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寿宴讲究吃千年兽,代表寿与天齐。
后有人认为千年兽意义非凡,吃它是大大的不敬。于是,世人选用在河中以横走为名的螃蟹代替。
螃蟹用蒲包蒸好,置于盘中于活物无异,佐以酒醋,爽口入味。
沐小狸从沐如雪和沐浅云中间的间隙穿过,在沐如雪身边站立,笑森森地看她一眼。她旁的沐浅云侧头张望,一见沐小狸深不见底的目光,头皮顿麻。
沐如雪蹙眉抬头,眼底显出几分不屑和不耐。沐小狸最近的所作所为能威慑到大多数人,但她沐如雪绝对是个例外。将军府第一千金的名号不是白担这么多年的,在她眼里,沐小狸就算正常了又怎样,抹不去曾经被她踩在脚底的事实。
她眼中流动的情绪,沐小狸了然,对她,沐小狸倒是存在几分好奇。自从那天带百里雨柔他们冲进琉璃阁后她再没挑衅过她,甚至避开了一次次暗斗。本以为她打算不作为下去,没想到,她在这里等着她。
沐小狸仅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的走到沐无极身边坐下。
一切继续如常,仿佛谁也没看见这暗潮汹涌的一幕。
对面,云逸风先她一步入席,正在跟轩辕澈兄友弟恭的寒暄。
浅浅的笑,浅浅的敷衍。
视线透过层层舞者相撞,轩辕澈浅浅勾唇,丝毫没有一丝窘迫。
他换上一身月白项银竹纹底锦服,大片的青松在白衣上若影若现。鼻梁挺直,嘴角带着好看的弧度,闪烁着熠熠光泽。
狐狸就是狐狸,不仅人模狗样,还没一点羞耻心。
这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对画了自己裸像的女人,居然能笑得这么淫/荡!
“怎么去这么久,我还打算出去找你。”沐无极问道。
沐小狸收回不过停顿一瞬的视线,咧嘴,亮牙,嘻嘻道:“便秘。”
沐无极嘴角狠狠一抽。
与此同时,
轩辕澈被酒水呛了。
云逸风被口水呛了。
隐约,还有未知的咳嗽声。
“怎么换衣服了?”
“没厕纸!”
所以用衣服擦?
噢——
于是,
轩辕澈掩袖捂嘴猛咳。
云逸风一口水喷向天空,无比壮观。
未知的咳嗽陡然升音,然后,连锁反应一般,咳成一片。
老皇帝疑惑的目光一扫,众人又一派和乐,纷纷敬酒,恭维称赞,拍须遛马。
她的意思是没厕纸,等了很久,衣服被熏臭了,当然得换。沐小狸很无辜很纯洁的眨巴眨巴眼睛,这群人,想什么呢!
“啊——”
音止,舞停。
一声慌乱的叫声突兀炸响,众人纷纷侧目。
后座的沐浅云一蹦而起,右手食指被一只活生生的螃蟹夹住,任她怎么甩,岿然不动。
沐如雪第一时间看向沐小狸,其意味不言而喻。沐小狸坦荡迎上,无需否认。
这招叫声东击西,趁沐浅云放松警惕的时候将她盘中的螃蟹换成一只被酒熏得微晕的活螃蟹。
回来之时,难为新月和玉儿特意去御膳房溜了一趟。
一叫之后,沐浅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即请罪:“浅云惊扰圣上,请皇上恕罪。”
“你这是?”老皇帝微微蹙眉,寿宴时闹出任何不愉快都是大忌。
“启禀皇上,臣女等众姐妹为祝圣上生辰,特意排舞一曲,刚才吾妹心有紧张,才会失态,还请皇上恕罪!”沐如雪起身回应,答得不慌不忙,顺手一指,粉碎那只坚韧负责的螃蟹。
“哦?”老皇帝笑道,“那就表演给朕看看吧。”
“是!”沐如雪屈身应道。
将军府一席,婀娜走出四名女子。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挥动长袖,如灵蛇狂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沉醉入梦。
刚入一梦,但见诸女散开,中间出现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是一块婴儿大小的白瓷。
晶莹润泽,白光粼粼,绝对的佳品。
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白袖飘逸,若仙若灵。
箫声急转如湍急,诸女点足腾空,轻舒云手,翩然长袖合拢露出青葱玉手,手中银光一闪,四把长剑握于手。
似笔走游龙绘丹青,轻袖生风,步稳风疾。
箫声突升直上九霄,女子手中剑如妙笔,转、刺、拧、劈、划、勾,行云流水,龙飞凤舞。
回旋,翻转,四名女子配合的天衣无缝。
舞姿曼妙如仙,剑锋流转如风。
观者,心潮澎湃。
箫声止,舞步停。诸女收剑谢恩,但见高台之上,块状的白瓷已经被雕刻成一只千年兽,栩栩如生,姿态祥和。
“吾皇名震四海,英名传世,保我朝江山稳固,佑我朝苍生和乐。臣女们仅以此千年兽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名女子内力匪浅,呼声浑厚,滚滚如浪。
老皇帝大拍茶几,龙颜大喜,道:“好,不愧是出自将军府的女子,果然不负朕望,赏!”
如今四国使者皆在,这样的表演的确惊艳。
众大臣,与有荣焉,纷纷喜笑颜开,附和赞叹。
沐小狸似笑非笑地转动被沐无极强制换成的茶杯,想来,他们并不知道这千年兽也叫乌龟,俗称王八。
以王八为贺礼,这寓意实在是…
沐小狸掩面,怕一不小心笑出来。
台上等着接赏的沐浅云浑身突然发热,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又苏又痒。
“嗯~~”
沐浅云不可遏制的吟哦一声。
沐如雪顿时扭头,怒瞪她一眼。
沐浅云对于自己溢出的声音也及其诧异,拼命咬住嘴角,不让难耐的呻吟泄露。可越是忍耐,更觉瘙痒,干渴。
“沐浅云接赏!”小德子捧着一直金步摇,见她没有反应,又宣道,“沐浅云接赏!”
“浅云?”沐如雪伸手拽住她的手,狠狠一掐。
刺痛唤醒她暂时的清明,红彤彤的脸蛋扬起,领赏谢恩。
小德子被她眼神迷蒙,双眸泛光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过领个赏,怎么…怎么跟宫里欲求不满的妃子一样。
下台,沐浅云的手心被自己掐住血渍。
一阵劲风突如其来,拂过燥热的脸颊,就好像有双手在她身上游走。身体无法控制的酥软,只想它再用力点,将自己揉碎撕裂。
台下的人,个个瞪大眼睛,怎么也料不到情节急转直下,这唱的哪一出?
沐浅云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掰开衣衫,露出戏水鸳鸯的红色肚兜。
蓦然,她眼睛一亮,飞身扑向静如温玉的某人,娇喘地哦吟一声:“宣王,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