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极千冰一脸无奈的看着正在细细品茶的颜如画。
这个女人,她那样刁难颜心晴,难道真是出于对颜心晴的嫉妒?
他与颜心晴还没成婚,她就先打伤了颜心晴,如今又传出什么她受高僧点拨,与极千润是天作之合的消息,他真是越来越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了。
若她真的是在嫉妒颜心晴做了他的王妃,那与极千润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间雅间里,极千润看着极千冰失神,摇了摇头,叹息道:“女人啊,就是麻烦。”
以前听极千冰抱怨过,说是那个傻呵呵的颜如画经常缠着他,如今看极千冰这眼神,眼里哪还有对颜如画的讨厌。
偷偷的笑了笑,他对极千冰说道:“三皇兄如今不用烦恼了,颜如画现在可不缠着你了。”
极千冰白了极千润一眼,这话,他还真不愿听,他一向习惯了别人的纠缠,那样才能彰显出他的魅力,别人一旦不在理他,他心理倒觉得有些空起来。
见极千冰有些不高兴,极千润大手一挥,爽朗的说道:“好了,不提那个奇怪的女人,三皇兄很快就要与颜家四小姐成亲了,臣弟在此先祝贺了。”说完,他叫来店小二,十分阔气的说道:“小二,今天你们店里所有客人的茶水钱我全包了。”
那店小二一听这位爷如此阔气,忙咧嘴笑道:“好嘞,谢谢爷。”
小二将极千润这则好消息告知了正在茶楼用餐的众位客官,在场的人无不兴奋,有人请客,何不开吃。
颜如画听闻有阔气的贵公子请客,而且那人还是五殿下极千润,当即点了两壶最上等的茶水,与颜忠良一人一壶欢愉的饮用起来。
既然这些皇子们如此挥霍银两,那么,她也就不客气了。
转眼,极千冰大婚的日子到了,颜心晴在一群喜婆丫鬟的簇拥下换上了一身大红嫁衣。
花轿抬到了夜府,齐氏泪眼婆娑的将颜心晴送上了花轿,这一幕,孟蝶看在眼里,顿时泪如雨下,红妆,花轿,无数的喜婆,丫鬟。
她忽的想起了自己当初嫁人的情形,那时,她挥泪上了花轿,被抬到了简陋的颜家,那时有一名男子,英俊潇洒,却因家境贫寒,多次向孟府求婚被拒,当时,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怕是就永远的错过了这份姻缘。
颜诸见孟蝶暗自落泪,便搀扶着她关切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孟蝶知道自己失态,忙擦掉眼中的泪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我们成亲的那天。”
我们成亲的那天?颜诸听闻此话,顿时露出灿烂笑容,孟蝶这是想起他们的当初来了,“夫人,你能想起我来真好。”
孟蝶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起了一点。”的确,她只想起了那短短的记忆,还有太多的空白,她不曾知晓。
颜诸满不在乎,她只要想起他来便好。
齐氏很显然看出了孟蝶的异样,看着如此恩爱的两人,她越发的不甘心,当年,她做的一切都不能白费。
靖王府里,本来成亲是件喜事,极千冰看上去却并不高兴,草草的与颜心晴拜了堂便陪客人们喝酒去了。
到晚上入洞房,颜心晴在屋里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进来,渐渐的她竟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天明,极千冰一晚上都没有踏入她的房间半步,第二天是要回门的,婚俗要求,新婚二人都要同去。
于是她便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极千冰的房间,推开房门,见极千冰正一脸冷漠的坐在床上,她柔声说道:“殿下,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你与我前去吧。”
极千冰扫了她一眼,起身拉上她便向外走去,两人坐着一辆宽敞的马车,一同向颜府行去。
颜心晴此时心情复杂,极千冰大婚当日不在婚房中,要是传出去,府里的人必定以为她不得宠,不行,她一定不能让人小看了她。
颜府,本是新嫁女儿回门的日子,却又来了一位贵客,那人一身紫衣,正好赶在极千冰之前赶到了颜府。
颜诸前来迎接二人,几人各自依礼,进入了客厅。
颜如画一直在客厅待着,见夜清风与极千冰同时进了客厅,起身行了一礼,颜心晴也十分有礼数的向夜清风行了一礼。
夜清风虽与极千冰是表兄弟,但皇上有御在先,皇子们见国师是要行礼的,不可直呼表哥。
极千冰本就看夜清风十分不顺眼,却不料,冤家路窄,在颜府都能碰到他。
夜清风坐在贵客席上,看着极千冰与颜心晴行回门礼,一脸淡然,极千冰却胀红了脸。
夜清风自然也不喜欢极千冰,两人水火不容。
极千冰一向视夜清风如眼中钉肉中刺,夜清风还就偏偏在他面前出现,没事就碍一碍他的眼。
礼毕,极千冰与颜心晴离开了客厅,夜清风也与颜如画出了院门。一路上,极千冰问夜清风道:“国师大人来颜府可是有什么要事?”夜清风很挑衅的对极千冰道:“的确是有要事,许久没有看见如画了,今天是特意来看她的。”
他边说着,边看着一旁的颜如画。极千冰见两人眉目传情,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起那天他与颜如画的话都被夜清风听了去,便更加满腔怒火。
颜心晴则被夜清风那风华绝代的容貌深深吸引,当朝国师,那个传说中神一般的人物,当真是名不虚传。如此完美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和颜如画走的如此之近,而且他看向颜如画的眼神里饱含着温情,她十分不服气,那个颜如画到底哪里好了,能让这位名震列国的国师亲自跑到府里来看她。
为了抹黑颜如画的形象,她故意在夜清风面前提起颜如画曾失踪了一个多月的事情,她一脸温和,做出像是很羡慕又像是顿悟般的模样说道:“难怪大姐在外面待了一个多月,原来是和国师在一起了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一个多月没回府,她将此事告诉国师,看他还对她有没有好感。
夜清风见她如此虚伪的要挑拨他和颜如画,他自然也知道她嘴里所说的那一个月正是他为她医治的那些日子,于是回了她一个更厉害的打击道:“想不到王妃记性如此之好,那些日子我出使北国,想着如画智慧过人,便邀请她陪我一同去了北国。”
他这话自然不是真的,只是他那些日子不在朝堂。原来她失踪的那些日子是去了北国,颜心晴挑拨不成仍不死心。极千冰却怀疑起了一个问题,这个颜如画若是真的跟随夜清风去了北国,那她那些年定然是在装傻。颜如画看着居心如此不良的颜心晴,心里的算盘打的比她更响,她郎朗说道:“既然四妹的记性如此之好,那打死自己的贴身丫鬟鱼儿这件事,你可曾记得?”
她像是反问她,又像是在质问她。颜心晴听闻此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夜清风也反问她道:“我听决说,他来颜府看望孟夫人的病情时,正好得知你的贴身丫鬟被人活活的打死,当时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啊。”
两人纷纷将矛头对准了颜心晴。颜心晴的面色很难看,她看了看一旁阴沉着脸的极千冰,忙解释道:“那根本就是一个误会,我怎么会害自己身边的丫鬟呢,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她将矛头对准了提起此事的颜如画,言外之意是颜如画故意中伤她的名誉。
“我相信你。”极千冰面上虽这样说着,心里却并非这么想的,他说此话不是为了安慰颜心晴,而是想堵住颜如画和夜清风的嘴。颜心晴怎么说也是他的王妃,他只能对外说相信她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