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贪玩。”自从上次感受到女儿特殊的能力之后，莫芊芊就很难把她跟现在手中那吐着泡泡，自娱自乐的模样放在一起。
“嘎嘎——”
小蛮自然很是开心，而后便是投入了莫芊芊的怀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让旁边的奶娘看了，都有些难受。
对于孩子来说，最希望的，应该还是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吧。
“相爷。”莫芊芊抱着小蛮向另一边走去，而后便是将小蛮往司马相的怀中一放：“看，都好久没见你了，你抱抱吧。”
可却不见，另一边阿洛的嘴巴扁了扁。
“想不想我呀，小家伙。”司马相只是浅浅笑，而后便是看着莫芊芊的表情：“看起来，小家伙最近很开心，气色也不错。”
想当初，他可真的是很担心这孩子，毕竟不是在正常情况下出生的，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照顾，可看着她现在却是这么健康的样子，心中也是比较开心。
“咯咯。”眼珠子一转，小蛮却是忽然安安静静的靠着司马相不动了。
不远处的人终于扁扁嘴走了过来，而后便是看着司马相的脸：“你是谁？”
莫芊芊一愣，怎么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你？问我是谁？”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司马相忽然奇怪的看了看莫芊芊。
“额。”不知道司马相会不会相信，可是莫芊芊却是犯了难——该怎么解释他的事情？
“喂，我在问你，你是谁。”阿洛的表情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他是我的朋友。”莫芊芊横了那边一眼，而后便是对司马相使了个眼色。
“哼。”阿洛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只是眼神还定在司马相抱着小蛮的手上。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不爽了！
“你要是身体好了，就下去吧。”莫芊芊也不想多话，有很多事情，她要跟相爷亲自确认一下，她才能放心。
“那……”
“奶娘，抱小蛮去睡觉。”莫芊芊又是自顾自的开口，径自越过了阿洛的肩膀，而后便是带着司马相往后边的凉亭。
“你——”
“你还不快下去，难道又想惹夫人生气？”奶娘马上扯了扯阿洛的袖子。
“哼，”阿洛不甘心的看了看并肩远去的两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蔓延上了心口……
另一边。走出去的莫芊芊，心中却不是那么平静。
“你是不是可以好好给本相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相感应得到莫芊芊的情绪，只是轻轻道。
“一言难尽。”莫芊芊的眼神有些复杂，而后便是看着司马相的脸：“相爷，你说……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呢？我现在其实有些迷惘……”
“比如说，那个男人？”相爷挑挑眉头，表示有些了然。
“我也不知道。”莫芊芊摇摇头，“有时候真的是很恨，可是发现，自从有了小蛮之后，我也在慢慢改变了，我不想我的孩子继续背负着我的仇恨，然后……”
“然后，你发现其实你还是放不下他的，是么？”司马相偷笑。
“他现在失去了记忆。”莫芊芊垂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倒也是很神奇。”司马相只是奇怪，“想当初——”
“想当初我说他快死了，是不是？”
忽的，身边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让司马相更是疑惑，可莫芊芊却是脸色一变。
“你是……”司马相不住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稍微比自己还高一点的身段，眉若远山，白袍月衫，竟是从里到外都发散着阵阵的灵气。
“你猜。”没想到，殷如烈的一个老梗，让莫芊芊差点跌破眼镜。
“本相怎么可能猜得到。”司马相一脸的古怪，而后便是看了看莫芊芊：“你的客人？”
“咳咳。”莫芊芊疯了，一边用眼神秒杀殷如烈，一边尴尬道：“相爷，这个……其实……是……”
“我是殷如烈。”他只是环起胸，而后一脸笑意道。
“啥？”
司马相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上次莫芊芊留了书信一封，只说要把殷如烈接走，可并没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找到殷如烈的父亲，殷夫人也报了仇了。”莫芊芊言简意赅。
“找到了？”
司马相又是震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本相说一说。”
可是想了想又是不对，而后便是更疑惑的开口：“可这个邪术如此阴毒，你到底又是怎么回到现在这种状态的？”
“这件事就有些复杂了。”殷如烈只是皱皱眉头，“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我娘完成了心愿，然后洛紫宸的魂魄也消散了，我才捡回了一条命吧。”
“相爷，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殷如烈的父亲，你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么？”莫芊芊忽然神秘兮兮的开口。
“当然，但是感兴趣的事情有点多。”其实司马相现在看着殷如烈的眼神，就好像是恨不得拉出去解剖实验的那种……恐怖兮兮的感觉。
“他是罗刹国的藩王……”莫芊芊只是冷笑，“相爷，这个消息是不是很惊喜？
“难道是张德帆？”司马相忽然一下跳起来：“这家伙居然是张德帆的孩子？”
“他不是张德帆。”殷如烈的眼神是无比的幽暗，“他姓殷，叫做殷诚。”
“那那个张德帆是怎么回事？”司马相看了看莫芊芊。
“我的推测是，真正的张德帆，应该是被他灭了口，然后用了易容之术，慢慢的替代了张德帆的位置。”
莫芊芊沉吟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我已经派人仔细调查过张德帆，才发现他的档案里是有一段时间空白，而且正好是与殷诚离开苗疆的时间吻合。”
“这件事可是非常严重。”摸了摸下巴，司马相只是奇怪道：“难道这么明显的东西，就没有人能发现么？”
“所以，这只能证明，这个殷诚，在朝中，有同党。”通过这件事情，莫芊芊也终于把那一块事情给梳理了起来：“所以，刚回到朝中不久，张德帆就得到了封地，马上成为了藩王。”
“就是为了让他不露馅？”司马相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我娘派人找了这么久都是一无所获。”殷如烈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至今，他还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真相。
“殷如烈，不要太难过了。”莫芊芊只是轻轻道：“现在张德帆，哦不，殷诚也死了，这件事，总算是有个句号了。”
“既然殷如烈是这个张德帆的儿子……”司马相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干嘛？”每次都直觉，司马相就跟狐狸一样的表情没好事，殷如烈马上警觉道。
“或许……可以有。”司马相忽然一打响指，“芊芊，你可以给玉太后送第二件礼物了。”
“……”
莫芊芊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你的意思是？”莫芊芊皱皱眉。
“既然这个是‘他‘的儿子，就应该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罗刹国的，不是么？”司马相笑得一脸灿烂。
“我不想跟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即使是假的也不想。”殷如烈直接扁扁嘴。
“不要你扯上关系，而是要你帮忙做点事情。”莫芊芊终于后知后觉道。
“你们要做什么？”扯到罗刹国，殷如烈就觉得自己的处境微妙起来了。
“自然是有事。”莫芊芊忽然沉思了半会才开口：“需要借助一下你的世子身份，知道么？”
“可是我——”
“这一次，可以跟着一起出兵了，要不然的话，你就一个人待在将军府好了。”司马相心领神会，而后甩下一句话，拉着莫芊芊就走。
“你们够了！”想了会才知道他们是几个意思，殷如烈的表情也变了变，跺跺脚才狠狠道：“我去。”
换来的却是两张异曲同工狡黠笑容的脸，让殷如烈又有一种入了狼窝的感觉……
……
等莫芊芊跟司马相敲定好了这一次的所有细节之后，已经是天天都黑了。
“这一次，本相这里应该会有些头绪，你这几天好好想一下，等到朝中安顿好了，本相可能会随着部队一起来跟你汇合。”
“相爷，朝中就靠你了。”莫芊芊叹了口气，“现在穹苍的事情，我始终是外人，不好插手的，所以，相爷还需好好费心。”
“只要皇上太子平安，本相倒是无所谓，现在瑞王势力也在渐渐的被化解，而那个李家又是有些猜不透到底要做什么，所以本相现在不敢乱动，等你那边安定下来了，本相就率另外兵马去跟你回合。”
“恩。”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司马相说的，莫芊芊就是忍不住有种十分信任的感觉。
“唉……一不小心就到这个时间了。”司马相看了看外面，已经是繁星点点，不禁感叹着时间的神奇：“本相就先回了，你早点休息。”
“好。”莫芊芊笑了笑，起身去送司马相，看着他有些孤单的背影，莫芊芊不禁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了？这个表情，难道是舍不得本相么？”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相爷……”莫芊芊欲言又止。
“她不会，你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