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如风的眼前是孤冷的宫殿里,一个极美的女子泰然坐在琴前。似水如风,恬淡的乐声自她的指尖流淌出,自己静静地看着她。“他朝碧家下手了吧!”她的琴声戛然而止,回头看着他,一双美目溢满了泪水,“终究是我连累了碧家!”
左如风摇头,与其说你连累了碧家,不如说碧家连累了你。只是他并未说出口,自己与她素昧平生,只是呆了两日。
“他也不会放过我对吧,你说他会放过我的淳儿吗?我能求你吗,求你找个机会告诉我的淳儿……”她跪了下来。
“娘娘,万万不可。”他扶起音妃,触碰她温润的肌肤,内心激荡,他敛了敛气息。“淳儿还小……”
“王爷,若您登上王位……或许我可以告诉您一个天大的秘密。”
“说!说了本王饶你一命!”
左如风并不知道外界的变化,他昂头不再说话。
猎御淳将刀架在他的脖颈,终于还是放了下来:“你给他乔装一番,点了他的穴道,同本王一同出去。”
所以,他便在这船上了。“东郭郡?难道上天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他看了看猎御淳:“音妃娘娘没死!”
……
云飞扬追上漠起云,让她稍安勿躁,漠起云舒了口气,点头,二人来到了那座木屋前。那女人竟然还没有回来,漠起云和云飞扬翻身进了木屋,躲在暗处静候那女人回来。
云飞扬看着忽然变的心浮气躁的漠起云,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便都是猎御淳那里。云飞扬按了按她的手。
这时,门声作响,那女人回来了,雍容华贵的脸上,虽然还是烙着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曾经的容貌定然不俗。
漠起云突然出现,毫不犹豫地将一把短刀横在那妇人脖子上:“说,花子岛在哪里?”
那女人回过心神,脸上的恐惧之色顿时消失,只是冷冷看了看他们二人:“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找花子岛,怕是找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花子岛,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漠起云:“普通的妇人!我看你不普通!你不要装傻,一直以来,这片海域传说闹鬼,很少有人靠近,你单身一人,却独自出入,你怎么会不知道花子岛!”说完一把将她摔在桌旁,那女人便扑倒在桌角,额头登时便破了。
云飞扬想要阻止,漠起云甩开他的手,再次逼着女人:“本姑娘可没那么好的耐性,你不说,我保证你会很惨!”
女人知道再装作不知道花子岛已经不可能,便淡淡笑了:“虽然我是一个妇人,但也知道做人便是一个信字,我既答应了不会出卖花子岛,便不会说出它的所在,如果我不说,你能奈我何?”
“好,花子岛你不说,那你就说说看你和京城里的那些人勾结意欲何为?难道是叶新月让你这么做的?”
“京城里?你在说什么我不懂!”那女人愕然看着她,似乎很意外她提到京城。
“装傻?”说完刀一横,那人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有人说本姑娘心狠手辣,你可要试试?虽然我觉得夫人并非一般人,与寻常百姓家的人不同,但是,别希望本姑娘手下留情,本姑娘是不会怜香惜玉的!我要让人说话手段可多着呢,我劝夫人还是招了吧,告诉我们花子岛所在。”见她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漠起云举起了手中的刀,漠起云面无表情地说:“和我比耐性,好啊,你不说,我便每半盏茶在你身上捅一刀,看看你究竟能坚持多久!”说完便在她肩膀上捅了一刀,霎时,血便留了出来。
那妇人冷冷说:“我也没想到,你一个像姑娘这般年纪的女子竟让如此狠绝!”
“狠,如果我不对别人狠,便是对自己狠!废话少说,说还是不说!”那妇人别过头,冷冷不说话,漠起云冷笑,一把尖刀已刺进了她的左肩,便传来妇人闷哼的声音,可是那妇人只是皱了皱眉,依然牙关紧咬。漠起云缓缓坐下,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可是,如今她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她也冷笑着,缓缓坐在了她的对面:“我倒是看看这位夫人能撑到什么时候。云少,你身上可有洒在伤口让血流的更快的东西?”
云飞扬嘴脸抽了抽,这是要连杀带骗啊,她这心狠手辣表演的还真是到位,他配合着点头:“有是有,只是性子太过毒辣,怕她受不了便过去了!”
谁知那妇人并不买账,冷笑着:“你们二人一和一唱,不过是虚张声势,以为这样就能唬我了!可笑,跳梁小丑!”
“你,”漠起云有些生气,她想到了恼羞成怒,自己此刻的确算得上恼羞成怒,其实也已经佩服了这个妇人,果然与众不同,她将手里的刀用力插在了桌上。“好,待我出去寻个毒虫,你以为我的手段便是这样,我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便拉着云飞扬出了房门。
云飞扬说:“你又何必非要让人把你当做真的是冷酷之人!”
“为了他我宁可自己变成魔鬼!”漠起云没有丝毫犹豫的说着。
“好吧,如今你准备如何?”云飞扬无奈只有点头的份。
“我也不可能真的杀了她,看样子硬来她是不会说的,我们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我准备到附近的人家问问,那女子似乎是收了些东西拿到了岛上,我刚看到她的荷包满满的,既然这样,我们去周围碰碰运气,若这两日还是找不到,你便找个机会将他打昏,送回叶新月身边!走,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找到花子岛!”
云飞扬点头:“只要花子岛在这里,总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知道吧,我和你一道去村子里问问。”
就在这时,猎御淳却匆匆赶来,正与他面对面,漠起云的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一人身上,竟然是左如风。
她的眼前出现了两次为了左如风与猎御淳反目成仇的片段,眸子不由得缩紧。猎御淳却没有停下,因为左如风正说着:“就在那里!”猎御淳静静绕过她,颇为激动地大步走到木屋门口,一把推开了门,眼前却呈现了一幅惨烈的图景,地上鲜血闪烁着刺眼的红艳,那位妇人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漠起云那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