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文斐傻呵呵的挠了挠头,“呵呵,皇上,人家还看不上我呢,不过我有信心,一定能将这只母老虎给收服了!”
而站在一旁的南宫御、南宫博和林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刚才不是在说文斐闯天牢的事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谈论甘芙性格问题了?
“你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皇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一想到文斐对自己宝贝女儿不理不睬,所有的郁闷之气都消散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朕可以不追究你闯天牢的罪责,但是你总要将这件案子给朕了解了吧?”
“皇上放心,文斐一定不辱使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惯了,文斐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那丞相府六小姐真疯了?”皇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对文斐的放纵,却突然话锋一转。
文斐之前的喜悦一下子就消失了,苦着脸看向皇帝,“我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抓去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一旁的三个男人听到文斐的话,表情各异。南宫御虽然心里焦急,面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南宫博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有林朗是真真切切的表现出关怀的神情。
“真是可惜了!”皇帝摇摇头,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一旁的三个人,“你们跟朕说说吧,为何去天牢闹事?”
“启禀父皇,儿臣是受明月公主所托去看望六小姐的,谁知去了才发现,人已经被文斐给抢走了!”南宫博立刻站出来解释,他可不像文斐,可以肆意妄为,虽然当时他的确是担忧甘芙,但若是被父皇知道自己因为一个女人闯天牢,自己在父皇心中至此就被排除在皇位之外了。
“明月?她为何要关心甘芙?”昨夜之事甘录的嫌疑最大,二皇子和甘录是一派的,所以,皇帝并不相信南宫博的话。
“这个儿臣也不得而知,昨夜儿臣进宫看望母妃,刚好碰到姑姑和凤翔,姑姑便委托儿臣替她去天牢探望六小姐!”昨夜事发后,南宫博就得知了消息,进宫原本是为了找德妃商量对策,谁知碰到了明月公主,没想到明月公主主动提出让他去天牢探望甘芙,这刚好给了他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找甘芙了解情况。
“原来如此!”南宫博说得有理有据,而且是否属实,他只需要找明月公主问一问就知道了,所以皇帝没有再询问南宫博,继而看向南宫御,沉着脸道:“十三弟,朕昨夜才禁了你的足,不到十二个时辰你就跑了出去,你是将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南宫御并不慌乱,镇定的朝皇帝拱手道:“皇兄,昨夜之事臣弟回去细想了一下,觉得六小姐可能也是被人利用,为了防止幕后之人杀人灭口,所以命人监视天牢,谁曾想今天早上就传来六小姐疯了的消息。臣弟也是心急,害怕六小姐若真的疯了,臣弟的冤屈就无法昭雪,所以才冲了出去!”
南宫御的话并无不妥,相反,句句在理,尤其是那句杀人灭口,让皇帝想到了什么,“那你可有发现?”
“暂时还没有!不过事情的确太蹊跷了,昨夜六小姐在宫里还好好的,怎么才在天牢待了一晚就疯了?奈何臣弟正在被禁足,无法详细探查!”南宫御并不认为甘芙的疯魔是自己引发的,毕竟,昨夜离开时甘芙还是正常的,一定是有人对甘芙做了什么,才会让她神志不清。
皇帝一听,觉得事情的确可疑,昨夜甘芙说话条理清晰,思维缜密,不过一夜,一个聪慧伶俐的姑娘就疯了,他也不相信,“文斐,你听到了吗,将天牢里的人好好盘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是!”文斐也好奇甘芙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只不过因为关心甘芙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去处置天牢里的人,有了皇帝的旨意,他接下来的行动会更顺畅。
“林朗,你又为何去天牢?”看到林朗,皇帝就想到了那个不给自己面子的老太婆,奈何林家手中有保命符,他不能将他们如何,但处置一个黄口小儿还是可以的。
“启禀皇上,甘芙是草民的表妹,草民听闻她进了天牢,想去探望探望,没有别的意思!”既然文斐已经说自己是喜欢甘芙才去抢人,若他也以此为借口,皇帝难免会觉得自己在撒谎,干脆打亲情牌,皇帝总不能因为自己去探望自己妹妹就惩罚自己吧。
“你可知天牢是不能随便探视的?”皇帝沉着脸,很想找个借口就将林朗给处置了。虽然一般人等不能进天牢探望,可林朗既然进去了,就说明是天牢的狱卒放他进去的,这里面说不定还牵扯到贪腐问题,若真要深究,丢脸的还是朝廷。
再说,林朗只是去天牢探望,就算定罪,也不过是打下板子或者拘禁一段时间,对林家造不成任何伤害,还会因此让林家有了防备。像林家这种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要铲除就要一击即中而且连根拔起。
林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垂着头,“皇上,草民知罪,草民再也不敢了!”
皇帝盯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神色变换,最终也没有说出要惩罚林朗的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四人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御书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早上一时的冲动,让四人到现在还觉得后怕,如今这位皇帝最是多疑,即使对自己儿子也没有全心信任,要不是四人的理由足够充分,今日说不定就栽了。
四人心照不宣的走出了皇宫才敢说话。
“文斐,六小姐可还好?”南宫御并不觉得刚才文斐说的是真话,因此再次询问。这也是林朗想问的话,紧张的盯着文斐。南宫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一直站在那里不走。
“跟贤王有关系吗?”文斐瞄了一眼南宫御和林朗,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跳上停在一边的马儿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甘芙的情形都没有好转,仍然害怕生人,不让任何人触碰自己,连饭也不吃。文斐没办法,只得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喂些流食给她。看着越来越消瘦的甘芙,文斐焦急万分,却无能为力。
第五天,云淦终于来了。
“云淦,她到底怎么了?”文斐期待的看着云淦,希望云淦能说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云淦一身普通的棉质白袍,修长精瘦的身形在白袍里更显仙风道骨,幽深的黑眸光影流转,抬起放在甘芙手腕上的纤纤玉指,将甘芙的眼皮撑开,眸色突然转深,迅速将食指点在甘芙的眉心。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淦剑眉紧蹙,收回了手,微眯着双眸盯着甘芙,“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叫甘芙,是丞相府庶出的六小姐!”文斐不明白云淦为何有此一问,出于对云淦的信任,将甘芙的身份仔细道来,“前几日出了点事,进了天牢,不知为何,一夜之后就疯了!”
“她被人施了离魂之法,身体里还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之所以出现疯魔的现象,就是因为那个占据她身体的灵魂受了刺激,魂魄与身体互相排斥!”云淦离开了床榻,将东西收进医药箱里,郑重的对文斐说道。
要不是知道云淦出自上古世家,拥有普通人没有的特殊能力,文斐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可有办法救她?”
“有,找到她原来的魂魄,将那个入侵的魂魄驱走!”云淦先在一旁净了手,然后接过一旁小厮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手,这才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除了刚才为甘芙诊治的时候面色变换了一下,之后的表情一直处于平静无波的状态。
“我如何知道她原来的魂魄在哪里?”文斐并不怀疑云淦的话,只是心里在疑惑,自己所见到的甘芙是真的甘芙还是那个入侵的魂魄呢?
“给她施离魂之法的应该是北岄雒家的人,雒家人施法之时都要借助外力,估计她原来的魂魄应该在雒家人手中!”云淦说着让世人听起来惊世骇俗的话,却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而文斐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之前打听过,去年十月初五,甘芙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之前他还奇怪,如今想来肯定是这个原因。那也就是说,让自己又爱又恨的那只小狐狸不是真正的甘芙?
“有没有办法让她现在的魂魄和她的身体相容?”既然让自己喜欢的是甘芙如今的魂魄,他自然不会再去寻找原来的魂魄。
“可以,但从此原来的魂魄就无法再回到她身体了!”云淦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睨向一旁的文斐,“你真爱上她了?”
“是!”文斐点了点头,云淦与他是兄弟,也是朋友,此人的性格他最了解,绝对不会因为他是云洛的哥哥就偏帮云洛。
“洛儿性子是孤高了些,不过,你确定你能护得住她?”自己妹妹什么性子他清楚得很,的确不讨喜,不过,他也知道,妹妹对文斐是一心一意,若是知道文斐爱上这个小丫头,会如何对付她,他还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