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杜老先生的徒弟王忠气急，但是她的话有说的在理，于是就憋着脸红成一团，但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她。

刚才他想出来说话的，也想把那小子祾出去一顿打，可是被师傅被拉住了，还真的是有一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杜老先生也停住了脚步，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有为什么说这些话，我见姑娘与那些人并不相同，”可是也说出这样令他们难堪的话。

“难道不是吗，”秦悦歪着头，“刚才人家明明就是想让你的医馆名声扫地，你现在还做烂好人救他，不是贱骨头是什么？”

小姐你说话也说的太直了，而且真的很难听，白忆瑾在心里呐喊，虽然她也觉得不好，可是如果能说的委婉一点，那杜老先生也不会那么难堪。

杜老先生听完，皱了皱眉头，让原本就满脸皱纹的额头，更多了几道皱纹。

“姑娘此话差矣，身为医者就要有悬壶济世之心，怎么能因为个人恩怨就至他人生死不顾呢，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岂不真成了他们口中的庸医了吗？”

杜老先生说完，那王忠暗地叫好，就连白忆瑾都觉得杜老先生名不虚传，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大夫。

而秦悦更是摇了摇头，“杜老先生心系百姓是好事，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是好事，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今天没有我们这一茬，或许他就成功了，是你是伟大，为了你的无私奉献，什么样都不在乎，可是你有想过你的亲人没有。

一旦这个名头坐实，他们将会陷入了怎样的困境？”

杜老先生看着秦悦，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然后变得穷词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会因为你背负的名声变得吃不起头，只要是日后一上街，就会被人追着赶，看那就是杜老先生的孩子或者孙子啊，那杜老先生，不，应该是杜老头了，那害人精，医术不佳，害人失去了丈夫儿子，他的儿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能卖给他东西….”

秦悦说着，那杜老先生仿佛是深陷其中，就好像真的来临了一般，他那老骨头的身子一颤，还是王忠眼尖的扶着他，要不然就该摔跤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杜老先生有些恍惚，以前他一直是这样行事的，因此也有好几次那些人看他老实还讹过他，只是事后他们都是以一副同情者的面貌出现在他眼前，所以他一直都没当回事。

儿女们也都跟他抱怨过几回，每次都是被他挡了回去，后面就没说什么了，因为在这一带都没人敢说过他，所以一直也没觉得什么。

如今秦悦的一番话，就像点醒了他，想着如果儿孙们真的因为他而变成这个样子，到时候他又能怎么办？

想着，他看着那个死者的弟弟，第一次犹豫了。

“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身为医者也不过来看看我怎么样了吗？大家都快看看啊！这杜老头终于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那死者的弟弟捂着手，大声的呵斥，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那杜老先生见到他那个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可是他一心一意的为了他们努力的做好，为什么到头来他们都这样对他，想着心中生出了一抹悲凉，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在众人议论的时候，秦悦看着那个人，冷笑，“你这个人还真的是欠收拾，你不是说杜老先生是庸医吗？既然是庸医那为什么你还要让他来帮你看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秦悦的话语再一次的激起了人们的言论，都在说着那名死者。

“我…我这是突然太疼了，才会叫他，现在幸好，没有叫他，省的他要把我的手给医断。”

那男子一说，场内的人都开始生气了，那王忠更是想上去去揍他，不过都被杜老先生拦了下来，一直看着秦悦，不知道为什么，秦悦总能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好，今天说了那么多，你们也不先让死者安息，想要个什么结果，直接说吧！”

那人一听到秦悦这样说，觉得她这是怕了，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我们就是觉得杜老先生估计是年纪大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不过现在这种悲事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指望什么了，就希望杜老先生能把医馆给关了，免得到时候又想医治我哥哥那样，我相信任何人家都承受不住，”说着又挤出了几滴眼泪。

杜老先生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差不多瘫了，杜氏医馆是他这大半辈子的心血啊！那些人怎能怎能如此啊！

“什么关闭医馆？”

人群听到这句话顿时就炸了，四处议论，都愤愤的，不同意。

要知道杜氏医馆在这立汇就杜氏医馆生意最好，虽然他的医术不是最好的，可是他的药材都是最便宜的，而且如果光是来诊病的话，根本不收钱，就算开了药也是很快就能好了。

很多的穷人没钱抓药，他们也会好心的舍给，等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倒时候再来补上就行。

这样的好事在哪里都不会有啊！如今听到有人想要借故将它关掉，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那些老百姓啊！

那损失利益的全部都是他们啊！让他们来看看热闹还行，如果真的损坏了他们的利益了，就没有人愿意了。

谁还没有个头疼发热的时候了，到时候杜氏医馆一关，去别的医馆里，要收很多的银两的。

那死者的弟弟一看到这场面有些呆了，等回过神之后强忍着害怕，高声的对大家说道。

“大家冷静冷静听我说，你们现在是想以后省钱一点，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剩下了这点钱，就没命了呢！这孰轻孰重大家要考虑清楚啊！”

眼见那男子说的越来越过分，杜老先生一瞪，直接开口了。

“清楚什么？我这么多年来是怎么医死过人了？这么多年我那一天不是兢兢业业，把最好的呈现给大家，你们大家扪心自问，这些牛我收费的高吗？在你们没钱抓药的时候又是谁佘的药给你们？你们吃了这么多年，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杜老先生从来都没有这么激动，那样子是要多愤怒有多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