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想不开,还是有人故意如此的,这也说不定,不过听说殿下已经把绿叶的尸体带去了前厅,请了仵作来验尸呢。”
兰夫人心里讽刺,这后院的女人,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的,平日里荷夫人总是压她一头,今日,她就等着看好戏了。
从昨日,她便看清了,殿下是真的很在意那两位安姑娘,还有子衿,不然怎么会让她一个夫人,给一个小丫头做丫鬟呢。
“是么,姐姐也很好奇,这绿叶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呢。”荷夫人勾起嘴角,伸手轻轻的吧自己额间的一缕碎发夹到耳侧。
看了看兰夫人身上的丫鬟装扮,忍不住轻声笑道“不过妹妹这一身打扮,真是比平日里的装扮看起来顺眼多了呢。”
兰夫人有些恼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丫鬟装,该死的,给其他下人看了也就罢了,偏偏让她的对头给看到了,这不是让她丢脸么。
兰夫人请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自己还是感觉回去收拾一番比较妥当。
荷夫人看着兰夫人的背影,眼神有些深邃,听胡桃说,这兰夫人昨日因为跟那两位姑娘顶了嘴,便被罚了,成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小女娃的丫鬟。
这次殿下为何一出去便带着如此多的人回来,不是女人便是孩子,撇开之前带回来的那个不说,现在又多了一个小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荷夫人,请走吧。”一旁的侍不耐烦的说道。
荷夫人点点头,跟着他们去了前厅。
这次殿下唤她,她自然是知道为了何事,不过这次殿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平时死了丫鬟,还不是打发些银两便算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还把她叫过去。
不过她不怕就是了,胡桃办事,她放心。
跟着一众人来了前厅,荷夫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这都许久没见到殿下了,再次见殿下,自然是不能马虎。
“荷夫人,请吧。”侍卫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荷夫人点点头,慢慢的走了进去,一进去,她就看到正中央正放着绿叶的尸体,而此时仵作正在验尸。
荷夫人走近时,看到绿叶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张开,脸色铁青,有些可怕,身子缩了缩,绕过尸体走上前,对着北辰雪行礼“殿下。”
荷夫人今日身穿这一身粉色纱裙,露出胸前的雪白,荷夫人身子微微倾斜,坐在主位的北辰雪刚好可以看到衣内的风光。
北辰雪只是点点头,丝毫没看荷夫人,眼睛依旧只看着地上的尸体“坐下吧。”
荷夫人点点头,在一旁坐了下来,抬起头打量着屋里的其他人。
高将军她是认识的,每年,高将军都会来府里探望三皇子,不过还有两位。
在荷夫人看到安小九与景衍的容貌时,眉头轻轻皱起,这两位她也曾听说过,是殿下此次带回来的女子,听说****都待在殿下身边。
这让她们几个都有了些许危机感,还有那个小男孩,荷夫人抿嘴,这次为何殿下回来会带这么多人回来。
安小小感觉到了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默默的喝了口茶,抬起头,刚好对上荷夫人略带着打量的目光。
荷夫人一惊,面上笑着对安小小点点头,收回视线,安静的等待。
等了一会,仵作验完尸,恭敬的站到一旁说道“殿下,此女应该是在昨夜丑时死亡的。”
丑时,那就是凌晨两点,两点钟还是独自一人去花园里,这也不大现实,安小九在心里默默的摇头。
北辰雪点点头“本皇子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等仵作离开后,北辰雪看向荷夫人“可知本皇子叫你过来是为何?”
荷夫人点点头,一脸深情的说道“今早听丫鬟们来报,说是妾身院里的绿叶,被人发现,死在了花园的荷塘里,这绿叶也真是的,作日妾身不过是说了她两句罢了,她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荷夫人说完,还掏出手帕擦了擦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北辰雪皱眉,这个倒是没有听侍卫提起过“你昨日因何说她?”
“昨日绿叶因擅自用了妾身的胭脂水粉,妾身便差人把她带来说了两句罢了,哪里知道这丫头,既然这么不经说。”荷夫人恭敬的说道。
昨日她差人吧绿叶带回来,中途有不少丫鬟看见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事实,荷夫人一点也不担心,左右不过一个丫鬟而已。
北辰雪给一边上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点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又回来在北辰雪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北辰雪点点头,定定看向荷夫人,的确,刚才叫他去问了院里的丫鬟,此事她们都看到了。
“你可知昨夜出了何事?”
荷夫人一脸迷茫的摇摇头。
北辰雪轻轻的敲着桌子,前厅他没说话,其余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安小九跟景衍就权当是空气,一脸悠闲的坐着喝茶。
荷夫人摇摇头“妾身不知,昨夜妾身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早早的睡下了,这事胡桃也是知道的,胡桃一直守在妾身身边。”
北辰雪眼神有些深邃的看着荷夫人,淡淡的说道“昨夜府里有蛇,进了子衿的院子,还咬伤了子衿。”
“妾身不知。”
北辰雪勾起嘴角,不知是么,过了一会,又有个侍卫进来在北辰雪耳边说了两句,北辰雪点点头,看向荷夫人“把她带进来。”
荷夫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侍卫出去,不一会,便逮住一个浑身是血的丫鬟进了来,直接放到荷夫人脚下。
荷夫人一惊,这背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丫鬟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沾了血迹的脸,正是胡桃。
“胡桃,你这是怎么了。”荷夫人顿时蹲了下来,眼里的担心不是假装的,这胡桃是一开始便跟着自己的,自己一路走来,胡桃可谓是功不可没。
许多她不方便出手的事情,胡桃都会帮她解决,但是看着胡桃此时的样子,不知怎么了,她心里既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害怕。
“夫...夫人..对不起。”胡桃颤抖的伸出手,夫人被带走后,她就被人抓了起来,抓起来什么也不说就是往死里打她,直到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便把自己这么些年做的事情,都一一交代了出来。
荷夫人一楞,随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胡桃“你...胡桃你说什么呢,什么对不起?嗯?”
荷夫人一把抓起胡桃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对视,不会吧,胡桃不可能会说出来的吧。
胡桃眼前慢慢的有些模糊了,额头的血迹顺着脸慢慢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夫人。”
荷夫人瞳孔紧缩,手有些发抖,放开胡桃,荷夫人深吸了口气,看向北辰雪“殿下,胡桃她疯了。”
北辰雪勾起嘴角,看都不看荷夫人一眼,继续说道“昨日门口守卫,看到绿叶出去,之后买了一条毒蛇回来,之后晚上子衿便被咬了。”
荷夫人使劲摇头,面色悲伤“不是我,殿下,不是妾身,妾身不知道。”
北辰雪看着荷夫人,不管是不是她,今日,他便要把这些女人全部清了,免得脏了他的院子“胡桃,你说。”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胡桃,艰难的跪起来,气若游丝,一脸绝望的说道“是。”
“昨日,夫人跟几位夫人在花园里商量着,说是殿下这次带回来的孩子,很有可能与殿下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怕孩子威胁到夫人们在府里的地位,所以便差绿叶,买了条毒蛇回来,想毒死小公子。”
说完,胡桃已经再也坚持不住了,倒在一旁,晕了过去。
荷夫人心里一震,当下立即跪了下去,朝着北辰雪大声说道,眼泪一滴滴的流出,看的好让人心疼“殿下,不,不是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收买了胡桃,胡桃才会如此说的。”
北辰雪挑眉“收买,这胡桃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久,谁能收买到她。”
荷夫人哭着摇摇头“妾身不知,但是,殿下,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是冤枉的啊。”
北辰雪看着荷夫人还不死心,朝着门口的侍卫挥挥手,侍卫走进来,把一叠纸放在荷夫人面前。
荷夫人身子一僵,拿起一张看了起来,越看,便越绝望,这上面记录的,便是她这么些时日来,杀的每一个丫鬟,因何而死,如何死的,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荷夫人心里苦涩,眼带恨意看向胡桃,这些事情,只有胡桃一人最清楚,这些,恐怕都是胡桃说出来的罢。
自己那么信任她,没想到,胡桃既然背叛了自己,三皇子殿下本来就不待见她们,或许也知道,她们不过是其他皇子送过来的眼线。
荷夫人低下头,不再狡辩了。
“你可知,本皇子一向喜欢如何处置犯了错的人。”北辰雪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荷夫人一听,立马恐惧的抬起头,浑身忍不住颤抖,如何处置犯了错的人。
荷夫人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在外听的种种传闻,传言,三皇子喜怒无常,杀伐果断,杀人的手段更加是令人发指。
自己不信,因为自从她到了这府里来,第一次遇到三皇子,只觉得是个翩翩少年,脸色苍白,会对下人温和的笑。
她就是在那时沉沦在三皇子的温柔之下的。
每日躲在院子里看着三皇子偶尔经过,她以为,她很了解三皇子了,以至于让她越来越狠毒。
只要院中的俾女,敢露出一点对三皇子爱慕的神情,她便会想办法让那丫鬟消失。
这也是她所在的院落,从来都是新面孔的原因,只有胡桃一人,从进府,便一直陪着她,帮她坏事做尽。
荷夫人含情脉脉的看向北辰雪,轻轻的唤了一声“殿下。”
北辰雪不予理睬,直接对着外头的侍卫说道“来啊,把其他的几位夫人,都给本皇子抓起来,敢合谋伤害本皇子的人。”
“是。”
一天下来,三皇子府跟个换血了一般,平日里,其他人送来的夫人,都被北辰雪吩咐一一给抓了起来。
同时,各个皇子,也都收到了她们的求救,纷纷的从各自的府邸赶了过来。
所以夫人都被带到了前厅,细数之下,既然有十二个之多,北辰雪脸色有些黑,他原本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七个,没想到既然有十二个之多。
看来,这些年,不止是他的那些个皇兄皇弟,还有其他的人也有参与,很好....
荷夫人看着屋里的十二个夫人,突然之间,她好像明白了,自己就算是再怎么求饶都没用。
荷夫人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北辰雪,三皇子其实早就想如此,把她们一锅端平了,之所以之前未动,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契机而已。
这一次的事件,刚好成了让他一把铲除她们的契机。
荷夫人眼里有解脱,也有不舍,三皇子真的就从未把她们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因为她们都是各位皇子送的,所以不能拒绝,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处死。
也罢,便这样罢。
北辰雪安静的喝着茶水,倒也是不着急,正是如荷夫人所想,今日,他已经烦了,既然跟他们已经撕破脸了,那便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三皇子,大皇子来了。”
“三皇子,七皇子求见。”
“三皇子,六皇子也来了。”
诸如此类的,一个下午,倒是他的几位皇兄皇弟都来了,把前厅坐的满满的。
北辰雪有些好笑的喝着茶“皇兄们今日怎么有时间一道来了我这。”
大皇子撇嘴,眼睛扫过地上跪着的人中其中的一人,一脸笑意的说道“这不是听闻三弟那日与我们游湖,被刺杀受伤了吗,今日刚好大家都有空,便来看看。”
说完,大皇子吧视线看向景衍“大九姑娘,许久不见,本皇子甚是想念。”
安小九翻了个白眼,站起身一屁股就坐在景衍的大腿上,搂着景衍的脖子。
北辰夜一楞,随即讪讪的移开视线。
“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些小伤罢了。”北辰雪放下茶杯,眼里有些讽刺,来看他,若不是他今日把这些个女人都端了出来,恐怕他们说巴不得他死罢。
“这说来也奇怪,那时咱们几个都在,怎么那刺客就偏偏的认出三弟了呢。”北辰山摸了摸手上的尾戒,一脸笑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