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席上,殷楚怡自顾自的坐到了慕言瀮的身边,也不管她如今的妃位够不够资格坐在慕言瀮的身旁。
慕言瀮把殷楚怡拉入自己的怀中,而她也在慕言瀮的怀中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静静的靠在慕言瀮的身上。
“宴席还没有开始吗?”殷楚怡懒洋洋的问。
“应该是那些小妃嫔们正在准备东西吧。”慕言瀮没有在意这些琐事。
慕言瀮把平常殷楚怡喜欢吃的菜肴,都摆在她的面前,有些不高兴的问:“御膳房说今天一整天,你就去领了一些糕点?”
“那是因为我睡得时间太长了,错过了用膳的时间。”殷楚怡索然无味的吃了一些东西,顺便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皇后恨得牙痒痒的,整个宴席上就殷楚怡特殊化,下午宁公公派人过来说,皇贵妃身子不适,皇上许诺皇贵妃不用上台献演。
可,既然殷楚怡的身子不适,那何必要来参加宴席?身子不适,她为什么不在笒月宫歇息?
特别是看着殷楚怡和皇上腻腻歪歪的样子,皇后这边还没有来得及爆发,淑妃就开始忍不住,冷嘲热讽道:“皇贵妃还真是精力旺盛啊,明明身子不舒服,还强撑着来宴席上,还真叫妹妹搞不清楚,皇贵妃到底是真不舒服,还是装不舒服。”
殷楚怡给了淑妃一个蔑视的眼神,没好气地说:“呵,好笑,就以本宫现在得宠的程度,还用得着耍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说罢,殷楚怡又往慕言瀮怀里蹭了蹭。
“既然皇贵妃这么的这么清高、不做作,那为何要霸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淑妃笑着看了皇后一眼,不亏是坐上了凤位的女子,到了这种田地,还能不动声色坐在皇贵妃下手的位置,当真是好气度!
皇后咳嗽了一声,嘴角带着笑意的说:“妹妹许久回宫,大概忘记了自己该坐在哪里了。”
殷楚怡装作不理解的看了一眼慕言瀮:“这里不是楚怡该坐的地方吗?奇怪了,上次在东陵国的庆宴上,楚怡不就坐在这里吗?怎么到了今日就不行了?”
“楚怡想坐哪里,就坐哪里,朕看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慕言瀮嘴角带着淡笑的说。
“那我就要坐这里,本宫就喜欢这个位置!”
殷楚怡这话一出,可叫皇后暗自心惊。皇后不懂,殷楚怡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在表明,她已经看中了皇后的凤位?她就喜欢那个凤位?
其实殷楚怡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思,说句心里话,皇后的凤位她殷楚怡还真没看到眼里。其实妃位的高低有什么重要的,就如同现在,她的妃位没有皇后高,但皇后拿她不照样没有法子?
慕言瀮没有把这场闹剧看在眼里,对他来讲,只要殷楚怡没有吃亏,那就随她们怎么说……
慕言瀮看着怀中的女子,如果放在两天之前,如果殷楚怡一天没有进食,这个时候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早就扑上去胡吃海喝了。可,再看看现在,满桌子的菜肴,殷楚怡总共就没吃几口。
“楚怡,不饿吗?”慕言瀮有些担忧的说。
“我不饿,可能是燕儿拿的糕点吃多了。”殷楚怡笑着摇了摇头。
而站在两人身后的燕儿,欲言又止,皇贵妃一整天根本就没怎么吃东西,就连她去御膳房拿的那些糕点,皇贵妃也只是吃了一两块而已。
燕儿不想拆皇贵妃的台,只能善意的提醒一下:“娘娘既然吃不进去东西,但娘娘喝一些煲汤也好啊。”
燕儿一边说,一便给殷楚怡盛了一碗清汤。清汤的口味比较淡,而且也比较有营养,娘娘多喝一些这种汤也好过什么也不吃啊。
“好,先放那吧。”不是殷楚怡不想吃,而是她实在没有胃口,全身的经络都开始酸疼,殷楚怡就连动也不想动一下,更别说什么吃饭了。
殷楚怡懒懒散散的靠在慕言瀮的怀中,大殿上已经有人开始表演了。
这次是两位从未见过的小妃嫔们的表演,不得不说这两人也算是别出心裁了。一人弹琴一人起舞,琴声慷慨激昂,没有之前曲目的柔情感,确实很适合上阵杀敌之前鉴赏。
另一位女子,穿着鲜红色的舞裙,在大殿上翩然起舞。女子的舞步应该是改编的,没有了之前那柔美的气息,整个舞步给人一种铿锵有力,铁骨铮铮的错觉感。就连女子身上的红衣,也叫殷楚怡有种那是战士们的鲜血染红的错觉感。
相比之前那些柔柔弱弱的舞蹈,殷楚怡更喜欢现在这位女子跳的舞步!
殷楚怡回头想与慕言瀮说些什么,但楚怡却发现,似乎从琴声响起到瞬间,慕言瀮全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
“喂,怎么?被惊艳到了?”殷楚怡白了一眼慕言瀮。
“怎么?朕的皇贵妃吃醋了?”慕言瀮挑了一下眉,嘴角带着笑意的问。
“……”
“放心,叫朕失神的不是因为她们的舞,而是因为她们的琴音。”说罢,慕言瀮就闭上眼睛,细细的赏听着那有些陌生却难以忘怀的音律。
“琴音?”殷楚怡满是疑惑的看着慕言瀮。虽说这首曲子不错,但是还不到惊艳的那种地步,殷楚怡不懂,慕言瀮到底在感慨什么。
“楚怡,朕当初第一次联手与你胜战归来后,无意间听到的一首曲子。朕当初还刻意找人,手把手教朕弹这首曲子呢。”
“哦?皇上你也会弹这首曲子?”
慕言瀮带着一丝嘲笑的目光看着殷楚怡:“朕从册封你为皇贵妃的第一天,朕就开始教你这首曲子,可是无论教了你多少遍,你依旧弹得乱七八糟……”
“那是因为我没用心学!”殷楚怡毫不客气的说。
开玩笑,那么多的医书,她都一个个的记下来了,那么多的草药她都一个个的背下来了。殷楚怡就不信了,这首小小琴谱,能把自己给为难着!
“你这双手,不知道毁了多少把古琴。朕记得,当年在你身边,一直伺候你的宫女们,都活生生的被熏陶会了,就你自己死活学不会……”
“胡说!就因为五年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所以你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虽然现在殷楚怡,已经有些相信慕言瀮的话了,但是这么跌面子的事,她怎么可能承认!
殷楚怡有印象,当初第一次误闯进笒月宫的时候,主卧中确实有一把上好的古琴,而那把古琴的琴弦断了好几根,但是她还以为是被别人故意扯断的……但如今,估计是被当年的自己,折腾断的……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中有数。”看到殷楚怡那副心虚的模样,慕言瀮自是知道,楚怡绝对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我都忘记,还怎么做到心中有数。”殷楚怡有些无赖的说。
其实接下来的献艺都差不多,几乎可以说是千篇一律,而在慕言瀮怀中的殷楚怡,也越来越困,最终在慕言瀮的怀中沉沉的睡了去过。
最先发现殷楚怡睡着的,是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燕儿。
“皇上,娘娘她……”燕儿压低了音量,小声的对慕言瀮示意,殷楚怡已经睡着,自己要不要带娘娘回笒月宫歇息。
“无碍,就先叫楚怡在朕怀里先睡一会儿,宴席结束以后,朕送她回寝宫。”其实慕言瀮也向提前离席,但是这场宴席就是为他操办的,提前离开怕是有些不合适。
“……”燕儿无语的看着皇上,连着一个时辰都保持着这副姿势,滋味怕是不好受啊。
淑妃和皇后相视一下,两人都搞不通,这是什么情况。按理说,在这么热闹的情况下,除非是喝醉酒,否则不会沉睡过去,毕竟环境那么吵闹。
刚睡没一会儿的殷楚怡,就开始紧紧的皱起眉头,身子也有些难受的到处乱动。慕言瀮敏感的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慕言瀮转过头,小声的问燕儿:“燕儿,之前皇贵妃沉睡的时候,也会这般焦躁吗?”
“不会!娘娘不会如此才对!奴婢在娘娘白天小憩的时候守过她,娘娘睡着以后,除了睡的比较沉以外,根本不会这般!”燕儿有些着急的说。
听到燕儿的回答,慕言瀮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记得,常洺说过,殷楚怡一开始全身经脉开始疼痛的时候,那种疼还是很轻微的,但是到了第四天,痛苦就完全隐藏不了了……
是不是说,刚刚看起来并无异常的殷楚怡,其实身上已经开始微痛,只是被她很好的掩饰过去罢了。而陷入梦乡里的殷楚怡,已经完全忘了掩饰,所以才会眉头紧皱,显露出她的痛苦?
“燕儿,安排御撵,回笒月宫!”慕言瀮一把抱横起殷楚怡,冷着脸对燕儿说。
“奴婢遵旨!”
听到皇上的旨意,大殿上所有的妃嫔们都开始着急起来,特别是那些节目被安排在后面,还没有在皇上面前露过面的小秀女们,一个个那叫生气啊!甚至连看皇贵妃的目光中,都带了少许的埋怨。
皇后赶快站起身,有些急躁的说:“皇上,这次是妹妹们煞费苦心为皇上操办的宴席,皇上就这样离去,实在是太……”
“皇贵妃睡着了,这里的环境太过于噪杂,楚怡根本就睡不踏实,朕还是先送皇贵妃回寝宫。”慕言瀮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如今他就想好好的守在殷楚怡的身边,哪怕能分担她一丁点的痛苦!
“皇上……”这一刻,皇后甚至有一些怨恨慕言瀮,为什么慕言瀮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殷楚怡身上!凭什么!她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皇后话还没有说完,燕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头像慕言瀮请示道:“皇上,御撵已经准备好。”
慕言瀮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皇后:“皇后,管好你该管的事情就好,朕的事情,朕会自己来处理!”
话音刚落,慕言瀮就随着燕儿离去!留下皇后一人,看着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