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动作快点儿,这些东西我怎么收拾?”
陆晚晴憋气,把水舀子丢进缸里,溅出一地的水花。
陆晚星依靠在门口,心里有一丝丝的畅快,虽然一天多一个鸡蛋,也只有三天的休息,但对于经年累月吃不上饱饭的原主,这已经足够。还能清闲三天,这三天她能把空间的土地开垦出来,尽快的开始种植。一旦空间能够运作起来。赚钱指日可待,她也就不用再受他们的欺辱。
盯着她们把被褥叠放在床上,又把梳妆台扶正,还把散在地上的衣服丢进黄箱,当陆晚茜气呼呼的捡起那些文具。
陆晚星淡淡的开了口,“三姐,这些我收拾吧!”
“哼,早不说话,”陆晚茜把手里的书啪的丢在床上,嫌弃的擦擦手。
“这可是你自己要收拾,跟我们没关系。”
说着急不可耐的走出屋子,就好像会沾染上什么病菌一样。
陆晚星挪到床边,捧起一本书翻看,还好这个世界的文字,和中华古代差不多,不过都是繁体,她能认得大概。
这些泛黄的书,是原主的母亲留下的,听说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以前家境很好,落魄之后嫁给了她父亲。她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在奶奶和他人的嘴里,大抵勾勒出母亲的形象。温柔善良,落落大方是槐树坡公认的美人。与父亲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陆晚星抚着那些书本,好像看到了原主受了委屈的夜晚,一个人默默的抱着书本垂泪。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同情,这些书像守护在身边的亲人,沉默无言的予以她微小的慰藉,在无数个夜里安抚了她受伤的身心。
认得这些字比原主强了很多,记忆里她能识得一些简单的字。还是郭瑞偶尔教给她,想到郭瑞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甜蜜,一个阳光美少年的形象窜进脑海。
看来原主真的喜欢他。
记忆里关于郭瑞的,画风都异常柔美,淡淡的流露着女儿家的小幸福。可是这美好的回忆还没完全看清,画风突变,一双寒冷的眼眸,还有一身花绣没有预警的占据了她脑中的每一寸,心里泛起酸涩的疼,提醒着她身体上的痛。
陆晚星自嘲的笑笑,她接手了这个身子,和郭瑞也就算断了念想吧!
原主和郭瑞之间,真真的叫做有缘无份!
经过她这一番闹,三婶对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晚饭的时候不但给她加了个煮鸡蛋。还把陆晚茜之前在她这“借”去的另外两件衣服送了回来。陆晚晴也沾了光,得了一件八成新的衣服。
陆家吃饭的时候都在厨房,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陆晚星这是穿越过来第一次和她们一起吃饭,坐在桌上,才算把陆家的人口看全。
男的那一桌,父辈的有大伯陆江山,三叔陆江河,四叔陆江海,同辈的是,三叔的双胞胎儿子,陆成文和陆成武,四叔的儿子陆成全。
女的这一桌,陆老太身边坐着大娘张氏,三婶刘氏,四婶赵氏,陆晚茜,陆晚晴,还有她。
陆晚星挖了一口糙米,咽的时候有些刮嗓子,白菜汤也没有什么油水,一大盆汤才飘着几根菜叶。她勉强的吃了半碗,就再也咽不下去。八成今天的菜不可口,一桌子的脸色都不算好。厨房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就跟阴沉的天色一样。似乎酝酿着风雨。
大娘吃的快,又盛了一碗饭,半碗菜汤。要往屋里端,三婶见了嘟囔道:“这还真是摆上了谱,吃顿饭都要人伺候,要是这么矜贵,何必回娘家吃闲饭。”
“老大家的,晚茹还是不舒服?要不要让刘大夫来看看。”陆老太关心的问。
“娘,没事,没事。”大娘唯唯诺诺的看着这帮人的脸色,大伯啪的把筷子丢在桌上,把大娘吓得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要去就快去,杵在那干啥,跟个苞米杆子似的。”大伯气呼呼的站起身,把粗布衣衫抖开披在肩上出了门。
陆晚星记得大姐陆晚茹以前挺照顾她,后来嫁给个财主做填房,哪知道过门没几天,老头子就死了,陆晚茹被那家连打带骂的撵了回来。回来之后,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一晃有一个月没见她出门。
不仅没见到她,陆成材从昨天下了山,到现在也没露过脸。
陆晚星挺惦记大姐的,毕竟在这个家里对她好的就这么两个人。她走到大娘近前,在她手上接过饭碗道:“大娘,我给大姐送去吧!”
“不用,不用,”大娘有点慌神的推辞。
“我想看看大姐,”陆晚星小声的嘀咕,大娘哭丧着脸纠结了半天还是接过饭碗,自己送了回去。
陆晚茜一边收拾饭桌,一边冷嘲热讽的说,“想装好人,热脸贴上冷屁股了吧?”
“三姐,那是咱们的大姐,你就不惦记?”陆晚星白了她一眼,看着大娘的背影,都有想要追上去的冲动,她知道现代很多人都会得抑郁症,陆晚茹被人家撵回来,心里憋屈,说不定就是落下了病根。要是不好好开导,真出了什么事,可没有后悔药。
但是大娘这么推辞,她也不能太勉强,就把这事放在了心上,等着以后找机会去看看。
陆晚茜和陆晚晴收拾碗筷,陆晚星在厨房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能除草的工具,她记得有把短锄头,总是放在柴堆边上,她是想偷着用用,哪知道今天换了地方。
所有的农具收了工就都放在仓房里,仓房的钥匙都是三婶经管着,她有三天的休息,难道还要去找三婶说,想要用用锄头?这不是自找没趣。
大伙都在房檐底下坐一会儿,各家都回了各家的屋,天上噼啪的落了几个雨点,陆晚星也转身进了屋。
她住的这间房,茅草顶今年开春到现在还没修葺过,头几次下雨,雨不大,有几个漏雨的地方,原主也没太注意。这天长日久的,被雨水泡过的茅草越漏越大,哪知道这雨来得急,没过一会儿,她的屋里也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