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渐渐吐白,司徒风铭拿过放置一边的衣服,一双桃花眼望着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双手一件一件将衣服穿上。
长腿一迈,在她旁边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唇角。
越青鸾蹙了下眉,羽扇似得睫毛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
“醒了?”
她坐起身,脖子酸痛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看向他,“你的毒性消了?”拿过他的手,诊上脉搏,司徒风铭淡笑。
“脉象平稳。”她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司徒风铭已经没什么大碍,但脸色还很难看,越青鸾疑惑的问出口,“你这毒青溪就没有说过有什么解药吗?”
“解药是有,不过只有匈奴首领知道。”他收回手放下袖子,“我父亲曾向匈奴首领耶格求过解药,不过那人脾性恶劣,不仅不给出解药,还羞辱了我司徒家一番,自那以后,我便不让人再去找耶格。”
“你的毒只能是耶格的解药才能解?”越青鸾不可置信的问。
“还有一个。”司徒风铭无奈的一笑,“不过这只是个传说,不一定是真的。”
“是什么。”她抓住一丝希望。
“北荒漠宝。”
她微愣,这个东西她前所未闻。“漠宝?”
“嗯,就是藏在北荒深处的……”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司徒风铭的话,两人齐齐看过去。
“郡主,司徒公子。”门外出现丫鬟的声音。
司徒风铭起身,打开房门,“什么事。”
“回司徒公子,大人说,请公子和郡主去客栈,凶手已经找到。”
闻言,司徒风铭回过头去,和越青鸾对视了一眼。
客栈内,哆哆嗦嗦的跪着小二,冯城主边坐着边喝了口茶。
“司徒公子,郡主。”门口传来侍卫行礼的声音,冯城主一口茶还没喝下,急忙放下茶杯起身。
“下官见过司徒公子,郡主。”
越青鸾直接绕过他,看向跪着的小二,“他就是凶手?”
“是,下官昨日查了一天,虽然这家伙一直不承认,但下官有证据证明人就是他杀的。”
“小的,小的没杀人。”小二颤抖着声线,“郡主,公子,饶命啊,小的知错了,但人真不是小的杀的。”小二懊恼十足的说。
“住嘴。”冯城主怒言,瞪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证据。”司徒风铭走到身边,轻声问。
“回司徒公子,下官查到小二前晚三次进入被害人房间,此行为实在可疑。”冯城主道。
“冤枉啊,那三次是那两位客官让我端茶送水上去,小的,小的真的是冤枉啊。”小二痛哭流涕,直喊冤枉。
越青鸾杏眼中潋滟着冷色,吓的冯城主浑身一颤,“郡、郡主……”
“本郡主让你查清此事,你就是这样断案的?”
话音落,冯城主腿软的跪了下去,“下官,下官已经在尽心查勘,只是,只是下官实在找不出其他任何线索。”说着,他急忙指了指荼灵和寸步,“郡主若是不信,可以问这两位大人,所有在查的人之中,都与被害人没有任何关系,唯独只有这小二有所嫌疑。”
司徒风铭冷声问:“尸体可验过。”
“下官已经派人查验过尸体,都是被剑刺伤,大量流血致死。”
“这小二手无缚鸡之力,和郡主无冤无仇,不可能会想要诬陷郡主,而那两个人又都是匈奴人,武功深不可测,凶手怎么会是他。”
“司徒公子说的是。”冯城主擦了擦汗,谄笑,“是下官愚昧。”
“你确定这客栈中的所有人都一一查过了?”他再次问。
“呃。”冯城主面露犹豫,“除了二位身边的人,其他人下官都是一一亲自审问。”
司徒风铭轻瞄了一眼越青鸾,淡道:“无论是谁都要审问,寸步,让骁凡带着小意下来。”
“遵。”寸步上楼。
越青鸾惊讶的抬头,“你怀疑他?”
“没有查过又怎么确定不是呢。”他淡笑。
“骁凡是悬洞门第一高手,就算人是他所杀,也绝不会诬陷于我。”越青鸾笃定的说。
“我知道你相信他,但为了以防万一,骁凡这个人你信我不信。”
越青鸾结舌,眼神看向别处。
很快,寸步带着骁凡和小意下楼,看见下面的场景,小意躲到了骁凡身后。
“属下参见郡主。”骁凡作揖,看眼冯城主和跪着的小二,目光冷静。
越青鸾和司徒风铭的视线同时落在骁凡的下方,又瞬间移开了。
“骁大侠,本公子想问你,昨晚你可有出房门?”司徒风铭坐下,一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抬眼问。
“属下一直在房内,从未出去过。”他低眉顺眼,说话的声音很冷淡,不像做了坏事心虚的人。
“哦?从未出去过。”司徒风铭轻笑出声。
“司徒公子是在笑什么。”骁凡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挑眉。
越青鸾紧了下秀拳,“你确定昨晚没有出去过。”
骁凡神色坚定的点头,“属下确定。”
“那你鞋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司徒风铭指了指。
众人惊愕,纷纷看向骁凡的鞋面,果然有血迹, 不过并不显眼,如果不是洞察力极其敏锐的人很难发现。
“是我的血。”小意站了出来,怯生生的说:“是、是大哥给我包扎时,沾到的。”
“是么。”司徒风铭并不相信的发出疑问。
骁凡将她挡到身后,目光炯炯的看向越青鸾,“郡主,属下想和您单独聊聊。”
“不……”司徒风铭一句不行还没说出口,越青鸾起身就抬脚上了楼。
骁凡让小意待在下边,自己紧跟上去。
房内,越青鸾嘬了口茶,“说吧。”
骁凡单膝跪下,抱拳,“人是我杀的。”
茶杯稳稳当当的落在桌面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呢。”
他低下头去,“属下杀了他们,故意让荼灵姑娘发现门外有黑影,让你们寻着血迹进了那两人房间,这一切是属下安排,但属下知道,如果是郡主杀了人,郡主是不会出任何事的,所以属下才会敢做出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