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了花满楼开业的那天,林有容早早的起了身去安排。
楼里的装饰是早就挂好了的,看着也甚是喜气,均是红色的。
林有容说,要开店,必然得讨个好彩头。
大门口的红灯笼是早上才挂的,除此之外还有林有容亲自去定制的八个大花篮。
左右两边各四个。
上面写着“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开业大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看着很是喜庆。当然,这些字是让楚睿这个免费劳动力写的。
除了这些,林有容还专程去找了人,敲锣打鼓吹唢呐的,舞龙舞狮的。
所有人,都在楼里等着。
巳时一到,身着红衣的锣鼓队和龙狮队边从花满楼中鱼贯而出。
一瞬间锣鼓声响起,龙腾狮越的好不热闹。
原本分散的人群,一下子人群就都聚集起来,男女老少都有。
围观人群一阵阵叫好,直到龙狮队祥龙飞天的揭下来牌匾上的红绸子。大家才知道,这是花满楼开业了。
“这是哪家店啊,这么大的排场?”看热闹的人有问。
“花满楼啊,原本是一家青楼,前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大肆翻修起来,牌匾都卸了,后来装上去的,也不知是不是换了老板!”另外一人道。
“哎呦,是家青楼啊,儿啊,跟娘回家,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身边的一个妇人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由此一说开,最早围过来的妇女儿童倒是散去了些许。留下的也想着,这样的重新翻修,怕是换了些营生做也未可知。
几番的喧闹过后,出面的是叶均。
只见叶均挥了挥手,待周遭停了声音,叶均这才人模狗样的站在人群中央宣布了花满楼重新开业。
听到仍是家青楼,人群又散了不少。只留了部分衣着华丽,看起来便是出身豪门的公子哥还在原地。
达到了预期想要的效果,林有容对此甚是满意。开青楼为何这么大的排场?自然是为了能又知名度,若是默默的将店门就打开了,哪里有人会知道?
散去了喧天锣鼓,和龙狮队伍,叶均招呼着大家都进了画满楼。
不同于以往,画满楼的最中间设了个台子,头上是漂亮的大花灯,尽管是在白天,也异常的醒目漂亮。
众人落座。
叶均站在中间的圆台,叶均清了清嗓子,先是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林有容,见她点了点头才道:“首先,欢迎诸位能来我花满楼见证这开业大典。”
不知是谁带着头,起了一阵的掌声,叶均挥了挥手,等掌声停了继续道:“鄙人叶均,算是这花满楼的主事,今日有幸得诸位光临,花满楼也必定有所回馈。”
叶均笑了笑,扫视众人,“首先,今日自午时起到酉时止,本店将提供免费的茶点瓜果,稍后更有精彩的节目送给大家。”
听闻此话,大家的议论声渐渐响起。
楚睿也不废话的拍拍手。
身穿轻衫罗裙的姑娘们从后堂走出,一桌一桌的依次上了茶水点心和瓜果蜜饯。
紧接着就又每个人发了一片专门定制的木简,每个木简上都写上了一些东西,类似于不同类型的酒水、茶水、点心、菜品之类。
注意到大家好奇的目光,林有容觉得更满意了,对叶均使了个眼色,然后寻了空上楼。
“大家所见,今日的来宾均有赠送不同的木简,日后,若来花满楼凭此木简可免费领取木简上所写之物一份,使用过后,木简将被收回。”
听闻叶均的话,一个长得略有些猥琐的男人举着手里的木简道:“掌柜可不是在开玩笑?我这木简上写的桃花醉,若明日我来,便可白白领取一壶?”
叶均点点头:“这是自然,若是来了,当然可以领。除此之外,若是想单单来吃酒的,也可以到后堂的酒台去,哪怕一个人来,或遇上知己也未可知。”
随着叶均的介绍,下面的议论声音更是大了些。叶均却也不再解释,只是挥了挥手,招了花满楼里的姑娘上了台子表演。
这楼里的姑娘样貌虽有参差不齐,大体上没有什么难看的,毕竟当初叶均选完了人,可都是要林有容过目的。
即便是长相不行,也得有样拿得出手的手艺,什么琵琶、竹笛、什么古筝、二胡,再不济的也能跳个舞,唱个曲儿。
整个下午,花满楼里就好像联欢会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姑娘上去表演了各自的拿手绝活。
林有容的意思,就是要这楼里的姑娘各个都展示一番,若是台下人有意,自然会来的。
对于花满楼的变化,叶均打心眼里是崇拜林有容的。可又担心师姐变得这么能干了,且现下已经招惹上了一个楚睿,那日后再冒出来个什么张睿、李睿的,让他如何自处啊!
想来想去,叶均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念着林萌萌心软的将楚睿留下。
就连师傅都说那楚睿不是一般人,让自己好生的招待着,当他真有通天的本事不成?不过就是个落魄书生,一个说书的而已,叶均才不相信他会有什么不一般的身份。
若真是有什么好的身份,又哪里会窝在这酒楼里天天的教个小孩子识字?
前堂里面热闹着,楼上倒还是空闲的。
林有容找了个雅间自己坐着,透过窗户还能看见对面自己正在重新整修的那家“怡红院”。
得换个名字啊!
林有容正想着要给怡红院换什么名字好,自家的师傅就推了门进来。
“师傅,你怎么过来了?刚刚不是还见你在偷看那些姑娘们换衣服么?”林有容毫不避讳的掀了自家师傅的老底。
金算盘尴尬了一瞬,随即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孝徒儿,你怎可如此编排师傅?像师傅这样一本正经之人,怎会做那等龌蹉之事!”
林有容视线扫射过自己的师傅,从上至下,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好似在说,“你那老不正经,这样说话是在侮辱徒儿的智商吗?”
无奈,金算盘练就的是何等的金刚铁骨,怎会被自己徒弟看几眼就认怂?
完全不在意徒弟的眼光一般,金算盘淡然坐在了林有容的身边。
“跟师傅说实话,萌萌是不是那楚睿的儿子?”拍了拍林有容的胳膊,金算盘一脸笃定。
白了师傅一眼,林有容把目光转到了一边。
哼,老奸巨猾,一看就是知道了。还装作宽慰我的样子来套话,有意思吗?
林有容不接招,金算盘也没当回事儿,想了想,换下一个话题:“那个《甲隐术秘录》你寻的怎样了?”
听到这个,林有容提了点兴趣,想到九王府的遭遇便道:“没怎么样啊!反正我是不想去九王府了。”
“乖徒儿啊,为师年岁这么大了,这唯一的念想也就是那《甲隐术秘录》,你一直都是我最看重的徒儿,如今,师傅又将我这唯一的花满楼都交于你。可怜老头我都这么大了,半截身子没入土里的人,就这么一个……”金算盘念叨着都开始抹眼泪了。
林有容觉得自家的师傅真的是,明知道自己吃软不吃硬,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拒绝,还非要整这么一出,你这么会演,怎么不办个戏班子演给人看啊!
“好了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给你找,干嘛说的好像天上地下就我对不起你一样啊!”林有容也是很无奈。
金算盘收了假兮兮的哭脸拍了拍林有容的脑袋道:“孺子可教也!”随即就要出门。
出门前却又折了回来,“差点忘了来找你的目的,楚睿那人,我总觉得不似普通人,若不为敌,那便好好交往吧!切勿交恶!”说完就推门走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回来。
林有容总觉得师傅说的话哪里不对的样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找,已经不见了金算盘的踪影。
林有容了然,合着师傅这次回来,还真的只是来看自己有没有糟蹋他那花满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