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突然了。
“慧痴，谨心。”
静春继续道：“如果我渡劫失败，便将我与慧律哥哥葬在一起。
慧律哥哥的身体生机也越来越弱了。
这个棺材法器也不能够一直维持他的状态。
这也是我急于渡劫的原因之一。
以后我若不在，你们不必继续供应法器运转。
法器运转停下，慧律哥哥身体死亡。
将我们葬在了一起。
也算是让我们圆满了。
当然如果我成功，麻烦你们继续维持这法器运转。
我看看飞升之后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能不能回来？救活慧律哥哥！”
“怎么这就要渡劫、飞升了？”
许磊不由问道：“确定吗？怎么这么快？就算修行的进度好，也不用这么急吧？
不多做一些准备吗？
继续这样，维持师兄的生机，也还能维持不少年吧？”
“是啊，师傅，您一定要想好呀！”
赵馨也不由说道：“没必要这么早吧？
以您如今的身体衰老的程度，完全可以再修炼一些年！
到时候渡劫，不是更有把握吗？更有可能成功飞升吗？”
“不了，我意已决。”
静春却说道：“我现在的状态其实是最好的。
再多待一些年，可能也修不出什么。
也不能变强多少，反而是随着年龄的增多，身体的衰老！更加有可能会失败。
这些年一直没有将慧律哥哥救回来。
其实我心里还是放不下。
如果我能够飞升。
也许证道之后，就能够拥有更强的能力。
也许能够将他救回来。”
“师丈的灵魂，不是还在慧痴叔叔体内吗？”
赵馨道：“就算暂时找不到办法，让他回来，回归自己的肉身。
也不用冒险，这么快就去渡劫吧？”
不过此时，静春却没有回答赵馨这个问题，而是看向许磊。
许磊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
四十年了，许磊一直扮演两个人。
在最初的那些年里，静春应该的确没有任何发觉不对。
毕竟许磊终归是已经知晓了慧律的一部分记忆的。
但现在看静春这个说辞与神情，许磊明白，静春应该早就知道，慧律的灵魂已经不在许磊体内。
许磊此时回想，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演技没有过关。
毕竟许磊得到了汇慧律的那些记忆，只是相当于看了一些电影片段而已。
虽然许磊已经努力模仿。
但是也没有办法，模仿得完全像电影片段里的人。
一时间模仿得像，是可以的。
但四十年朝夕相处，不被看出来？
这难度太大了。
此时许磊也明白，自己先前以为一直骗过了静春，其实是没有的。
毕竟静春不傻，相反，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您既然已经发觉不对，为何不说？”
许磊之后道：“也从来没有问过，当初慧律师兄的灵魂，到底怎么了？”
“当初难道不是慧律哥哥的残魂，进了你的识海之后，就破散了吗？”
静春则道：“伱为了怕我伤心，才故意演了一出戏？
你为了一直占有我，所以才一直演戏？不是这样吗？”
“是，的确是这样，没错。”
许磊也道：“当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慧律师兄的灵魂，在我的识海里待了没多久，就破散了。
化为了一个个灵魂碎片。
之后又被我的识海吸收了。
当然他在破散之前，还有清醒的时间。
他跟我说，让我装成他，劝你不要再执着于救他。
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后来，我怕你伤心，就依言，装成了他。”
没错，此时，当初慧律对许磊出手、却被许磊反杀的这些真相，许磊没有说出来。
没有必要。
既然在静春的眼里，许磊与慧律，没有一个人是坏人。
所以她也根本就没有想过，当初许磊跟慧律会在识海中厮杀。
那就让她这样以为吧。
许磊看向静春，问道：“不过，既然如此，那师嫂，您，这些年，为何？”
因为这些年来，许磊借着慧律的名义，可没少对静春粗暴布施。
“因为我的确跟你说的一样，是一个贱女人。”
静春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你在演戏，但我也就任由你演戏。
我甚至还可以配合你演戏。
因为我的确很贱很骚很荡。
我就是贪婪于这些戏份。
毕竟一直找不到办法，真的救回慧律哥哥。
我已经有所预感，若不是我以后能证道，可能应该也是没有办法了。
但证道又不是容易的事情。
难道我真的要因为慧律哥哥？
一辈子孤苦到老？反正已经被你布施。
又何必终止。”
许磊、赵馨皆无言。
“拿着，这远距离储存的空间法器。”
接着静春又对许磊道：“之前，我见你对它好像挺感兴趣。
这个东西便给你吧。
至于其他的一些法器。
我都留给谨心。
慧痴，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偏心。”
她将一个乾坤布袋交给赵馨，交给许磊的，则只有一个圆筒法器。
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是在二十年前，那时候，静春远距离将一些东西储存回山庄。
让许磊感觉非常惊奇。
据静春所说，这个远距离储存的空间法器，是她的父亲留下来的。
只是平时她不怎么用。
所以许磊以前才没有见到。
因为平时外出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东西要拿。
没必要，非动用法力催动法器远距离储存。
催动空间法器的时候，还是需要用一些微弱的法力的。
当时许磊就眼馋了。
因为如果他有这个东西。
以后就算他遇到危险。
他也可以直接通过这个法器，将自己的宝物远距离储存到自己指定之空间。
而不至于担心自己被杀之后，连自己的宝物，都要被别人爆掉。
也不用再为了避开这个，而到处寻找地方埋宝物。
不过以前静春自己在用，许磊自然也不好开口讨要。
没想到现在静春居然要主动送。
“当然不会，馨儿，毕竟是您的徒儿。”
许磊接过这个圆筒空间法器道：“应该的。
有这个空间法器就够了。
多谢。”
此时赵馨也接过了乾坤布袋。
她与许磊还想再劝一劝。
“不用再劝我。”
但静春说道：“无论如何我要试一试。
当初召集过来的，慧律哥哥的灵魂，应该只是一部分残魂。
既然当初能召回。
说不定他其他的残魂也能被召回。
我一定要渡劫，可能证道之后，我就能够救他。
而且我也不怎么年轻了，没必要苟活。
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这辈子也活得挺长了。
比很多凡人都活得久多了。”
如今，又四十年过去。
许磊已经一百四十五岁了。
他的肉身也已经老到凡人男子六十多岁的模样。
头发已经都白了。
脸上的皱纹挺深了。
而静春也已经老到凡人女子五十多岁的模样了。
头发也已经半白。
身子更是有些发福了。
赵馨则也已经变成了三十多的中年妇人模样。
岁月的无情，是他们这些修行者，也无法抵御的。
修行，只不过是努力抵抗而已。
再转眼便是三日后。
这天。
许磊在修炼室里。
盘膝端坐，认真修炼。
突然。
“嗡。”
许磊的身体之上法力涌动。
“终于到达，菩核境九阶。”
许磊没有睁开眼睛，他内视着自己丹田之内的状况。
看到自己的菩提树上的果实，有九颗，都已经凝聚了核心。
不由心中感慨道：“二十多年了，终于从七阶跨越到九阶！不容易啊！”
没错，这二十多年来。
许磊的修炼进境，并没有多快。
当初回来之后，花了十一年多，才到达了八阶。
如今更是花了十几年，还一直没有晋升，直到今日。
总之，这二十多年，许磊的修行进度，甚至还不如前些年，提升得比较缓慢。
不像静春跟赵馨两个人修炼得那么快。
但修行就是这样，修为提升的速度不是恒定的。
有时候顿悟，会比较快。
但也有不少时候，就是慢得离谱。
就像民间写戏文的那些人，有时候文思泉涌，洋洋洒洒。
有时候卡如钢铸，寸字不出。
晋升之后，许磊又修炼了一个时辰。
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是离开了修炼室。
因为今天，就是静春渡劫飞升的日子了。
“慧痴叔叔。”
赵馨也已经在外面等候：“您说师傅能成吗？”
“一定能成的。”
许磊道：“毕竟你师傅也算是天才。
而且你忘了当初你父亲的成功了吗？所以一定可以。”
赵馨也点头。
不过许磊其实也就是这么说说而已。
他自己内心其实知道，渡劫飞升成功不是那么容易。
很多时候还要看运气。
不是说你准备得很好，就一定能够成功。
总之难说。
接着许磊与赵馨并肩而行。
来到了一间修炼室的门外。
此时赵馨的师姑也已经站在那里。
好几十年过去了，她已经不像当初一样是个青年道姑。
而是也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甚至还比许磊看起来老一些。
许磊虽然也老了，但是并没有用拐杖什么的。
但赵馨的师姑，已经撑起了一个拐杖。
许磊与赵馨跟赵馨的师姑刚点头致意。
此时，门开。
静春从中走出。
“麻烦你们为我护法。”
她对许磊与赵馨说道：“此次渡劫，便不通知其他人了！
谨心，师妹。
其他一些有来往的。
若有人觉得，我渡劫不通知，而生气的。
你们替我道个歉。”
“好。”
赵馨闻言点点头：“师傅，您放心，徒儿会的。”
“师姐，放心。”
赵馨师姑也道：“人比人啊。
这么多年过来，我已经这么老了。
你却还挺年轻。
我根本没机会证道了。
连渡劫都没资格。
但你却走到这一步了。
这一次，希望你带着我那份一起。”
静春点了点头。
再转眼，便是又几个时辰之后。
许磊，赵馨，静春，赵馨的师姑四人，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的一座山的高处。
这是静春自己选的渡劫之处。
也并没有其他人来。
就只有许磊跟赵馨三人陪同。
不像当初慧明渡劫的时候那样热闹。
此时。
静春置身于山顶的一块巨石上。许磊跟赵馨与赵馨的师姑三人则远远看着静春。
“慧痴，我们的孩子，虽然说如今已经各有造化。”
静春最后道：“但是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情，就拜托你了。
以后我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师嫂，您放心。”
许磊道：“我会的。毕竟他们也是我的孩子。”
当年许磊跟静春生下来的两女一儿。
如今也早已经在道门里修行进度不错。
只不过因为许磊跟静春与赵馨三人，毕竟当年被魅所觊觎。
所以也并不怎么经常跟自己的儿女相处。
免得儿女们被这因果连累。
“师傅，飞升之后！”
赵馨这时则喊道：“若是见到我爹爹，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静春微微一笑。
刚准备要催动法力，开始渡劫。
不过没有想到就在这时，一道攻击，突兀出现。
“恘！”
是好些枚，如莲花宝片般的法器，形成了莲花钻一样的攻击。
突然偷袭向盘膝端坐的静春。
“嗯？”
许磊立即反应过来，同样催动莲花钻杀了过去。
“轰。”
两个宝片型钻头，轰击在一起。
整个钻头形状都炸裂。
化为一片片宝片。
接着这些宝片还想分裂为，独立片状杀过去。
不过许磊的宝片数量，是驾驭了二十一枚。
明显比偷袭的这个人还多。
因此直接就将其全部阻拦住了。
“是谁想要来破坏师姐的渡劫？”
赵馨的师姑也不由脸色难看，眉头一皱道：“冒着被杀的风险，也要来破坏渡劫？这是多大仇多大恨？”
静春既然修炼到了能渡劫的程度，自然已经修炼到了媲美菩萨道的上三境的最后一境。
没错，她修炼得就是这么快，就是这么猛。
面对这样的强者，以偷袭的这个人的功力，若是静春出手，那肯定是要死。
不过此人之所以敢出手，其实应该是打着破坏的主意来的。
毕竟如果静春花费法力来对付此人。
渡劫的状态肯定会被破坏。
可能渡劫的成功率会降低。
当然此时许磊已经拦住。
“这宝片形状，难道是因为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因果？”
赵馨这时也不由说道：“他这是彻底恨上我们了？连命都不要，也要来破坏师傅渡劫？”
许磊这时也眉头一皱。
因为他也猜到大概是谁了。
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有一只妖，在人间出现。
地点就在他们所住的凡人山庄的不远处。
被赵馨的感应法器感应到。
许磊三人就赶过去。
但是看到已经有个青年和尚在抓妖。
又没想到，那只妖是大妖，非常强悍。
当时眼见那只妖太强，所以许磊三人都没有出手。
毕竟当时静春的修为也没有到现在的程度。
后来，那青年和尚死了。
死在了那只大妖的手里。
现在来搞破坏的，应该是那青年和尚的那个老和尚父亲。
因为当初他了解了事情之后，知道许磊三个人也在。
怪许磊三人不出手救援。
后来其找不到那只大妖，就算找到也报不了仇。
就恨上了许磊三人。
这件事情，算是前面那二十几年里，稍微有点特殊的。
不过之前许磊三人，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以为只是那老和尚当时情绪上头而已。
没想到，此人居然这么恨他们。
这一次，许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静春要渡劫的。
居然跑来搞破坏！静春这时也秀眉蹙起。
“安心准备渡劫。”
当然这时许磊说道：“这个事情交给我们。
馨儿，你也不要出手。
师姑，这里就拜托你了。
我去看一看那家伙。”
随后许磊便直接脚踩槐叶飞舟而去。
赵馨的师姑则是在那里帮助静春抵挡攻击。
赵馨也有比较大的可能能够证道。
当然这需要她，在修行路上没有多少浪费法力的行为。
因此这个时候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许磊等人来处理。
这就是所谓的护法了。
很快，许磊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出手之人。
是一个满脸老人斑，皱纹非常深，眼皮耷拉的老和尚。
“轰。”
许磊没有废话，直接祭出了金色法杖，打出去一道金色法影。
直接把这个老和尚打得爆飞出去，嘴里溢血。
因为这个老和尚并不是许磊的对手。
“你居然比我强。”
此时这老和尚也是脸色一变，道：“可恶！”
“慧昆，当年的事情，我们本来就没有，救你儿子的义务。”
许磊道：“你因此而恨上我们，算个什么？有种你去找到那只大妖，杀了那只大妖！那才是真的，为你儿子报仇！
赶紧给我滚。
否则我今天就杀掉你。
哪怕因此损耗修为，也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我也老了，而且我也没什么证道的可能。”
慧昆见此，眼神仇恨，满脸不甘，不过最终他还是不得不退去了。
毕竟现在静春身边，有赵馨的师姑护卫。
他的远程攻击，其实达不到什么效果。
连静春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
达不到破坏渡劫的目标。
他如果就这么死了，也就是白死。
自然没有必要跟许磊拼杀。
而且现在他的实力比许磊还弱一些呢。
真的跟许磊拼，最后也是他死的结果。
而看着这个慧昆退去，许磊也没有穷追不舍。
因为其也是菩核境修为。
毕竟许磊的法力还能继承到下一辈子去。
自然也不想真的跟这个老家伙拼个两败俱伤。
当然，因为这老家伙其实并没有真的远走。
仍旧在稍远处徘徊。
所以许磊也没有回到静春的身边。
而是在原地左右拦禁慧昆。
一会儿之后。
眼见搞破坏的人已经被解决。
静春也没有再换地方。
她直接就渡劫了。
许磊没有看到她具体渡劫的场景。
只是看到那边的天空上，不断有雷霆劈下。
许磊转头望着。
心中不由紧张。
“师嫂，一定要成功啊！”他在心里念叨着。
慧昆也远远看着。
不过他也并不敢多么靠近。
毕竟许磊还矗立在中间呢。
再转眼便是又十几分钟后。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接着炸响传出。
天上的雷霆，缓缓消散。
“不！”
许磊浑身一颤，眼眶湿润。
因为这个动静，很像是，当初纯元道长渡劫失败的情况。
“师嫂！”
接着许磊脚踩槐叶飞舟，迅速飞回去。
“师傅！不！”
“师姐！”
但是还没有到达，就听到了赵馨与赵馨的师姑悲痛的声音。
瞬间许磊的心中一颤，知道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错。
静春的确失败了。
“哈哈哈哈。”
而远处的慧坤，见此则是畅快大笑：“失败得好，失败得好。
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哈哈哈！”
让许磊的槐叶飞舟，都不由停顿了一下。
在空中转头看向慧昆。
许磊的眼通红。
让慧昆浑身一颤。
不过许磊此时也没跟慧昆怎么样。
还是赶紧又前往静春所在。
而此时，静春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赵馨与赵馨的师姑，悲伤地拿着一个盒子。
赵馨师姑法力不断摄取，将周围的粉尘，装入盒子中。
“失败了？”
许磊声音一颤道：“不是说准备得很好吗？
不是说现在渡劫是最好的状态吗？
最有可能成功吗？
为什么会这样？”
“渡劫证道。”
赵馨师姑叹息道：“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慧痴叔叔，师傅渡劫之前，她说，让我转告您，她谢谢你。”
赵馨则边擦泪边说道：“谢谢你为她护法。
谢谢你这些年对她的好。
她其实，内心是亏欠你的。
这些年过来，她与你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对你，是不是爱。
因为她的心里，先住进了师丈慧律——”
许磊只是眼眶湿润听着。
又能怎么办呢？她就是渡劫失败了。
又能怎么办呢？最终她还是没有爱上自己。
虽然无比彻底地得到了她的身体。
也曾经以为在岁月的流逝之中，她会在某一天，连心也属于自己。
但最终好像并没有。
不过许磊最多有点感慨，并没有过多纠结于此。
接着三人当然是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慧昆已经不见了。
再之后，许磊三人将静春的骨灰，与慧律的身体葬在了一起。
就像当初静春说的那样。
再转眼，便是又三年之后。
这一天。
赵馨也来跟许磊告别。
如今，修炼顺遂的赵馨风韵犹存。
但许磊则比三年前还更苍老了些。
“慧痴叔叔，我要走了，去道门的一个秘地修炼。”
她道：“我此去，可能便不回了。”
许磊还没说什么。
“虽然我现在没有移情别恋。”
赵馨便又道：“但说不定，以后我会。
说不准。
但我，现在，的确，好像，不爱您了。
所以今天，我不是普通的告辞。
我是要离开了，离开您。”
许磊先是一愣，但接着，也便是点了点头。
笑了笑，接受了她的告辞，并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很正常。
人老了。
就别奢望别人还像年轻时候一样多么爱你。
许磊也看得很开，并没有多么伤心与难过。
“慧痴叔叔，不再见。”
赵馨也眼眶微润，再道：“馨儿，走了！
您以后，也一定要好好的！”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许磊无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脑海中不由想起来，当年那个满腔深情、活泼可爱、笑颜如花的少女。
如今的她，已经不爱许磊了。
当初她爱得突然，现在冷得也突然。
曾经的她很热烈，现在的她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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