娇起来的模样,也只好作罢。
“皇上马上要到了,连锋——你和王妃去吧,要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拿你是问!”离玄之也想陪着她去,可眼见着与嘉之约定的时辰马上到了,也就不好离开。
而且在这皇城中谁敢动他的王妃,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还是为了以防万一,让连锋陪同。
忆慈高高兴兴的出了远香楼,身后还跟着满脸苦闷的连锋。
“谁敢动她啊?她没动别人就谢天谢地了。”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
“连锋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要是我出了事,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音落,连锋便快步跟在她身后。在离开了远香楼的视线范围内,忆慈拐进巷子,正色道:“连锋,我问你一句话!”
连锋有些心慌,他想不明白她要问什么,稳了稳心中疑惑,行礼道:“属下知无不言!”
“我是木海洋对吧?离玄之为什么不记得木海洋,却记得我?”
连锋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子,递给她道:“里面是方伯制出的解药,吃了你便能想起所有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想起,就这样留在爷的身边,属下当然欢喜,也会替王妃保守秘密。
在月渊时,属下便说过,爷不记得这些年的事情,中了毒,方伯说要黑色的花才可以为其解毒,但线索到了月渊就没有了……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找到。”
忆慈端详着盒中的药丸,心中思索着,吃与不吃。如果吃了自己记起了所有事情,那自己便是木海洋了?如果不吃,木海洋一直在他们的世界里旋转,无时无刻都在。
如果像他们说的那样,自己是木海洋还好,如果不是,自己只是忆慈的话,该怎么办?
并没有立刻服下,而是藏在身上,没有到她想清楚的那天,她不会服下这枚解药。
“恩,药先放我这里,等我什么时候想吃了在吃……”
说罢,人就出了巷子。连锋也就只能跟在她身后,微微叹口气,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